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封锁,就算将奉京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抓回来!”
赵峯琛眼神一戾,清亮的嗓音中怒气凌厉。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老管家都被吓到了。
赵峯琛的手下只得屁滚尿流地下去找人。
偏偏张毓晚很不识相,连忙跑过来。
“峯琛,你说,姐姐是不是不欢迎我,才和你闹脾气啊,都是我不好,呜呜。”
那张白皙精致的小脸上此时露出委屈巴巴的模样,惹人怜惜。
赵峯琛睥睨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就要走。
张毓晚见此连忙拉他的手,试图挽留。
可赵峯琛却躲闪开“按你的要求同意你搬进来了,你最好消停些。”
张毓晚咬住红唇,眼里闪过泪花“峯琛……我是真的担心姐姐,她一个人,没学历,没长相,年纪也大,到外面可怎么活啊?”
顶着一张如白莲般纯真美好的脸蛋,即使说着恶毒的话,也能很好的糊弄别人。
这话,叫周围的下人听见,都不由得心里夸赞,新来的夫人真是个好心肠的娇妻。
赵峯琛眸光锐利,却没有说话,只是冲她冷清一笑。
接着便自顾地转身走了。
看着赵峯琛的背影,张毓晚长舒一口气。
她的确担心徽仪离开赵家。
徽仪走了,还怎么将她,痛不欲生地折磨死?
她知道了那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绝对不能放过她……
·····
徽仪昨晚偷跑出来,怕翻墙时被包袱拖累。
所以她根本没带多少东西。
娘家没有给过她嫁妆,她不屑此时还要花赵峯琛的钱,于是,手里只剩几张皱皱巴巴的银票。
在一处偏僻的地方,她租了一间脏乱狭小的公寓。
剩下的钱或许够她花个四五天,可马上要去法国了,自己的路费就不会够了。
她不得不去找一份工作,挺过这段日子。
虽是格格,念得却是私塾,没有学历又干不动苦力。
徽仪愁闷了好半天。
幸好天无绝人之路,她看到离住所两条街的奉东大学在招聘保洁员。
这是东满第一所大学,刚建校不久,人员紧缺,徽仪去应聘,当天就被定下来职务了。
徽仪非但不嫌弃保洁员的身份,反而欢欣雀跃。
这是她此生第一份工作,也是能救她于水火的工作。
徽仪负责打扫的地方是理工学院的几间教室。
父母虽待她不喜,但她从小到大,也未做过这些杂活。
所以第一天果然手忙脚乱,疲惫不堪。
徽仪没有抱怨一句。
总挂着水渍的窗户,她就一遍又一遍地擦,扫不起来的奇怪垃圾,她就用手扣。
生活比她苦的百姓千千万,她凭什么认为自己就是干不来?
时间不早了,徽仪也算到了下班的时间,她停留在一间正在上课的教室外。
认真地听着里面教授侃侃而谈的理论,她很感兴趣。
说不羡慕像张毓晚那样新派的摩登女郎是假的。
她也无数次幻想,自己能够走出家族对她的桎梏。
她想成为新时代的知识女性,可从前却没有这个机会。
徽仪怔愣地站在外面,像个渴求的孩子,认真地听了一堂课。
直到下课铃声响起,她才回神,连忙给学生和教授让开出路。
夕阳余晖照射在这所大学校园内,学生身上都晕染上一圈金黄,徽仪转身,不小心撞到一人。
那人不知是学生还是教授,手里的书全部散落在地。
徽仪连忙道歉,为他捡起书。
可夕阳的光,正好在她眼前形成天然的屏障,她没见到那人的长相。
那人也一句话没说,就大步离开。
徽仪看着那熟悉的背影,陷入沉思……
······
“有二姨太的消息了吗?”
“少帅,这是公寓地址,这照片是今日二姨太在奉东大学的照片,二姨太在那里当保洁员。”
心腹阿云将徽仪的相片摆在桌上。
赵峯琛拿起相片,眉头压低“呵,去奉东大学?奔着‘他’去的吧?”
阿云不知道少帅口中的他是指谁,他眨眨眼又问“少帅,需要将太太绑回来吗?”
赵峯琛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不需要。”
“我可是要……说话算话,好好的……惩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