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后悔没能自杀

静怡被俘,被一群穷凶极恶的日寇押着,吃力地行走在通往县城的崎岖的山路上。她目光冷峻,双唇紧闭。她并非庆幸自己活着,而是十分地遗憾,后悔没能自杀,竟活着落入敌手。

夜幕正在悄悄地降临,乌云缓缓移动,细雨飘飘洒洒,偶尔归巢的小鸟从头顶飞过,发出凄凉的叫声。漫山遍野,被炮弹击中的枯草树木,仍在熊熊燃烧,火光中,隐约见扛着膏药旗的成队的日寇,在骄横地蠕动,结束了白天的扫**,他们在狡猾地龟缩。

静怡在魔掌中,眼前晃动着膏药旗、刺刀、黄皮以及一张张狰狞的面孔。想到他们烧杀**,她感到这不是一群人,这是一群狼,一群嗜血成性的恶狼。如今在狼嘴中,只有死,没有活。但她不想被狼凌辱而死,被狼一口口地撕咬而死,她想痛快地自杀而死。

可如何自杀呢?双手被日寇反绑着,周围被日寇包围着,真是上天无路,钻地无门。此刻,她后悔当时那把备作自杀的袖珍手枪,不该送给白素云。要是当时日寇击中了她的左手臂,手榴弹不能引爆,她用用右手,照样可以举起手枪麻利地结束自己,而不至于活着被俘。

她昂首望着苍天,心中对陈浩说:“陈浩,你在天之灵,要是知道我落入敌手,该是怎样地痛心疾首,怎样地责备我啊!分手的时候,你可是再三叮嘱我要把手枪带好,万不得已,宁肯玉碎也决不能活着落入虎口。可谁知千钧一发的时刻,我……”

她知道,那支手枪是陈浩对自己的特别的“爱”。当日寇大举进攻云蒙山区的时候,她正有七个多月的身孕。她担负着根据地妇女救国联合总会的领导工作,率机关同志每日在山区不停地与敌周旋,经常地与敌遭遇,笨重的身体十分不便,随时都有牺牲特别是被俘的危险。作为妇女,她最怕被俘,因为她不愿遭受敌人的凌辱。她真想有一支方便携带的手枪,必要时殉国。可是她知道八路军的武器装备非常困难,一般干部还配不上手枪,这不过是一种梦想。

一次与敌遭遇,她差点被俘,她向陈浩谈了自己的梦想。陈浩既心疼妻子的困难境况,又为妻子准备杀身成仁的思想而感动。可是他无可奈何,因为虽然他是根据地的主要领导,但是他不能带头违反规定。

后来战斗紧张的时候,组织决定给他配备了两支手枪,其中有那支袖珍手枪。他白天指挥战斗随身携带,晚上只要是和妻子一起宿营,他就给妻子一支放在枕下,以备紧急情况。

一天晚上,静怡奉命率妇联机关转移,陈浩帮她收拾行装,特意替她从枕下取出那支手枪,郑重地送到她的手上说:“静怡,带上它吧,预备紧急情况自用。”

静怡推辞道:“这怎么行,这是组织特配备给你的,你的责任重大!”陈浩解释道:“我有随身警卫,有一支就够了。可你行动不便,我最担心的是你落入敌手!”

陈浩看着她笨重的身子,无限的担忧和关切,不由分说,把手枪亲手给她插在了腰间。临别的时候,陈浩把她拥在怀里,又检查了下手枪插得牢不牢,叮嘱道:“这个,一定要带好,万一,死得痛快……”

静怡说:“放心吧,我懂,我决不会活着落入敌手!”

可是而今,她真后悔。但她又自我安慰,她是准备用最后一刻手榴弹和敌人同归于尽的,只是想不到……而今虽然落入虎口,可是为了同志们,又有什么遗憾,什么后悔呢?任凭命运摆布吧!

2面对恶魔

俘获了一个孕妇八路,日寇小队长武田信二也还是兴高采烈,因为日寇从扫**根据地,总很难见到女人的影子,随军的慰安妇又不够用,他心里欲火燃烧。

武田**邪的目光直勾勾盯着静怡突起的前胸和隆起的腹部,静怡不禁毛骨悚然。她脑子闪过南京沦陷妇女惨遭凌辱的情景。那是她从报纸一个外国记者的报道中看到的,真是惨绝人寰。

1937年12月13日,五六万日军在华中派遣军司令、日本皇族松井石根大将和第六师团长谷寿夫中将的指挥下,进入了已不设防的中国首都南京。五六万日本兵如同狂暴的野兽一样涌向全城每个街巷,在进行大屠杀、大焚毁和大抢劫之中,对全城妇女进行了三个月的大规模集体强奸、群奸、**、奸杀和残害。整个南京城在滚滚血海火海中到处都是日军对妇女**暴的恶浪。妇女躲在家中的被奸,躲在难民地区的被奸,走在路上被奸,在城里的被奸,在乡间的也被奸,跑到任何地方都被奸。在日军住所里,在司令部的大门外,在难民区办公室里,甚至在大使馆门口等等,都成为日本兵**奸杀的场所。

日本兵如同恶魔怪兽,所到之处,到处搜索妇女,在路上搜到行人都要摸一下裤裆,以防女子假冒男人。一旦发现是女人,立即撕衣剥裤就地强奸或**。一帮日军在南京郊区抓民工时,发现几个装扮成男人的年青妇女,不由分说当即撕开她们的衣服,然后推到墙壁上,像"大"字一样用钉子钉住四肢,把木棍狠狠地楔进她们的下身予以虐杀。有的为了**方便,竟在大街上直接将**暴露在外追逐妇女,

日军见妇女就奸,上至七八十岁老太太,下至不到10岁的幼女,都不放过。南京水西门有一家母女四人,长女18岁,次女13岁,小女才9岁。一伙日军冲进屋后对她们全部**,长女次女被**得不省人事,小女还小,日本兵就用手撕裂开她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幼小**进行**,当场被奸死。

中华门附近有一老妇已七十多岁,日军剥下她裤子后嫌她私处松驰干瘪,先用鞋底把**打肿,再予**。在下关,一伙日军要强奸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妪,老妪说她这么大年纪了,你还能**吗?日本兵竟说他并不需要她生儿子,说完就扑上去撕衣扒裤进行强奸。

许多妇女被奸后还遭残杀。中华门仁厚里五号陶汤氏被日军**后又切开肚子,然后焚尸。中华门附近有一个63岁的老妇和两个16岁的少女,遭**后,下身又被捅进木棍而死。年已6旬的谢老太太在东岳庙被**后,下身也被插入竹竿而死。有一卖鸡的妇女已50多岁,被3名日军**后,又被用高尔夫球棒塞进下身,致腹胀而死。

一妇女被日军**,3岁的幼女在旁哭泣,日军便用刺刀捅进她的肛门,挑到火中活活烧死。有一个日本兵强奸一名正在做饭的妇女时,因旁边有一个5个月的婴儿在啼哭,竟把婴儿扔进开水锅里。

大学的女学生,是他们最喜欢的猎物。金陵大学宿舍有130多名年轻女生被日军劫去后遭强奸和**。金陵女子大学里躲有上千名女大学生,众多日军夜间闯入,不管楼上楼下,**一气,摸到那个,不准说话,就地强奸,日军所谓"摸裁"。

寺庙的尼姑日军也不放过。躲进普照寺的七八个尼姑居士被日军发现后全被**,连一个12岁的小姑娘也未能幸免。五福里一名叫松泉的尼姑,被一群日本兵活活**致死。有四个日本兵**完一位二十多岁的尼姑后,抓住一位70多岁的老人要他行奸取乐,老人不干,被一刀将**割下而死。

宗教穆斯林日军也照样奸杀。新路口5号住一家回民,日军冲进屋后将他和老母打死,其妻和16岁、13岁的两个女儿均被**后杀死。其妻,两只**被割去,胸部成两个凹下去的大血坑。另一家有四名妇女被**后,**和**都被割掉。有一妇女一只胳膊被砍掉,下身里还插了一把刺刀。

最残忍的是奸杀孕妇。怀胎九个月的孕妇萧金氏被5名日军**,胎儿被压死腹中,孕妇惨死。还有一个孕妇即将临产,被多名日军**后被剖开肚子,竟用刺刀挑出胎儿取乐。更残忍的,两个日军抓住一孕妇后打赌,以猜腹中胎儿的性别为胜负条件,他们扒光孕妇衣服后便举刀慢慢剖开肚子,扒出胎儿,孕妇惨死,日军却乐不可支。

日军还以观看**取乐。中华门的

日本守卫士兵强奸完一位姑娘后,强令几个中国男人去行奸,中国人不干,正好来了一个和尚,日军要他"快活快活",和尚合掌念"阿弥陀佛"予以拒绝。日军竟将他的**割掉,和尚在地上打滚活活疼死,其他几个中国人也一一遇难。

日军还无视国际法,闯进美国荷兰等国组织的难民区,以搜查国民党士兵为名,把躲进难民区的男人带走屠杀,而对女难民则任意**。对强迫登记的妇女,挑选其年轻美貌的,用大卡车拉走,送到兵营分配给各处日军**。与此同时,日军在深夜成群结队翻越围墙大门闯进难民所,把妇女掠走,或就地强奸。

当时南京街上黑烟滚滚,火光冲天,一路上都是中国人的尸体,不少是**的女尸,十有八个被剖开了肚子,肠子流出堆在身旁。孕妇被剖开的肚子里还有胎儿在抽搐。有不少女尸的**被割掉,胸前成为两个凹血坑。有的被刺刀扎得到处都是血窟窿,血肉模糊。有的断肢缺臂,下身还被塞有一卷纸,或一块木头。

雨花台有一个坑里埋了好几百全被奸死奸杀的女尸。全华酱油厂酱油大缸里全是死人,有不少是女尸,后来日军抓来二三十名民工捞了整整三天。东江桥下堆满了大批被奸杀的女尸。日军过河时就把女尸体堆到河道里搭成死人桥。南京仅一个民间慈善团体崇善堂在收埋尸体中就发现被强奸和**后赤身**的女尸两千多具......

想到这里,静怡不禁打了个寒战。她腹中的胎儿已经七个多月,这伙豺狼将会怎样摧残自己呢?她不怕死在枪林弹雨中,不怕死在刺刀下,而惟独怕活活遭受凌辱。而今落入魔掌,生的希望全无,与其活着遭罪,何如自杀一死呢?她主意拿定,决定寻机自杀。

3给色魔一击

天渐渐地黑了,阴云密布,下起了大雨。山路泥泞,行走艰难,日寇虽然有随身携带的手电,但怕遭到八路军袭击,也不敢打开,只是摸黑而行。

静怡身后的武田信二,为她披上了雨衣。她警惕着敌人的“慈悲”,借着黑夜的掩护,寻找着行动的时机。她盼望着悬崖深谷,准备着那自己“幸福”的一瞬。不知走了多长时间,越过一道峡谷,队伍突然放慢了脚步,前面行进到了狭窄处,只有一脚小路,一面是陡峭的山峰,一面是黝黑的山涧,她心里一亮,准备着那敌人猝不及防的一瞬。

眼看着前边的敌人走过去了,她故意疲惫地挪不动脚步,身后的敌人只好无奈慢慢地等待。突然,山顶一阵夜宿鸟儿响动,她大叫一声:“八路来了!”日寇一阵惊恐,她趁机向山涧纵身一跳……

但她怀孕的身子毕竟太笨重,在她纵身扑向山涧的一瞬间,行动还是迟缓了些,紧跟在身后的武田似乎早有警觉,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

她无限的失望与惆怅。越过狭窄路段是开阔的山野,武田命士兵前后左右包围着她行走,她一下子感到了极度的绝望。

接近县城天已破晓,雨也渐止,山峦、原野、村庄逐渐分明。静怡的面目清晰地暴露在武田的视野中。武田看静怡容貌美丽,很有“品味”,不断想入非非。

但由于连日作战十分疲劳,到达县城进了军营,就一屁股坐下再也不想起来。他命人把先把静怡关押到看守所,喘息后再慢慢消遣。

静怡被单独关押在一间牢房。想不到鬼子兵还算“人道”,地上铺了杂草,还派人送来一桶清水,附带毛巾、香皂,之后又送来3个馒头和一盘炒肉。她想既然一下子死不了,就要吃饱了看看敌人耍什么花招。

当晚静怡被荷枪的鬼子押进武田办公室。卫兵搬过一把木椅让静怡坐下。卫兵退出后,武田关紧门窗,一手按着军刀,一手摆弄着从静怡手里缴获的苏制手枪,一双阴险毒辣而又色迷迷的小眼睛,面对静怡上下打量,似乎象一只恶狼得意地看着捕获到手的猎物,捉摸着如何下口,品尝美味。

武田秉性就是个好色之徒。也许是血缘,他的母亲16岁从军做慰安妇,他父亲是谁连母亲也不知道。母亲怀了两次孕,第一次生了他,第二次生了他妹妹,之后色衰被军营遗弃,奔到东京到饭店打零工谋生。15岁他就和自己13的妹妹初试云雨。此后一发而不可收,在学校和女同学上床成瘾,有时一天就竟换三个。18岁成为军人后,更是沉醉于**慰安妇和逛妓院。

其实差不多十有八九的日本男人都是色鬼,几乎所有的日本军人都是性疯狂者。说起来这源于日本的性文化。中国人敬奉儒家思想,谈性色变。基督教是把性和罪联系在一起,连耶稣的诞生都与性无关。而日本人却没有“性罪同一”的观念。在日本人眼中,性就像吃饭喝水一样,是件很自然的事情。

日本的创世神话,都直言“性”,说日本众多的神仙和日本诸岛,是起初世界上伊邪那歧和伊邪那美兄妹俩**而产生。日本人骨子里有一种性崇拜意识,日本神话中第一任天皇神武天皇的皇后,用性器官名“**”称作自己的名字。**皇后的父母也堪称“性狂”。她的父亲是迷上了她的母亲按捺不住满腔**,化成一支红色的箭,飞到到她母亲的**中让她怀的孕。

日本人把性当成大自然的一部分,认为性是大自然的生产力,日本就是**的结晶,是性的创造品。在古代,用石块和黏土雕琢成的**经常出现在日本的大街上,堪称日本一景。一些村落也将**图案的神像作为自己的保护神,恭恭敬敬地对待。

日本甚至还有“阴茎节”,一到这个节日,就抬着巨大的阴茎模型游行,参与者人山人海。18世纪的日本女性相信,只要把寄托着她们愿望的小纸条,贴到木制的男性**标志上,就能和英俊的男子相恋。这个木制的男性**标志,竟有两米多高,它沾满了小纸条立在那里。

日本政府很早就用满足军人性欲的手段来提高战斗力,近代更是不择手段,发明了慰安妇制度。发动侵略战争后,大肆**被侵略国妇女。

武田从来根据地扫**,抓的女人不多,慰安妇也僧多粥少,欲火燃烧。盯了静怡半天,看她气质不凡,两片小巧的嘴唇,铁闸一般紧闭着,显示着坚强无比的个性,有一种高贵美,还有那高高隆起的腹部更是性感诱人。虽然他自踏上中国土地不知强奸过多少中国妇女,但都感觉“土气”没味,而今眼前这位女八路实在很有“品位”,禁不住大流口水。

武田嬉笑着慢慢向静怡走近,魔爪突然向静怡脸上摸去。就在他肮脏的魔爪将要触及到惊讶怡脸庞时,猝不及防,静怡一口唾液朝他脸上飞去,接着下边照其腿部猛然一踢。

他大骂一声“八格牙路”,向后退出十多步远。想不到一个女八路,一个女弱女子,竟如此胆大,敢虎口挣扎,他怒不可遏,又一步步逼近静怡,举刀朝静怡砍去……

4只想激怒恶魔

武田举到半空的刀又停住了。他觉得不可卤莽,这个女八路气质不凡,英勇不屈,而且佩戴手枪,可能是八路的大官,应该报告上级,说不定可立个一个大功。

次日,武田直接把静怡押送到师团司令部,交给了司令官山田纪夫。山田看是一个就要生产的的女八路,不以为然地说:“孕妇,有什么用,送慰安所吧!”

武田解释说:“司令官,这恐怕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八路。她佩带手枪,土八路一般的军官是没有这个资格的。俘获她时一帮人抬着她,死到临头,她拒不投降。押解途中她又欲跳崖自杀,而今她死而不惧,说不定她是个八路的高级长官,或者她的丈夫是个大官,你看她这么漂亮,能轮到一般人手中吗?”

山田眼睛一亮,认真审视了一下静怡,看她容貌秀丽,气度不凡。心想如果她果真是条大鱼,那可是很有用处的。扫**八路根据地,总司令官官佃俊六刚刚召集会议,说进山两个多礼拜始终未见八路主力,也未找到共产党最高领导机关,要求各部严加侦察和搜寻。眼前这

个女八路说不定能提供重要情报。他命卫兵押进看守所。

夜晚,山田对静怡进行审讯。静怡被带进审讯室,血腥味扑鼻而来。屋顶吊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中国人,脚下是五花八门的吃人的刑具。山田端坐在一张长桌后,身后一边站着中国翻译韩涧,一边是持枪的鬼子警卫。虽然静怡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但一走进杀人魔窟,还是不由一阵毛骨悚然。

山田说了一通日语,韩涧翻译道:“女八路,皇军司令官问你,叫什么名字?”

静怡双唇紧闭丝纹不动。她不准备动,她知道面前是嗜血成性的豺狼,面对豺狼有什么好说的呢,说又有什么用呢?

韩涧又重复了一遍:“女八路,皇军问你叫什么名字,你要如实回答。皇军是十分优待妇女的。”

静怡还是嘴唇紧闭,韩涧又重复道,带着威胁:

“八路小姐,皇军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开口?对抗,你可要看清这是什么地方……”

静怡心里只有仇恨。什么皇军,灭绝人性的强盗!半天,怒火终于从胸中喷吐而出,开口道:“告诉小鬼子,我叫抗战!”

韩涧感到女八路是发疯胡说,一时不好翻译。

静怡重复道:“我叫抗战,就是抗日之战,难道你不明白吗?”

韩涧傻了眼。这分明是一种蔑视一种嘲讽。怎么给皇军翻译,一时不知所措。犹豫片刻,看着山田的脸色,还是小心翼翼地如实翻译过去。

山田双眉一竖,忍着性子继续发问,示意韩涧翻译,韩涧继续翻译道:“女八路,皇军问你是哪里人?”

静怡道:“告诉小鬼子,我是中国人,堂堂正正的中国人!”静怡只想激怒鬼子,求得速死,斩钉截铁地望着翻译。

韩涧又是一楞,但还是如实对山田翻译过去。

山田脸色铁青,但仍不动声色继续发问,并示意韩涧继续翻译。

“女八路,皇军问你在八路是干什么的?”

“我是抗战的!”

“皇军问你担任什么官衔?”

“担任抗日指挥员。”

“皇军问你,你丈夫是干什么的?”

“我丈夫也是抗战的!”

静怡嘲讽的回答,无畏的神态,令山田大吃一惊。他只知道八路军仇日恨日,英勇顽强,男的不用说,却想不到女的也这样坚强,同时他也的确觉得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八路,简单动刑是不行的,必须动点脑筋。于是他断然停止了审讯,示意卫兵把静怡押下去。

5舌战鬼子军官

静怡回到牢房,紧张饥饿,一头倒在了杂草上。无边的黑夜,呼啸的寒风,包围着这恐怖的魔窟。醒来,她思考着面临的命运。她想作为八路军战士,落在日寇手里,是绝对活不了的。作为妇女,即使活着,也会遭遇无尽的凌辱,她真的想一死了之。

她想激怒鬼子把她一刀杀了,可鬼子为什么反而不怒呢?鬼子要对她作怎样的打算呢?是否想要口供,想要她出卖党和军队的秘密?或者想要她跟着伪军当汉奸?或者想要她充当慰安妇……无论怎样,在魔窟中活着,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她拿定主意,还是要设法激怒鬼子,让鬼子一枪把她打死。

度过漫长的黑夜,天一亮,令她意外的是,鬼子对她更加“人道”。看守鬼子打开了封闭的窗户,运走了杂草,清除了地面,安放了桌子椅子,还搬来了木床,铺上了苫子,抱来了被褥,牢房一下子变得“客房”一般。早餐,又送来了馒头,还有猪肉熬白菜。之后一连三天,都是如此“优待”。静怡想鬼子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呢?

一天傍晚,静怡刚点着煤油灯坐在**裹着被子取暖,韩涧突然进了牢房。半天,他立在地上只是抽烟,默不作声。

静怡瞟了他一眼,见人长得很帅,一身伪军服装,高高的个子,仪表堂堂,且目光透着善良,不似坏人模样。

静怡想这么好的青年怎么竟作行尸走肉呢?又想他来做什么,为什么只是吸烟不开口呢?许久,吸完一支烟又换上一支,才缓缓朝静怡礼貌地开口道:“八路小姐,此刻我不知你作怎样的打算,但从你在皇军面前的态度,我预料你可能要走的路。”他看看牢门,压低声音,“老实讲,我们都是中国人,我佩服你,一个弱女子,竟能虎口不惧,但是想到后果……我又为你惋惜,毕竟你这么年轻,而且要做母亲了……”

静怡琢磨着他话中之意,戒备重重,轻蔑地白了他一眼,不屑和他置辩。

韩涧又说:“八路小姐,自古战场上两军厮杀是很残酷的,可战场之外又都是讲人道的,特别是对放下武器的战俘。你看而今,皇军对你不是很‘优待’吗?但是你,不要太敌对……”

静怡想什么‘优待’,分明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朝韩涧松白了一眼。韩涧不以为然,苦笑一下继续说:“八路小姐,我知道,你是很瞧不起跟皇军干的中国人的,但是,你不知道,人各有苦衷。你想,哪个中国人不爱自己的国家呢,但有的也是无奈……”

静怡禁不住脱口道:“难道卖国,还有什么无奈吗?”她实在不愿听他胡言乱语,一头睡倒,拉过被子蒙上了头。

韩涧住了口。好长时间,静怡才听到他慢慢退出牢房。

韩涧见到山田,没有如实禀报静怡的态度,而是编了一堆静怡动摇的谎话,山田决定再次审问静怡。

宪兵把静怡带进宪兵司令部会客室,山田给静怡以客人的礼遇,彬彬有礼,请静已就坐。山田和静怡面对面而坐,韩涧坐旁翻译。

山田一哩哇啦说了一通,韩涧翻译道:“八路小姐,皇军说你这么年轻漂亮,而且就要做母亲了,他不忍心杀害你,但是你不要敌视皇军。他说中国贫穷落后,皇军进入中国,旨在帮助中国走向富强。皇军杀人是因为遭遇抵抗者,如果亲善皇军,皇军是决不会大动干戈的。皇军提倡友好亲善,已有大批的中国人响应。汪精卫先生已经在南京建立了和平政府,他是中国政府有远见的领袖。国民党也已和皇军停止了正面冲突,这是明智之举。只是令人遗憾的是,八路军依然敌视皇军……”

静怡愤然对韩涧道:“你对鬼子讲,不要胡说八道了,赶快把我枪毙吧!”

韩涧楞了片刻,马上给山田翻译过去。

山田又一哩哇啦了一通,韩涧接着翻译道:“八路小姐,皇军说他真的不想杀你,他只想挽救你。看来你对皇军敌视太深。这也难怪,因为八路总是在千方百计地拉拢百姓,把皇军说得很坏很坏。你想八路要是和皇军友好亲善,皇军会来打八路吗?再说八路是穷光蛋,就那么几条鸟枪,和皇军的飞机大炮坦克对抗,不分明是螳臂挡车吗?”

静怡本觉得对强盗无理可讲,但山田的谬论,特别对八路军的污蔑,又让她忍无可忍。她已豁出一死,无所顾忌,脱口反击道:“我不需要什么‘挽救’!抗日救国,我没有罪,我不需要任何人‘挽救’!什么‘拉拢百姓’!豺狼入室,八路军号召百姓团结御侮,是爱国之举,深得民心,百姓不用‘拉拢’。什么‘友好亲善’!反过来讲,假如有人打进你们国家,难道你们能不团结救国,反而和他们讲什么‘友好亲善’吗?什么‘螳臂挡车’!八路军目前是穷,但八路军是中国四万万同胞的子弟兵,和四万万同胞团结在一起,组成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小小的日本必将是泥牛如海!”

静怡的凛然正气,义正词严,韩涧听得有理。但他知道山田是个杀人狂,此刻女八路如此大胆无礼,说不定他会大刀一挥,如杀鸡一样。他为女八路捏着一把汗,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山田一哩哇啦要他赶快翻译,他只好例行公事。

但出乎韩涧的意料,山田听完了他的翻译,并没有愤怒。也让静怡失望,她没能触怒这个杀人魔王一下子砍了自己。反而,山田脸上露出了琢磨不定的冷笑,挥手结束了审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