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纯信看着前方隐隐的翠竹深处,一个小小的屋子,不由奇道:“不知这是个什么地儿?”花纯仁说道:“左不过还是寺里哪一位僧人的住处罢!我们就在这里观赏即可,倒不要贸然前去,打搅了人家!”花纯信却道:“看看又有何妨?若是真有出家之人住着,礼貌问候即可,又怎可算是唐突呢?”说着,携了花纯仁,直往这小屋子而来。

待走近了一看,花纯仁便道:“我看这里甚是清净。我们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即可。”此时,这间屋子里传来了一阵低低的木鱼声,和着一阵清婉宁静的诵佛声。花纯信听了便道:“这诵佛的声音儿怎么这般的悦耳?想来这里间的小尼姑自是年轻的很呀!”一语未了,便拉着花纯仁道:“大哥,不如咱们就进去瞧瞧,你看如何?”花纯仁便道:“不可不可。且不说这样对出家之人随心怠慢,就是亵渎了佛祖,也自是不妥的。”

花纯信素来豪放,倒是笑道:“我们既然已经来了这屋子前头,不进去拜访会晤,反而折着袖子又转回来了,这才是对主人的不尊敬呢?”说完,便拉着花纯信,已然来到了朱雪雁住着的屋子门前儿了。

朱雪雁正低头诵着佛经,忽然觉得门外的光线陡然地黯淡了下来,她蹙了蹙眉头,见是门外并肩站立着两个高大的年轻男子,正讶然地看着她。

朱雪雁心中自是觉得疑惑,少不得停了手里的木鱼,站起身儿来,走到门前,对着这两名陌生的人儿说道:“不知两位找谁?若是去寻慧静师父,自是不在这里。”花纯信见她初对两个陌生男人竟是一点儿也不慌乱,也没有年轻女子的羞涩,又见她穿着是素净的家常衣服,头发蓬蓬地梳着,长长的垂到

背部,心中也疑惑起来,不由问道:“姑娘不是出家之人?”

朱雪雁听了,摇了摇头,苦笑道:“二位公子是来寻慧静师父的罢!她就在前方的大堂里!”花纯信道:“我们只是跟随了家人来此处进香的!在这里随处且走,不想就到了这里!”朱雪雁听了,便道:“原是如此!我……这里是不待客的!二位公子还请速速前去吧!”言语之中,已是有不愿多谈之意。

花纯仁听出了这姑娘的弦外之音,便低低地对花纯信说道:“不如我们走罢!这位姑娘似是不欢迎我们!”花纯信听了却不以为然,他对着朱雪雁笑道:“这大好的风光,姑娘又是这般如花似玉的年纪,不知为何要深深幽居在这里?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花纯仁见他是越说越不像话了,哪还有一点儿皇子的矜持?

于是赶忙扯过话题,对着朱雪雁说道:“姑娘,我这弟弟素来豪放不羁,这些言语姑娘可只当做笑话儿,不必往深处听。”朱雪雁见来人说话甚是诚恳,便笑了笑说道:“这位公子放心!我却也只当做顽话儿听!我这里狭小,公子若是无事,且往别处逛着去罢!”

花纯仁见这位姑娘相貌近乎倾国倾城,可毫无自得之心,且行动说话得体,面容娴静,不卑不亢,已是心生了些许的好感,于是便顺着话沿说:“姑娘说的是!那么就恕我们多有打搅了!”于是,硬生生地拉着一旁的花纯信说道:“二弟,走吧走吧!早就该如此,这会子可被我说中了吧!”花纯信见了朱雪雁的容貌,心生讶异,哪里肯走?况且自己还没有问个究竟。可是花纯仁早就拖着他往屋子外间去了。

走时,花纯仁的口中还一再向朱雪雁道着歉。朱雪雁

看着这二人,看着他们不凡的穿着,心知二人非富即贵。只是她已经习惯了清净过日,对别人向来就没有揣测的好奇之心!见二人走远,方又踱回桌前,继续诵经。

下午时分,皇后带着花纯仁和花纯信,细细嘱咐了慧静师父一回,又出了般若寺。待到了花纯仁的太子东宫,花纯信方坐下笑着对花纯仁道:“大哥,方才那姑娘却倒是叫我念念不忘?且不说她的容貌,只是就这样站在那里,就有股子说不出的味道,想来我花纯信也自是见过美女三千!可是总觉得竟然一个都比不上她!”

花纯仁默然了半响,喝了口茶嘲讽道:“你才从边境回来,这三个月没有见了美女,竟这样按捺不住了?”花纯信听了,放下手里的杯子,笑道:“也并不是这话儿。只是这好好的姑娘,竟然隐居在那样一个出世的地方,你不觉得奇怪么?”花纯仁听了便道:“我不似你,我就觉得一点儿也不奇怪,想来,这各人都有各人的活法!若是那样的环境,合了她的心意,她便自是喜欢!又哪里谈得上半点可惜?我看二弟你是庸人自扰而已!”

谁知花纯信听了他的话,倒是笑道:“我却不知大哥竟然是如此的懂得女人?我不过一时起了好奇之心,谁知大哥竟是这些满满的说辞,可也是奇怪,奇怪!”花纯仁便道:“少胡扯罢!快跟了我来,去父皇那看看那些边防的栈道可修的怎样了?”

说着又叹道:“希望父皇的病能够早日痊愈,如今带着病儿,还在跟殿下的大臣们商量着国事,无论是作为父皇的儿臣,还是这花田国的百姓,你我都应是于心不忍的!”花纯信听了大哥的话,脸色也变得郑重起来,二人一起去了父皇的书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