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洲依旧笑着,“是吗?遮年,这次我可是很有信心赢你。”
说罢,他露出若有若无的狡黠笑容,眼里带着暧昧,对着远处如玉一般的美人挑了挑眉。
左云伸出手挥了挥。
毓秀阁近日生意起色十分不错,过不了一年半载她就能还萧遮年钱了。
但若她想在离开康定王府,在京城安家,就靠京城房屋价格,没个三年五载怕是拿不出足够的银两。
因而在她稳住脚跟之前,她还不能得罪其他人。
元洲喜欢她,那她就顺着意先了解了解。
没准真让她踩到狗屎运,遇到个真心待她的好男子。
看着他们的互动,萧遮年脸上尽是冷峻。
晚上,杨氏听了下人的传话后,冷不丁的摔碎手中的青白瓷杯。
“我儿在校武场上苦练数日,就因左云,害我儿分心失了手!本是我儿的主场,最后竟让那整日吃喝玩乐的秦朗拿了第一!”
“这左云,果真是个害人妖精!”
杨氏的指甲陷入手心肉,这几日的钱收的越来越少,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阻拦她的钱流入口袋。
流民越来越多,于她而言是天大的机会,只要放出去的钱越来越多,随着时间推移,那些借出去的钱就会变得更多。
可内宅能挪用的钱越来越少,王府老太太那边的人对她盯得很紧。
约摸着是不放心她管家,加上黄氏玉意轩一事,老太太已然有所反应。
可杨氏很缺钱,偏偏她不懂如何正经经营生意,手头的几间香料铺子全砸在她手里。
人流繁华的铺子,她又不舍得卖出去,只能搁置在手里,也不放心让他人来打理,就这么一天天砸在她手上。
“主子,云姑娘的毓秀阁经营得很好,你若不喜欢她,大可将她放在你身边看着,她会管铺子,就让她来管我们手头的香料铺,她做了香膏给夫人们,在香料上肯定可以配制。”跟了几十年的婆子说道。
“可我不喜欢她,如今让她来管铺子……”
“主子,钱重要还是喜欢重要?那边很缺钱,一旦停了,功亏一篑让人发觉,便是诛九族的大罪。”婆子唉声叹气道。
“成。”杨氏眼睛透出精明的目光,“一个丫头,放在我眼皮底下,我就不信她还能翻了天不成,什么事情都好说,千万不能与钱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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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一五一十地复述左云和萧子平所说的话。
“她当真如此说?”萧遮年冷着脸。
“千真万确。”向南默默后退。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从未想过有个女子能在短短时日将康定王府三个公子玩弄在股掌之间。
尤其是,拒绝了他人,还能让他对她念念不忘。
真真是聪明绝顶。
左云正蹑手蹑脚地举着福华寺祈福的灯,放在双华苑院子中间的梧桐树树根前。
她给灯添油,眼睛泪汪汪地盯着灯里面的火焰。
直到身后有一道身影挡住了月色,蹲着身子的左云扭过头:
……
“世子,下次来之前能事先知会一声吗,否则突然出现在我闺房中,我晚上会做噩梦的。”
萧遮年居高临下地看她。
她讲起话来笑容浅浅,脸上精致的五官生动活泼,比天上的月亮还更加动人美丽。
可偏偏这样让他着迷的人,却能在白日里与他人相聊甚欢。
气血一下子涌上心头,萧遮年拉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拉起。
“你——很痛!”左云猝不及防地,几乎是强制拉她起身。
完全没有做好准备的手腕痛得火辣辣的。
萧遮年的手抚上她的后脑勺,喉结滑动几下,空气一下点燃了不可言说的暧昧氛围。
他的脸凑过去,但左云歪过头去,直接咬了他一口。
“嘶——”
“你弄疼我,我也要咬回去!”左云露出一整排白白的牙,眉头横起来,神情严肃。
萧遮年莫名其妙地笑了。
“云儿,明明你愿意做我二弟的妾,为何不愿做我的妾?”
“因为你好几次欺负我,平哥哥至少不会侮辱我。”左云松开他的手,慵懒地随意往梧桐树上一靠,语气慵懒。
“可我已经像二弟那般,放了整个京城的烟火只为你。”萧遮年眼神热切道。
“我从来没有要求你做过这些。”左云十分冷淡。
萧遮年:“你不喜欢做妾的话,待本世子封为康定王,我给你侧妃的位置。”
“侧妃?”左云嘲弄道:“我不稀罕。”
整日无事干,尽想办法如何侮辱她,一会是妾,一会是侧妃,自己主意都飘忽不定。
萧遮年气的,很快就从墙翻了出去。
向北猛地跳起来,“你看!我就说主子没到一刻钟就出来!二十文,给我!”
向南摇摇头,看向萧遮年的眼神,一脸不争气。
另一边,凌府。
凌雪被下了好几周的禁足令,让她这几日安分守己。
另一方面,女儿受了极大的委屈,他们既心疼又生气。
更是没料到,他们居然会被从小侍奉的小芳背叛的。
“萧子平娶你的动机不纯,他就是看上你爹的官位。”凌峰道。
“不若找个真心爱你的人?”凌夫人劝慰道。
“不,我只想进萧家。”凌雪边哭边闹。
他们看着如此执着的女儿,除了摇头别无他法。
杨氏找到左云。
“三夫人,找我何事?”左云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我手头有好几间香料铺,听闻你的铺子经营得不错,我想让你来打理我手头的铺子,净收入给你三成,如何?”杨氏抿了一口茶,问道。
左云心想,真是抠门。
想让三成的钱来盘活几间铺子,利滚利。
但一想到杨氏极有可能是那三个意图不轨的大汉口中的夫人,左云只有靠近敌人,才能更快找到她的弱点在何处。
“若夫人信得过,左云自当是乐意的。”左云弯了弯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