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白羽依呢?她狐疑地打量了一下白羽依,暗自摇摇头,不像,听她的语气很愤懑,并且如果是有心,该好好收拾一番再过来才对:“哈哈,真是笑话,他叫你来做什么?你也太会编了吧。跟你说,不要再对他抱幻想了,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我这会就是给他送结婚礼服过来的,欢迎到时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你住在哪里?我到时让人把请帖送过去。”

说到这,夏诗诗停顿了一下,鄙夷地上下扫了白羽依几眼:“哦,我知道了,你缺钱花是不是?这样吧,我今天心情好,要多少你开个口,就不用那么麻烦还进去找辰了,你现在这副样子,他也不想看到,你也只能是给自己找难堪而已。”

自说自话的时候,夏诗诗一脸的施舍表情,做出一副大度的姿态,就好像她面前站的是一个乞丐。

白羽依不禁冷笑:“原来你们还没结婚啊,刚才我还以为叫夏小姐叫错了,抱歉,我现在也只能这样叫你了。”

她漠然地看了看夏诗诗的穿着,冷嗤一声,盛装出行如何,还不是为了遮盖你丑陋的灵魂,估计,她眼中也只有钱吧:“谢谢你的好意,我不缺钱,我是来找我儿子的,他现在在你未来老公手里。”说到“未来”二字时,特别加重了语气,未来的事嘛,谁都说不准,天知道你终究能不能成为钟夫人。

夏诗诗的脸上本来张扬地笑着,听到白羽依的话后,顿时就僵住了,她有点搞不清状况。什么叫她的儿子在钟北辰手里,该不会白羽依离开前已经怀了钟北辰的孩子,现在他要把他接回来吧?

这怎么可以,她怎么能让钟北辰和白羽依的儿子横在中间,不仅如此,现在她更不能让白羽依进去了,万一他们碰面,提起当年的事情,解除了误会怎么办,那她这么多年的等待不是都要付诸流水!

今天让她遇到白羽依,就是天意,老天要帮她拦住白羽依的。

夏诗诗的眼珠乱转了一下,装作一脸怀疑:“我说的话我一点都不信,在外面呆着吧,我进去问问辰才知道。”

白羽依本来是着急的,可是夏诗诗都这样说了,她如果硬要马上闯进去,弄得好像她真有什么企图似的:“好吧,我不进去也可以,麻烦你弄清楚了马上让人把我儿子送出来。”

夏诗诗冷冷地点了点头,回到车上,把车开进去,招呼看门的保全马上关上大门,心中还在惋惜钟北辰家里没有养两条恶犬。

白羽依心里不太踏实,两手交握,在门外踱着步子。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她开始还以为是钟北辰打电话叫她进去,拿起来却发现是朱辛夷的号码,有点淡淡失望:“辛夷。”

“羽依,我到家了,你现在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你人?”朱辛夷的语气显得很踌躇:“警局的人刚刚给我来电话,说阳阳可能在钟北辰那里。”

“嗯,我知道了,我现在正在他家门外。”白羽依有点心虚地回答道。她一心过来找儿子,竟然忘了跟朱辛夷说一声,并且,她还有点担心他多想。

“什么!这样,你先别进去,在外面等我,我马上过来。”朱辛夷一向沉稳的语气此刻带上一股子不易察觉的急躁和惶恐。

白羽依本待拒绝的,怕他过来把事情弄得更复杂,却发现朱辛夷已经不由分说挂断了电话。

别墅里面,钟北辰坐在书房的电脑前,饶有兴致地借着监控,看着白羽依像只热锅上的蚂蚁般在门口走来走去,嘴角上翘成一个讽刺的弧度:女人,我还以为你离开了我过得有多好,原来就是搞成这副样子,看来,朱辛夷对你也不过如此嘛!

并且,他刚派人到民政局查过,白羽依和朱辛夷并没有

办结婚,也不知道这个愚蠢的女人是怎么想的,跟了朱辛夷这么几年,连个名分都没有,居然还肯给他生孩子!

人家都是母凭子贵,你却搞得像见不得人似的!

想起小懿阳,钟北辰脸部的线条不自觉地变得柔和了一点,那么可爱的一个小男孩,为什么就不是他儿子呢。

就在不久前,听钟北辰说自己的妈咪会过来接后,小懿阳安心地填饱了肚子,然后因为折腾了一天,被人像货物一样转来转去,他早就累了,也不管钟北辰的反应,爬到他膝盖上,脑袋靠在他胸前,小胳膊搂住他的腰,交代了一句:“好叔叔,妈咪来了叫我。”就闭眼睡觉。

其实,小懿阳本来是不黏人的,可是,他今天连连担惊受怕,对这个陌生的地方还是怀着恐惧的,而眼见着钟北辰打电话给他找妈咪,他觉得他是个好叔叔,对他产生了信赖,只有挨着他才能多少有点安全感,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挤到他怀里。

钟北辰看着呼呼大睡的小懿阳,啼笑皆非:小屁孩,你知不知道我是你爸爸的敌人?你确定要这样赖在我怀里睡吗?怪不得你会被人拐出来卖,原来这么容易相信人,你怎么一点都没遗传到朱辛夷的精明,倒是跟你妈咪一样傻傻的。

心中不乐,想把小懿阳赶下去,却鬼使神差地就想到了韵彩这么小的时候,然后不但么没丢开他,反而伸手将他抱紧了,然后小懿阳很快就甜甜地睡着了。这时,他才轻轻地将小懿阳放到他的**,不自觉地还给他盖上被子,随后出门进了书房。

他就一直坐在电脑前等着看白羽依来,所以,连同白羽依和夏诗诗的对峙,他也看得清清楚楚,虽然听不到两人说了些什么,也能猜个大概。

但是,他一点都没有阻止的意思,白羽依做的那些事,不正该受侮辱吗,有人代劳,他何乐而不为。

就在此时,他听到外面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猜想是夏诗诗到了,眼神不觉又冷了几分,迅速切断了电脑画面。他倒想看看在以为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夏诗诗会怎么说怎么做。

果然,夏诗诗马上就出现在门口,脸上带着柔柔的笑意:“辰,礼服我送来了,你试一下。”说着向钟北辰走近,自手提套里取出一套黑色的西装,递向他。

钟北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这女人变脸可真快呀,刚才在白羽依面前那么趾高气扬,现在如此低眉顺眼,不知道的,还当她们是两个人呢。他也没伸手接,漫不经心地:“放那吧,我有空会试。”

夏诗诗的手一僵,脸上的笑容差点就分崩离析,勉强撑住,不知哪来的勇气,坚定地看住钟北辰:“辰,你现在试一下好吗,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设计师还等着我的反馈,如果尺寸有问题也好马上修改。你看,我们的婚期也近了。”

一直以来,说是阳奉阴违也好,说是貌合神离也罢,她对钟北辰的话从来都没有反驳过。在她看来,男人都有强烈的征服欲,喜欢听话的女人,她就扮听话。可是今天,大概是因为见到了白羽依,有跟她一较高下的心理,于是想勉强钟北辰一次。

“我说了有空再试。你可以回去了。”钟北辰的表情虽然没有异样,但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夏诗诗马上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耐,他这样急着赶她走,是为了方便见白羽依吗?并且,白羽依的儿子还在别墅里,她怎么可以离开,让他们一家有叙旧的机会。

“辰,我今天可以留下吗?”夏诗诗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钟北辰漠然地看了她一眼,无情地吐出三个字:“不可以。”然后扭头,就好像多看她一下都会污浊了他的双眼。

夏诗诗

的脸急剧扭曲,哼,都怪白羽依那个贱人,如果她没有再出现,她今晚就可以跟钟北辰有实质性的进展了,凭什么她要走,把机会留给白羽依!

尽管心中怒火熊熊,却努力压抑着,深情款款地看向钟北辰:“辰,我是你未婚妻,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别老是把我推开好不好?我跟其他女人一样柔弱,需要男人的保护和呵护,我有时也想任性一点,对你撒撒娇。”

见钟北辰没说话,她一步步向他身后靠近,近到只要一伸手,就能抱住那个强壮、性感的身躯:“因为爱你,我一直卑微地对你言听计从,尽力做一个有分寸知进退的女人;我知道,你喜欢独立的女人,所以,我一向都故作坚强。

可是不管我怎么做,你都吝于给我,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柔情,到底是为什么?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还是说,你心里有别的女人?如果是,请你告诉我,就算那个人是背叛过你的白羽依,就算她已经跟别人生了小孩,但只要你喜欢,我都会乖乖地把这个位置让出来,因为只有你开心了,我才会感到幸福。

刚才,我在外面遇到白羽依,她得意洋洋地对我说你找她,她说你爱着她,哪怕她现在已经嫁了别的男人。她说得那么底气十足,让我都心虚了,我好害怕,辰,你真的要因为她不要我吗?”

夏诗诗的声音如泣如诉,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钟北辰的反应,她就是要恶人先告状。

钟北辰扯了扯嘴角,好“柔弱”的女人,你只怕是强悍过分吧!

他直击了两人对峙的全过程,真没看出白羽依怎么洋洋得意、底气十足了,倒是夏诗诗,一直颐指气使,摆足了派头。

她以为她聪明,句句抓住重点,提醒他白羽依曾经的背叛和现在的身份,无外乎就是想以退为进,激他对白羽依彻底打消念头,在他看来,根本就是自作聪明!

可是,他此刻并不打算揭穿,就让她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在那自以为得计吧,他放柔了语气:“你都说了,她是那样一个女人,我又怎么可能为了她不要你。今天只是碰巧她儿子落到我手里,我想跟她好好算算帐,你去把她叫进来。”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听到钟北辰耐心地对自己解释他做什么事的原因,声音更是前所未有的温和,而且他还叫她代为传话,等于间接地在白羽依面前承认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让夏诗诗有些忘乎所以了,她只当自己刚刚的话起到了效果,于是欣然答应了一声,乐颠颠地往外面走,心里还在想着,他没再赶她走,白羽依就无机可乘了。

钟北辰冷然地看着夏诗诗的背影,就好像透过它,就能判断她的面部表情,她此刻一定在窃喜吧,连她的脚步声听起来都是雀跃的,真是浅薄的女人!

估计时候差不多了,他起身下楼,走到楼下客厅,大咧咧地往沙发上一坐,摆好了Pose,范儿十足地等着白羽依到来。

没多久,夏诗诗就领着白羽依走了进来:“辰,她来了。”

夏诗诗本来跟白羽依的身高差不多,但她穿了高跟鞋,白羽依是平底拖鞋,加上又站在前面,毫无疑问地将白羽依挡了个严严实实。

“诗诗,过来这里坐,给我削水果。”钟北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带着暧昧的笑意,看着夏诗诗说道。

“好。辰,我马上来。”夏诗诗只觉受宠若惊,她原本还担心钟北辰让她马上离开,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说,真是给足了她面子,应完炫耀似地看了白羽依一眼,就赶紧带着媚力十足的笑,扭着臀款款地走到钟北辰面前,小心翼翼地坐到他腿上,稍稍迟疑了一下,拿起一个苹果削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