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童不在,我来给你上药。”灵玺举了举手里的药。
傅玦薄唇轻抿,耳尖泛起不正常的红色,“上药的话,我自己可以来。”
看他这副怕被轻薄的小媳妇似的样子,灵玺反倒不尴尬了,坦坦****地说:“别逞强了,伤在后肩,你以为你是长臂猿么?”
她直接坐到傅玦身后,将他刚刚扯上来的衣服又拨了回去。
柔软的指腹带着凉意,傅玦浑身肌肉瞬间僵直,下意识地想要躲开。
这一躲,贴在后腰上的衣服滑动,隐约露出了里面泛红的痕迹,灵玺瞳孔猛地一缩,掀开衣服看过去。
傅玦惊动,“干什么?”
“别动!”灵玺看着那红色的玉珏状图案,神色激动,颤着手抚了上去,“这是什么?”
被她摸过的位置酥酥麻麻,傅玦只觉得头皮都战栗起来,他好半天才听清她的问题,喉结滚了滚道:“胎记。”
“生下来就有的?”灵玺的眼神更热烈了,像能灼伤人一样。
她手细细抚摩着那个胎记,一种钻心的痒从胎记处直逼大脑,进而散布全身,傅玦整个人都在发热,强保持冷静道:“胎记自然是生来就有的。”
灵玺喜极欲泣,同样的胎记,萧玦身上也有,颜色大小位置没有一处不相同。
一样的容貌,一样的气息,一样的熟悉感,甚至连胎记都一样,世界上绝不可能会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除非……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原以为永远分离的爱人,原来竟从来没有离开过她,这是怎样一种惊喜!
就算他没了前世的记忆,忘了他们相爱相守的时光,但只要能再见到他,灵玺就已经喜悦得快开出花来。
她恨不得立马给傅玦一个爱的抱抱,可她知道,如果这样的话,依傅玦的性子怕是会觉得她太过猛浪,今后都对她避之不及。
只好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在心中沾沾自喜,不愧是我的男人,连肩胛骨都长得这么好看!
彩玉举着翅膀控诉:“承认吧,就算他不是萧玦你也觊觎他很久了!你就是馋他身子,你下贱!”
“所以,”灵玺眯起眼,“傅玦果然就是萧玦。”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彩玉连忙拿翅膀遮住嘴,任凭灵玺怎么逼问都不再开口,装死装得轻车熟路。
灵玺算是明白了,这小崽子肯定有事瞒着她,还有当初骗她签下契约的老不死也不是好东西,等她修得人身,定要好好收拾他们。
“还没好?”傅玦突然出声,打断了她的思路。
柔软的手指在皮肤上轻揉慢捻,端得是麻痒难耐,伴随着伤口的痛楚,让傅玦有种难以言喻的感受,总之就是浑身热热胀胀,像要烧着了似的。
再不出声,他就真的要难受死了。
“啊,好了。”灵玺遗憾地咂咂嘴,拿起细布将傅玦肌肉分明的肩膀包扎起来,然后亲手为他把衣服理好。
看着认真为他穿衣的女人,一张小脸干净白皙,脸颊粉嫩嫩肉嘟嘟的格外可爱,鸦黑的睫毛盖眼睛上,像一把扑闪扑闪的小扇子,樱红的嘴唇湿漉漉的,看到它,傅玦只觉得喉间干涩,有种莫名的渴意。
他难堪地撇开眼,嘴巴紧抿成一条直线,自己怎么会……有这种龌龊的心思。
他无法直视自己卑鄙的内心,连忙后退一步避过灵玺的手指,看都不敢看她道:“我自己来。”
灵玺懵懵地看向他,衣服都穿上了还有什么好害羞的?刚才光着的时候干啥去了?
瞥见她又黑又亮满是坦然的眼睛,傅玦只觉得澄澈如湖水,纯净如冰雪,顿时心中更愧疚了。
如果让灵玺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怕会哭笑不得,什么澄澈纯净的和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她只是觉得老夫老妻该做的都做过了,没什么好害羞的。
这美丽的误会,怕是要持续到洞房花烛夜了。
屋外传来了吵嚷声,灵玺和傅玦走出去,就看到邱珍儿和兰娘都来了,两人看到婉娘的手就受不了,互相抱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杀千刀的王八蛋!老娘去跟他拼了!”邱珍儿气势汹汹地就往外走,幸好被兰娘拉住,不然就冲出去了。
“你跟谁拼了?”灵玺走出来,严肃道,“我们找到婉娘时除了杀手一个人都没见着,无凭无据的,拿什么拼?人家认吗?”
此刻灵玺已经冷静下来,将婉娘一个人仍在仓库里,除了要以此为诱饵取她的命之外,想必也是为了不留下证据,估计等婉娘醒了,也提供不出有效的凶手线索。
能想出这种阴毒的法子,倒是她小瞧温允初了。
邱珍儿哭得眼睛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是还有赖皮吗?它闻到了的!”
灵玺眸色沉了沉,“我们知道赖皮的能耐,却不代表所有人都会相信一只狐狸。”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吗?”短短这么一会,邱珍儿嗓子都哑了,可见是憋屈至极。
“算?”灵玺眯起眼,戾气逼人,一字一句道,“我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如今看来,温允初必定已经像原剧情中一样,和薛廷风勾搭成奸,不然凭她自己的本事,能不能查到灵玺成了荣锦绣庄的掌柜都难说,更别提逼问绡纱锦的绣法了。
还有那些杀手,也不是她能请来的。
如果单是一个温允初,灵玺有都是办法让她付出代价,可若跟皇上最疼爱的儿子扯上关系,就必须要从长计议徐徐图之,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整个荣锦绣庄甚至傅玦都不能幸免。
她思索半晌,道:“连夜赶制太子妃的绡纱锦,明日我亲自去送。”
原剧情中男主为了名正言顺地继承皇位,曾在五日后的仲秋宴上设计皇上撞破太子与云昭仪的“奸情”,从而夺走了太子的储君之位。
为达成废储君的目的,薛廷风整整铺垫了一年半的时间,这么关键的一步棋,灵玺相信他绝不会轻易更改。
灵玺冷嗤,他薛廷风不是运筹帷幄稳操胜券吗?不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吗?
那就让他尝尝,毁在自己手里究竟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