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槐气得鼻子差点喷火。
如果秦子宴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话,他能把对方给嚼碎了。
“从这里赶往苍风凹,最快也要两个时辰,天马上就要黑了,事不宜迟,走吧。”
胥伺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
他听完了他们的对话,冷静地叫沈清幽出发。
崔槐几人吓得不行。
就连那个态度狂妄的中年人也顾不上跟沈清幽呛声,转头劝他三思。
“愣着干什么,孩子还在等着。”
胥伺没理会旁人,只看着沈清幽,等她反应。
不过这话听起来颇有歧义。
沈清幽没功夫计较这些细节,只嘱咐司琴弄墨照顾好沈皎皎。
“娘亲,你会救出怀渊哥哥的吧?”沈皎皎不放心。
她也想去,但她知道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
“当然,明天我就会带着他一起回来,还有你喜欢的冰糖葫芦。”沈清幽温柔地摸她的小脑袋。
至于胥伺那边。
他意已决,根本没人劝得住他,就连之前一直满口猖狂的那个中年人,在他面前也说不上几句话。
他让人准备了一匹快马,两人即刻出发。
沈清幽道:“我会骑马,不用两个人挤一匹。”
胥伺道:“这是西域宝马,能日行千里,全京城仅此一匹,你骑术再好,凡马也赶不上它的脚步,救人要紧。”
他言之凿凿。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
但沈清幽不明白,苍风凹距离京城不远,再怎么也不需要日行千里。
他再着急,也犯不着用这样的好马。
说句不好听的,万一他们在谈判过程中发生什么冲突,这匹仅此一匹的宝马只怕也要凶多吉少。
沈清幽心疼每一样珍惜财产,哪怕它不属于自己。
胥伺没给她多想的机会,直接把人捞上马背,急奔而去。
城内不可纵马的律令,对他来说也形同虚设。
马飞奔出城。
迎面的风吹乱了沈清幽的长发。
她被迫抱住面前男人的腰,“你这人怎么就不能坦率一点,心里明明急得要死,脸上却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难道担心儿子是什么很丢脸的事吗?”
沈清幽的声音迎着风,被吹得破碎。
但还是清楚落到他耳朵里。
他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提醒她:“小心咬到舌头。”
“……”
无趣的男人。
“从没听你提起过怀渊的母亲,是不是因为你讨厌她,但又爱着儿子,所以你每天都很煎熬,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内心?”
沈清幽一改往日冷淡。
她甚至不怕自己因为说太多话,呛着风。
胥伺没有立即回应。
他的沉默淹没在迎面而来的风里。
耳边只有时不时响起的马鞭的声音。
就在沈清幽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对方淡淡道了句:“我并不讨厌他的母亲。
“其实你不忧心,我不会因此乱了阵脚,姓秦的那两父子,一个莽夫,一个小人,不足为惧。”
他看穿了她的担心。
沈清幽摸了摸额角。
他又道:“与其费心开导我,不如想想,若一会儿秦子宴说些挑拨离间的话,你能否保持冷静。”
他说完,头往后偏了偏,平静的眼神似乎要看向她。
“他?”沈清幽觉得好笑,“我还能被他个蠢货刺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