痛!身体传来的剧痛汇聚在一起,甚至每呼吸一下,心脏就不受控制地一颤。

她的意识,在摇摆,昏睡与清醒中反复。

孩子,孩子!她的孩子!

她的脑子里只有这几个字,徽仪强迫自己聚精会神,清醒起来。

‘呼——’她的意识如坠入低谷之中,却悬崖勒马。

她睁开眼睛,此时天光大亮,让她的瞳孔有些止不住的轻颤。

她这是死了吗?

昨晚被歹人逼到死路,她只记得自己不知滚到了何处,脑袋狠狠一摔,彻底没了意识。

她此时鼻尖酸痛,想到了昨晚的真相。

赵峯琛,他竟然派人要杀了她!

又忽如其来濒死一般的痛感让徽仪差点又晕过去。

她勉强撑着自己站起身,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消毒水的味道刺激她的大脑活跃。

这里是医院,她还没有死。

她疯了一般站起身,向着外面冲去。

此时,恰好一个小护士走了进来,连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徽仪。

“您醒了?现在可不能乱动,配合医生进行下一步检查。”

徽仪眼中闪过泪水“护士小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有事吗?”

护士看了看徽仪的床位和病历单。

“女士,您很幸运,虽然昨晚情况那样紧急,但你死死护住了肚子,肚子里的孩子暂无发现危险迹象。”

徽仪听见这话,长舒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可算放下了。

“那就好,那就好。”徽仪神情木讷地坐回到**。

“小姐,您身上没有证件,我们也无法获知你的信息,想要尝试联系你的家人都无果,你已经昏睡一天了,需不需要我们去找人告知?”

徽仪神情落寞,她苦笑“我现在,没有家人了……”

她的丈夫要置她于死地,她的娘家人恨不得再也不见她。

她可不是,再无家人可言了吗。

小护士听此连忙扯开话题。

“啊小姐,您也不必担心,你虽然摔伤了脑袋,但被救助得很及时,昨天晚上,那位先生抱着你马不停蹄地冲到医院,医生及时对你进行抢救,所以并无大碍。”

徽仪听着小护士的话。

有人救了她?是谁?

“是谁救了我,护士小姐,麻烦带我去见一下他可以吗?”

小护士点点头“诶,正好,他刚刚来给你补交医药费,现在估计还在。”

徽仪连忙点头跟在小护士身后。

可当二人跑到收银台时,徽仪却也没见到人。

“你们来晚一步,那位先生前脚刚走。”

徽仪听见这话,立刻追了出去。

她今日大难不死,孩子也平安,多亏了那位先生。

徽仪自是要知恩图报。

可她追出去时,只见到一位身穿墨蓝色长衫的男人。

他的背影高大纤瘦,白皙到发光的侧脸如一朵玉兰花。

徽仪只觉得他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那男人下一秒就坐上了黄包车,匆匆离去。

徽仪到底是没有见到这位救命恩人。

徽仪落寞返回医院,可她还是不死心。

她跑过去问收银台的工作人员。

“请问,刚刚那位先生有说他姓甚名谁吗?”

工作人员摇摇头“没有诶。”

“不过,那位先生的围巾织了字我认识,是奉东大学统一下发的生活用品,而且那位先生在奉东大学附近将你救下,或许是那里的教授或学生吧。”

徽仪愣楞地点点头,又问。

“那位先生的模样你看清了吗?”

收银小姐突然一笑“那位先生非常俊美,又高又温柔,说起话来,好像快要将冬雪融化了,哦,对了,我看他眼下有颗小小的痣。”

徽仪勉强笑着点头“谢谢你,我知道了。”

徽仪回到房间整理好衣物,准备出院。

虽然知道那位先生替她交了一大笔住院费,可徽仪却不敢再待下去了。

自己好不容易在学校找到的工作,再耽误下去,恐怕会被辞退。

徽仪在跑回学校与自己的领导请示后。

他竟然很痛快地给她今天下午的假。

徽仪这才放心的回到家中,她心有余悸。

将门窗锁好,生怕再出岔子。

此时,已经天黑了,徽仪想到了昨晚,此时忍不住颤抖。

赵峯琛若是想要杀她,那么她在整个奉东甚至如今奉系统治的十三省内,都无半点活处了。

‘咚咚咚——’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敲门声。

缩在被窝里胡思乱想的徽仪顿时一惊。

这么晚了谁会来找她?

难不成,又是派人来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