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雄病了,嘴唇上起了一串串小泡,肖家的保健医生带着护士过来给他打点滴。
肖世杰问大夫:“这是怎么回事?”
大夫轻描淡写:“这都是发高烧后留下来的,这水泡出来了,体温就该降了。”
大夫开了点外用药,肖世杰帮父亲抹到嘴唇上。那一抹之后,肖雄果然觉得局部清凉了许多,也没那么疼了。
他看看儿子:“你什么时候回澳洲呀,你妈妈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肖世杰听父亲提到母亲,眉头皱得更紧了:“肺癌晚期,又不能做手术,只能保守治疗。我原本想把她接回来,可那边的医疗条件好些。再说……”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再说,妈妈她也不愿回来。”
“你妈妈还在怨我啊。”
“妈妈从不提起和您的事,但我想她一定是牵挂您的。您也抽空去看看她吧。”
肖雄记得那一年的一个周末,妻子为了儿子填报高考志愿的事来找他,正好撞见他和一个年轻得可以做自己女儿的女子在翻云覆雨。妻子一怒之下将一盆凉水泼到他们身上。他追上正要开门出去的妻子,把她推到墙角里,妻子的额头被撞出了血。等他把纱布翻出来后,妻子已经走了。再后来,儿子上了大学,妻子就出国了,从此再也没回来。他永远都忘不了妻子当时喷着火的眼睛,他想,妻子对他的恨,或许要持续到他入土的那一天了。
往事历历在目,面对儿子,肖雄再不能保持平静,只好顾左右而言他:“世杰,最近怎么没看见思雨呀?上次我听秘书说她曾打电话到公司找我,可我正好出差了,后来她就再没来电话了。我也是太忙了,没顾上给她打个电话。既然你回来了,就主动些。”
“您就别操心了。”肖世杰忧郁地说。
天又亮了,第一缕阳光透过纱窗映在肖世杰的**。他睁开惺忪的睡眼,回想着张思雨的话:“我妹妹得了病,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连个人影儿也不见,幸亏有思哲帮忙,要不是有他,我就疯了……”
肖世杰心里一阵绞痛,给张思雨拨了电话,没打通,电话不在服务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