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荒郊野岭。
就算是豪华别墅，突然传出来这么一声惨叫，
也很容易把人吓破胆好吗？！
可林路离心里瑟瑟发抖，下意识往巡逻保镖那瞧得时候，却发现他们神色无异，好像经常听到这种尖叫声似的，根本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看来这种非人虐待，是稀疏平常之事了。
至于谁被虐待，
不言而喻。
林路离能感觉到前面的鲛人大佬，有多么愤怒，
沙包大的拳头死死攥紧，不停地颤抖，像是在极力压制情绪。
“你生气，我能理解，”他压低嗓音试图劝道，“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更不能冲动！”
“先把鲛人救出来再......”
还没说完，林路离就瞧见病娇大佬猛地回头，恶狠狠地咬牙切齿，“都是因为你们这种贪得无厌的人类，才会造成海洋悲剧！”
“早该来一场海啸，直接把你们灭绝！”
林路离哭丧着脸，“您说这事，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但容后再议行吗？墙角再多蹲一会，就算监控探查不到，保镖也快晃悠到了！”
NPC保镖，“......”
你礼貌吗？
我这哪是晃悠？
我明明是......
好吧，我确实在晃悠。
几个保镖打着哈欠，聚在一起抽烟，没有注意两道黑影正从墙根下走过。
“又开始了，老板还挺行，夜夜笙歌受得住？已经六十岁了，真能折腾！”
“有钱能搞定一切，别说六十岁，就算是一百，只要有那东西，随时可以！”
“关键是，这玩意好好的不行？非得滋哇乱叫听着才爽？！”
“有钱人的变态恶心，咱们恐怕想象不到！”
“天天听这动静，回家都得做噩梦！”
“......”
议论声一字不落地钻进耳朵里，林路离心里不得劲，眼睛却紧紧盯着前面的鲛人大佬，生怕他控制不住情绪，一个回手掏就把自己结果了。
还好，顾景琛一直很克制，并没有当场发泄。
或许是觉得自己还有利用价值。
翻过窗户进入地下室，闻到了鲛人身上独有的气味。
有一点海水的腥甜，却又不是十分浓郁，
与之前顾景琛身上味道有异曲同工之感。
“这是？”林路离细细嗅着，觉得不对劲。
顾景琛铁青着脸，语气不太好，“繁殖**会有这种味道，你研究那么久鲛人，居然不知道？！”
“可......”林路离被怼的哑口无言，却心中依旧疑惑。
顾景琛没回头就已经猜出他的想法，不耐烦地解释，“这是被迫的！”
“不然，香气比这个浓郁！”
林路离一听这话，胸腔顿时燃烧起愤怒。
不是圣母，
只是结合刚才保镖说的话，觉得人性真的扭曲，
你完全想象不到，
一撇一捺称之为人的动物，能干出什么凶恶残暴的事！
地下室的监控都被顾景琛弄碎了，长廊里的三四名保镖也被轻易放倒，拐了个弯就能看见极为厚重需要密码开启的防盗门。
因为有地下玻璃，隔音不是很好，
撕心裂肺的求饶声就从里面传出来。
是个女孩，
哭得嗓子都沙哑了，
喉咙硬挤出来蹩脚的中文，只堪堪听得清几个字，“求、求，您、您，”
“别，”
“不要——”
林路离没忍住，探头朝小方块窗户望过去，只一眼就差点惊呼出声，还好旁边的顾景琛及时将手伸过来捂住他的口鼻。
那画面太过残忍，
林路离实在看不下去，直接闭上了眼睛。
那鲛人也就十七八岁的女孩模样，浑身脏污地躺在地板上，奄奄一息，鱼尾无知觉地摆动，不知是脱落还是拔掉的鳞片，带着暗红色的血，
变态老头就赤身**地站在一旁，手里拿个类似棍子的东西，捅啊桶，嘴里还不停地**笑，
“长得再美，现在也看不出来了，还嫌弃我老？！”
“我能弄死你！”
“嘿嘿，据说你们鲛人伤口愈合的很快，明天又会变成老样子，”
“喜欢吗？人类爸爸教你怎么做......”
林路离气得浑身发抖，国粹直接骂出口，却被顾景琛灼热掌心捂住，
玛德，
这特么根本不是人，
是畜生！
地下室的防盗门被鲛人大佬用力卸下来，
老头回身惊慌地捂住身体，呵斥地问，“你们是谁？！”
“敢私闯民宅？！”
林路离迫不及待地从顾景琛身后冒出来，健步如飞，一个俯身冲刺，抬脚飞踹在老头脖子上，
“我特么是你大爷！”
“你个老杂种！”
他暴躁凶悍，不由分说上来就打，
那老头躺在地上嗷嗷叫，求饶也不好使。
瞧见这个画面，刚要出手的顾景琛愣了几秒，才转头蹲下，用地毯包裹住鲛人，然后起身，冲着还在不停拳打脚踢的林路离喊了一声，“走、走吧。”
“啊？”林路离气喘吁吁地转头，“这就走了？”
“一会把别人招进来，我们更走不了了，”顾景琛边说边快步登上台阶，迅速朝门外跑去。
林路离踢了最后一脚，才不那么解气地追上去，
“等等我啊大佬——”
系统，【......】这就是传说中的帅不过三秒？
却能秒怂？！
别墅外面有人接应，司机正是百般阻挠过的王伦，
一个急转弯就停在一人两鲛面前，
他摇开车窗就利落地说了句，“上车！”
又拽又酷，活像是美剧里犯罪团伙里的车手。
林路离没空看王伦孤芳自赏，打开副驾驶的门就要跳上去，结果身后传来冷厉的声音，
“你要跟他坐一起？！”
林路离诧异回头，“不然呢？”
顾景琛一脸阴沉，“坐后面？”
林路离瞄了一眼他怀中的鲛人，“有点挤吧？”
顾景琛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没吭声。
于是，
王伦一边专心致志地开车，一边要提防着鱼尾随时可能给自己的大耳刮子，
眼睛时不时地瞄向后视镜，窥视着两道正襟危坐的身影，
心里暗自嘀咕，
老板该不会跟鲛人睡出感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