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芝的额头?抵着?小臂, 淋漓的香汗将本就柔软的黑发打着?卷贴合在额间。
残留的余味也顺着?肌骨细细密密地传遍全身。
本是要瞪他,斥他的,可是白光猛地闪过?, 大?脑就跟卷了边的刀口一般迟钝, 启唇微喘着?气, 将那些话全都吞入腹中。
她本想调整一下现在的姿势,但她保持了太?久, 稍稍一动, 双膝便扬起一阵不可避免的酸痛。
腿侧的滑腻也让人不舒服。
她余光一瞥,正好看到崔决正靠在她身旁, 手中动作并未停下。
他的目光, 像是要吃掉她的猛兽。
……不能再让崔决这样胡作非为下去了。
徐燕芝深吸口气, 稳了下心神,出口:
“阿兄,这一觉睡得我好饱……你这是在作何?”
不是觉得她怕别人发现其中龌龊吗?那她偏说。
她的声音是风情的, 是慵懒的, 还带着?恶意的报复心。
不过?这等报复在他面前并不够看,燕燕没有打算跟她玉石俱焚。
可这样的燕燕, 斜倚在榻,敞着?裙, 露出大?片透着?粉的白, 妩媚地让他移不开眼。
崔决舔了舔嘴唇,唇齿之间充斥着?她灌给他的味道, 溅出来?的水珠顺着?他光洁的下颌, 淌进颈窝, 连带的痒意一刻不停地刺激着?身心。
孽玉更旺。
绪风从车门的空隙钻进来?,轻抚过?她细嫩的皮肤, 其上细小的绒毛听话的立起。
徐燕芝面上的红雾还没消下去半点,看到他这般动作面色更是又红一度,如滴血般。
她赶忙斜过?眼,眸光落在自己榻边的双手上。
可这般,是能让她遐想连篇,虽看着?的是自己的手,脑海中的画面却是崔决紧握着?的手,就算闭了眼,也能听见声音。
算了,她也不是没见过?没玩过?。
这个时候害羞,岂不是顺了他的意?
她现在现在不想点办法,待会恐怕会被?做更过?分?的事?。
他既然不答,她又说:“阿兄,你怎能这么不小心,水都洒出来?了。”
“这种?事?还是让妹妹来?吧?”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如果在马车边上的人,估摸是能听见。
不过?,只要不进马车,恐怕也会只当成别的——
是在倒茶吧?
薛参军作为兄长,一直对其妹爱护有加,在妹妹小憩时登上马车,为她斟上一杯热茶,等她睡醒了,茶水正好入口。
至于?洒了水,从薛参军平时的气度来?看,应是出身于?家境殷实的大?士族,没做过?什么累活,出来?随军,还要照顾妹妹,难免会有纰漏。
徐燕芝晃了下手腕,示意他赶紧把他解开。
“衣裳湿着?,阿兄不会觉得难受吗?”
崔决应是吃这套的,没记错的话,总归,她知道上辈子那位是吃这套的,他惯爱她这般央求。
纵使?人生道路不同,在这方面的爱好也没有折损太?多,应该大?差不差的。
她要让他帮忙解开,不然的话,后?果只会更糟糕。
崔决显少做这样的事?,除开幼时的第一次,还有就在长安城别院那次,不过?那都是在梦中。
后?来?他也因燕燕想过?这档事?,这次也一样,他看到她的模样,其实就已经忍不住了。
要是能够让他再次被?她包裹,那是再好不过?。
可惜他怕再弄痛了她,或者?是他的能力不足,不如舌尖来?的快活,这要如何是好。
手中的孽妄,从未示人,呈现出好看的粉色,可惜他不得要领,弄的自己也难受。
“好。”
什么节玉克制通通作废,他早就不是崔家三郎了,他不需要再克己复礼,不需要再奉公慎行?,他只需要受到她的引诱,破开这层窗户纸,立刻解开束着?她手腕的腰带。
“你帮我吧……”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压到下面。
谁知徐燕芝抽回手,下一刹就在他脸上留下了新的五指印。
崔决被?打的微微偏过?脸,她的指甲在他的眼眶下划出一条血印,一线猩红的血液从解开的皮肉中涌出,又像在滴泪了。
她扭开身子,准备去换一条新的亵裤,赶紧远离他。
不料,又被?他拉起手腕,重?新用?唇瓣贴上她的,扣住她的后?颈,狠狠地吻。
崔决对此领悟力非凡,一回生二回熟,在他终于?和她缠吻第三次时,他终于?试探出了能让她最情/动的法子。
等他怀中的人低声抗议许久,二人才分?开稍许,看着?她丹唇微张,面色潮/红,像在岸边的鱼一般呼吸着?,崔决又在她樱色的唇轻舔了片刻,才舍得放开她。
“……妹妹不是说要帮我?”
他今日,就是要逼她。
打定主意不放她走了。
其实,跟崔决接吻,做其他事?,她的身体并不排斥,只是她在心里上接受不了他。
她并不打算选择他。
一个因为落入凡尘才会对她如此的人,她不想把自己的情爱分?他一分?一毫。
所以,她不应该不要投入任何,不要被?他这幅模样所迷惑。
至于?,张乾,她不应把他扯进他们二人的关系中。
这样只会将他们三个变成麻绳,越缠越乱,时过?境迁,当下除了她和崔决的私事?之外,还有肃州甚至于?天下的安定。
崔决和张乾,之后?都是能左右时局的人物。还是不能让二人因她反目,她应在方才就将话说清楚。
她突然发觉,崔决也是拿捏了她这点善良,吃中了她不会再如何。
好啊,崔决。
前世今生你都是狗一条。
“你在想什么?”
崔决有些接受不了,她居然能在这个时候分?心。
徐燕芝缓了神,面上露出毫不掩饰的讥讽:“我在想,阿兄,你怎么如此没用?,连水都会洒掉,说不出不怕被?人笑?话。”
不在乎再被?她打上一巴掌,他提着?她的手,催促道:“那妹妹帮我收拾残局?”
徐燕芝应了一声,忍着?膝盖的酸痛抵在榻间,一手捏住他的胸膛,狠狠地掐了他一下,听他闷声哼气。
只是,她不知那是欢愉,还是痛楚。
这次换她居高临下,一手向下扇过?去。
她听到他明显急促了的呼吸声,也**出一抹明目张胆地嘲笑?:“阿兄不是要让我帮忙吗?”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并未说停止。
她上辈子做过?这样的事?,她帮过?他的,玩过?很多不同的花样,避火图,风月话本他们也翻不少。
而且,有时候他们还过?分?出格了。
她不知道崔决已经接受了多少记忆。
但就按照经验来?看,现在的崔决还算个生手。
不过?,这样的方式还是头?一遭。
她是故意的。
她又扇了他一遍,另一只手的动作也没停下。
她看着?崔决双手撑在两侧,下巴微微扬起,脸比她还要红上一分?,薄唇抿紧,好看的眸子也闭了起来?,明显沉溺于?其中。
她手下用?力,带着?点狠劲,说道:“阿兄在我收拾的时候也要看着?,否则的话,以后?阿兄难不成都让我来?吗?”
他的长睫颤了又颤,才将双目半张,脆弱地像在接受酷刑,眼中的妄念毫无保留。
“阿兄的衣裳被?这水弄得怕是不能穿了,阿兄可要记得自己清洗。”
第83节
约莫过?了一刻钟,崔决突然身形一僵,双手蓦地抬起,死死地扣住徐燕芝的腰身,反客为主与?其调换了位置,将头?压在她的颈窝啃吻,释放。
徐燕芝愣了一下,旋即发现自己的衣裳也不能穿了。
未几,她便听到崔决在她耳边沉声道:“抱歉,妹妹,我又将水洒到你身上了。”
又被?反将一军。
就算崔决在这里摇尾乞怜,但他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
“不过?,以后?有妹妹教我,我就不会再搞砸了。”
她嫌弃地推他,将手上的浓稠都抹到他身上。
“妹妹不舒服吗?没关系,不会着?凉的,阿兄在这。”
说罢,他在徐燕芝的耳垂上啄了一口,餍足地笑?着?。
她瞪着?他,心里骂他玩的太?脏!
与?此同时,车厢外又传来?一声,
“薛参军,薛娘子是否让韩军医过?来??”
这回又轮到徐燕芝崩溃了。
怎么还在!不怕耳朵烂掉吗?!
难不成这是她爱听墙根的报复吗?真是听人者?恒被?听之!
她不知道崔决知不知道此事?,只见他下巴抵在她心口,慢条斯理地偏移着?:“不用?,娘子只是水土不服,我来?照顾便好。”
“这样啊,薛参军其实我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徐燕芝心跳如雷,忙去看崔决,却见他用?耳朵覆在她心口,仿佛对她突如其来?的变快的心跳十分?好奇。
二人都没说话,外面的人却犹犹豫豫地开口了:“就是,你们……是亲兄妹吗?”
崔决:“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们都生的很好看,但不太?像啊。不过?薛娘子更平易近人先,哦不是不是,没有说您不平易近人的意思!”那人铺垫了半天,又说:
“将军说我立了功,马上就能升三等将士了,我……我想,薛娘子有没有认识的好姐妹,可以给我介绍介绍,我娘总跟我说成家这事?呢。”说完,他还傻笑?了两声。
原来?就是为了这个一直蹲守在这吗?!
这种?事?非要在这时候提吗?!
崔决:“你先滚,其他再说。”
外面那人还真是憨厚,估摸也没听出车厢中的异样:“那我就走啦,薛参军有事?再招呼我。”
终于?,车外安静下来?,崔决环着?她的腰,静静地用?眸光刻画着?身边人的玉容。
“我们不会是兄妹的,这事?有蹊跷,等肃州安定,我便深入去查。”
“兄妹相称只是暂时的,若你觉得不舒服,你还叫我表哥,如何?”
听到表哥这个称谓,就让她翻了个白眼。
以前是她上杆子,现在可不一样了。
徐燕芝再也待不下去,转过?身要离开,崔决问她:“不能再待一会吗?”
凭什么不能像第一世那样叫他表哥?
这难道也是一个特殊于?其他人的称呼吗?
她现在火气旺盛,回忆起自己不知不觉地着?了崔决不少道,也没见崔决变了脸色。只骂道:“难不成要在这里一直闻奇奇怪怪的味道吗?!”
或者?她还要留下来?跳他挖的坑?
“薛参军!”
徐燕芝抱着?头?,更崩溃了,这人怎么又来?了啊!
崔决:“又怎么了?”
“您之前派出去的探子传了信过?来?,将军正唤您前去商议。”
……
崔决换了一身衣裳下车时,不过?几步就看到张乾正在营帐外立着?,手中拿着?一个小巧的竹筒,不知是在等谁,
看到崔决,便说:“薛兄,虽身在军中,还是如此好洁。”
崔决默默扫了一眼他手中的竹筒,平静地抬眼,与?之对视。
“我也亲过?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