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宸彧准备从行宫地道偷偷溜走,不料还没有逃走江尤晟的军队便已经攻了过来。
行宫中还有不少忠心的死士将领,为了让江宸彧安全逃离拼死守护,都被江尤晟的人尽数斩杀。
江尤晟提着剑走进了行宫的大门,不消片刻,便从中走了出来,剑滴着鲜血,手上还提着江宸彧的人头。
“皇上万岁!”行宫之中呼声四起,江尤晟的将士们高举着旗帜,宣告了胜利。
这一场战乱就此落幕,朝堂中官员死的死降的降。
纵使文人口诛笔伐,也阻挡不了江尤晟开始称帝的心。
他站在宫门口,看着高耸的皇城城门,嘴角露出了笑容。
这一天,他等了二十年。
明寿帝其实样样都不如他,就因为霸占了姜氏,获得了支持,才让他成了皇帝。
可明明一开始与姜氏有情的是他!凭什么要他让位!就凭他是先皇宠爱的皇子吗!
这些年明寿帝利用他对姜氏的感情,明里暗里打压他多少次,又让他做了多少违背初心的事情!
这一切一开始就应该是他的!
在宫人的簇拥下,他骑着战马一步一步走进了皇宫中。
战事刚结束,军队需要整顿,京城也需要重新规整安顿,江尤晟选了个良辰吉日,将登基的事情便定在了十天后。
京中急报,江羡淳于暨城集结了数十万兵马,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卷土重来。
知道这事的江尤晟惊了片刻,将留在京中打探消息的暗探当场刺死,看着京城郊外的方向,嘴角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看来他培养的狼狗终究露出了爪牙。
江羡淳此人聪明又深沉,他早就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受伤,只是这次的事情**力实在太大,他顾不得许多便先行攻了过来。
果如他所料,没有江羡淳的朝堂就是一盘散沙,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夺去了江山,入了京城后也没有找到江羡淳的踪迹,没想到他竟然是去集结兵马!
江尤晟一挥衣袍,将作战将领召来,开始布置计划。
这一场仗,打得要比攻入皇城更久,二人都是作战的好手,加上江羡淳这边有现代知识储备的苏珮,江尤晟这场仗打得尤为艰难。
苏珮并不是很懂兵事谋略,只不过教员留下的手册曾经有幸读过,提过一些上面的战略方法,江羡淳又是个聪明的,能从蛛丝马迹中分析出其利害,灵活运用到战斗中去。
江尤晟的军队节节败退,江羡淳的人马很快便到了皇城,与苏珮告别后,江羡淳便出发去了京城郊外的战场。
这是最后一场仗,江羡淳直面江尤晟,二人角逐,胜败皆在此一举。
苏珮守在后方的军帐中,紧紧地攥着手,看向战场的方向。
这场仗持续了三天,终于在第四天凌晨,等到了江羡淳胜利的消息。
苏珮看着浑身是伤的江羡淳泣不成声,江羡淳伸手抹去了她的眼泪,晕了过去。
齐王谋逆,杀了皇帝江宸彧,罪不可赦,江羡淳清君侧名正言顺,因而获得了百姓的赞扬,但其身份始终是文臣诟病的借口,称其血统不纯不可称帝。
那些人想要从还活着的王爷中找个血统纯正的继位,被支持江羡淳的大臣唾沫横飞的谩骂。
论才能,论功绩,论威望,论身份,江羡淳都是最适合当皇帝的人。
朝堂上支持的声音越来越多,便有了百官信,推举江羡淳为新帝。
这件事情很快便定了下来,江羡淳栖在苏珮的院子里,正在上药。
江羡淳身上纵横交错的刀疤剑伤看得苏珮心疼不已,手下的动作轻柔,江羡淳还是闷哼了一声。
苏珮以为自己手重,连忙吹了吹。
“还疼吗?”
江羡淳摇了摇头,“不疼。”
“还嘴硬,你跟齐王面对面的那场仗打了三天,我都以为你要死在那里了!”
苏珮想到那几日,紧张地吃不下睡不好,若不是阿奇和六六在一旁看着她不让她出去,她都要去前线看看什么情况了。
江羡淳轻笑一声,“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死。”
说着,握住了苏珮的手,“皇叔征战多年,兵法娴熟多变,多亏有你,不然,我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打赢皇叔。”
“是你自己聪明,我不过是给了些意见罢了,再者这最后一场仗都是靠你自己的。”
苏珮说的是实话,她做的其实不多,因为不放心便一直陪在江羡淳身边,给他提了些意见,对她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反倒是江羡淳,这一个月来奔波劳累,又瘦了不少。
“若非你带来的粮草,我那几十万大军早就撑不住了。”江羡淳垂眸,眼中的温情与感激几乎要溢出来。
苏珮抿唇笑了笑,“只要能帮到你就行。”
江羡淳放权了一段时间,虽说各地都留有人马,但是要集结起来还是要耗费极大的人力财力物力,原本苏珮还在纠结怎么样让江羡淳的兵马集合,便遇到了庆元楼的东家钱莱。
钱莱常年在外做生意,手上的银钱与路子只多不少。
苏珮也在这时候才知道,原来钱莱已经被江羡淳收服,成了他的人。
钱莱提供财力,江羡淳提供人力,那便只剩下了粮草这一个大问题。
没有粮草,就算银钱够了,军队的战斗力也跟不上来。
恰巧,苏珮擅长的便是这个,当初和东禹县的农户签订了两年的种植协议还没有到期,又正好是丰收的季节,粮食产量只多不少,便快马加鞭尽数送到了江羡淳的军帐中来。
万事俱备,才有了后来一往无前的胜利。
江羡淳伸手,将苏珮抱至身前,苏珮惊呼一声,害怕压到他的伤口,用手撑住两边,忙道“你做什么!”
“珮儿,我……”
江羡淳刚要说话,阿腾匆匆跑进来,脸上带着喜悦,看到了眼前的情况脸上的笑容一顿,又赶紧转身腾腾跑了出去。
六六端了汤药过来,也被阿腾拉走,关上了房门。
二人不由得轻笑了一声,苏珮点了点江羡淳的胸口,嗔道,“这下好了,都知道我趁人之危了。”
江羡淳抚着苏珮的面容,声音低哑,“明明是我趁人之危。”
看着江羡淳充满情.欲的目光,苏珮还是有些担心,“你现在这身体真的没事?”
这质疑让江羡淳皱了皱眉,翻了个身,俯身吻了上去,好半晌,才喘着气息分开。
“你说呢?”
身形翻涌,青丝缠绕,将二人低鸣的乐章融合进黑夜中。
浓情蜜意之时,江羡淳低哑着嗓音开口,“珮儿,做我的皇后。”
苏珮咬着嘴唇没有回答,江羡淳紧紧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一吻。
良久,呼吸声渐重,只听苏珮闷闷回答,“好。”
月光温柔,将一室旖.旎倾泻,月华如水。
钦天监测好日子,江羡淳的登基大典定于一个月后,这一个月,江羡淳都住在摄政王府内,并没有进入皇宫。
江羡淳登基当日,便册立了苏珮为后,改国号为祁。
得知洛乡神女复活于世,皆鼎力朝拜,祈求新朝能够风调雨顺。
祁国三年里,新帝大力推行新政,减赋税,征新兵,竟真创立了一个风调雨顺的太平之势。
第四年,皇后有孕,诞下麟儿,被封皇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