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她怎么就躺下了?

宁熹盯着天花板,回想着睡着前发生的事情。

对,她是来看望发烧了的江隐,结果他抱住她不让她走,她坐着坐着就不小心睡着了。

宁熹无奈地默默叹了口气。

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看见横在她腰上的一只手臂。

她看了眼还闭着眼的江隐,尽量放轻了动作想把他的手给挪开。

“嗯……”

却不料他似是察觉到了,呜咽一声反而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他到底是睡着了还是醒了啊?

耳边是他平稳的呼吸声,喷洒在她的耳朵上。

她一怔,呼出的气已经不烫人了,那应该是退烧了吧。

宁熹抬手摸上他的额头,一片温热。

是正常的温度。

她松了口气,烧了这么多天终于退烧了。

“江隐。”

她戳了戳他抱着自己的手臂,

“我得走了……”

她来的时候是下午,又睡了一觉,现在估计都已经很晚了,也不知道魏云渊回去没有。

“别走……熹熹……”

他的脑袋在她颈窝处蹭了蹭,声音喑哑。

宁熹呼吸一滞,“你说什么?”

她记得,她睡着之前他也说了这样似是而非的话。

“江隐,你醒醒。”

她也不再顾及着他是还睡着或是醒了,直接伸手摇他。

“熹熹……让我再睡会儿……”

熟悉的语气,让宁熹心中隐约的猜测逐渐确定。

“睡什么睡,你给我醒醒。”

她一把推开他,捏了捏他的脸,

“江隐,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来了?”

被闹醒的江隐,无奈地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盯着她,“是我……”

声音还有些有气无力的。

他伸手又把她一把搂回来,抱在怀里,“别闹了,让我再睡会儿,生病累死了……”

宁熹彻底愣住。

真的是江隐。

真的是,那个江隐。

他真的找到她了。

和她之前猜测一样,这次他还是魂穿,而且穿到了和他长相一样名字一样的‘江隐’身上。

宁熹眼中怔然,越来越觉得这个世界很是奇怪。

魏云渊也是魂穿来的,也是穿到了长相一样、名字一样的大军长‘魏云渊’身上。

现在江隐也是。

这真的是平行时空的自己吗?

可她为什么穿到了名字一样,但是长相却不一样的‘宁熹’身上呢?

原以为只是围绕着原主身上的关于三年前受伤的谜团,可是现在她感觉好像不仅仅只是原主的,还有她的。

“叮咚。”

放在一边的传讯仪提示着有新消息。

宁熹伸手拿过来一看,是魏云渊发来的。

【熹儿,你在哪儿?体检已经结束了,你还没回来了吗?我在家等你。】

传讯仪上的时间显示,现在已经是晚上将近十点。

难怪屋子里比她来的时候更加黑暗。

“江隐,”

她伸手推他,

“我得回家了。”

“嗯……不要回去……就睡在这儿。”

“不行,我……”

宁熹刚要说魏云渊在家等她,可又想到好像不能和他说这个,

“我回去还要事情要做,我得抓紧时间准备比赛。”

江隐缓缓睁开眼睛,

“那个比赛就这么重要吗?”

黑暗中,他凝视着她,眼底眸色幽深。

“之前你突然离开,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就不能多陪陪我吗?”

宁熹听着他的话,一时间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一边是魏云渊,一边是他。

她现在很是佩服那些时间管理大师,是怎么同时交往那么多个男女朋友的?

她一开始也没想到,之前任务世界的反派会同时间出现在同一个世界里。

她现在,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江隐,我……我得回去。”

不管了,先回家再说。

室内一片沉寂,宁熹仿佛能听到自己略微有些快的心跳声。

“好,那你回去吧。”

他紧抱着她腰的手松开。

宁熹翻身下床,黑暗中她看不清江隐现在是什么表情,

“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嗯,我等你。”

出了江隐的住所,宁熹长舒出一口气。

她现在突然有一种很强烈的背德感,就好像是背着魏云渊在外面……搞东搞西。

可她一开始根本没打算和这个世界的江隐怎么样的,可是现在这个江隐变成了那个江隐。

她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宁熹带着复杂的心情回到自己的住所,看见里面亮着灯,是魏云渊在等她回来。

“诶……”

她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刚刚离开江隐那边,现在还有魏云渊在等着她。

“熹儿,回来了怎么不进来?”

门从里面打开,魏云渊走出来,见她脸色有些不好。

“怎么了?今天体检不顺利吗?”

“没有,”

宁熹摇摇头,

“就是有点累了。”

她现在只想睡觉,什么都不想。

“那进去休息吧,我给你泡杯安神茶,喝了再睡会舒服一点。”

魏云渊就要跟着她一起进去。

宁熹脚步一顿,转身,“我今天……想一个人,要不你会你自己那儿吧?”

说完,她就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渣。

“那个我就是这几天学机甲有点累,今天想一个人睡,你别多想。”

“我知道,”

魏云渊摸了摸她的脑袋,

“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跟我说。”

“好,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送走了魏云渊,宁熹进了家门。

洗完澡,她瘫倒在**,感觉从来没有这么疲惫过。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信息和想法,压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她钻进被子里,呼吸间还残留着魏云渊的气息,让她有些浮躁的心瞬间就安定了下来。

先睡一觉再说。

车到山前必有路,也许明天就好了。

第二天。

睡觉果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能拖延时间。

宁熹一睁眼,昨天没能想清楚的问题就又充斥在脑海里了。

她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定了定心。

不管了,先把三年前的事情查清楚了再说。现在她也只能努力地让江隐和魏云渊不要见面了。

可事情真的能如宁熹所想的那般顺利发展吗?

答应了江隐今天去看他的宁熹,已然已经把这事儿给忘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