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曹琰欲辩无词,低下脑袋,小声嘀咕道,“我哪里没用啦?”
他这副样子落入叶孤城眼中,叶孤城忍俊不禁,笑出声:“哈哈……”
他收敛笑意,严肃道:“武术之所以称之为武术,就是要有武者的果断与勇猛。任何时候,遇到危险或敌人,首先要考虑的不是逃命,而是拼死一搏,给对方致命一击!这才是一个合格的武者该做的。”
曹琰喃喃道:“拼死一搏,不惜牺牲性命?”
“是的!”
“可是,武者也是血肉之躯啊!”曹琰忍不住抗议。
“那又如何?”叶孤城冷哼道,“难道你怕死吗?”
曹琰摇头:“我当然不怕死!”
“不怕死你就去拼,去战斗!”
叶孤城厉喝一声,目光锐利如刀锋:“我们武者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并不在于活得有多久,而是活得堂堂正正、轰轰烈烈。”
“你想要堂堂正正地生活,想要堂堂正正的死亡,唯一的方式,就是变强大,不惧任何人,不受任何威胁!如此,你才配拥有尊严、荣耀和尊严。否则,你永远只能像丧家犬一般苟延残喘,永世受辱。”
“我不想活成丧家犬,更不想永世受辱!”曹琰坚定地说,“我想活得堂堂正正、风风光光,我不想卑贱到尘埃里!”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叶孤城平静地注视着他,“你的选择是对的,你是我见过的所有武者里面最有志气的孩子。”
“谢谢叶叔夸奖。”曹琰感激涕零。
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自幼跟随师傅习武,见惯了各种阴暗面。
武者的尊严,不容许别人践踏;武者的荣誉,不允许别人侮辱;武者的傲骨,绝不允许任何人轻贱!
叶孤城欣慰地拍拍他肩膀,继续教导他练武:“你已经触碰到武道真髓,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将它彻底融会贯通。”
“你每天抽空练习一刻钟左右的功夫。我希望下次见你的时候,你已经掌握了一些基础知识,至少不会在对战时毫无招架之力。”
曹琰认真听着他的话,心悦诚服地说:“谢谢叶叔指教。”
叶孤城道:“不客气。”
“那我走了?”曹琰问。
“嗯。”
“再见。”曹琰转身往外走,走出两步,却发现叶孤城还站在原地。
他疑惑地停下来,回头道:“怎么了,叶叔?”
叶孤城皱了皱眉头:“你背上有伤?”
“呃……没事,刚刚摔了一跤,不碍事。”曹琰赶紧把衣袖卷起来遮挡,“马上就好了。”
“你等一下,我帮你检查一下。”叶孤城说完便朝他走过来,拉开他的衣领一瞧,“伤势很重,必须及时包扎,不然会化脓感染。”
“可是我……”
叶孤城不由分说,直接撕掉了他的袖子。
曹琰惊愕地看着他,叶孤城神情坦**,语气温和地说:“你放心,我动作很快。”
曹琰:“……”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曹琰的表情僵硬极了。
“叶叔……”他颤巍巍伸出手,“不要,我自己来。”
叶孤城微笑着说:“你放松点,我不会占你便宜。”
不管他内心如何咆哮,叶孤城还是很顺利地撕下他背上的布条,露出狰狞恐怖的伤口。
曹琰疼得呲牙咧嘴,但仍然咬着牙没吭声。
他不想在长辈面前流泪!
叶孤城皱起眉毛:“这么严重……需要缝针。”
“不用麻烦叶叔了……”
“这怎么能不麻烦呢?”叶孤城严肃道,“你放心吧,缝完针后,你还可以继续练武,我不会让你留疤的。”
曹琰想起来,古代的医疗技术不比21世纪差。而且现在的卫生环境这么差,就算留下痕迹,也很快就消失了。
他只好闭上了嘴巴。
叶孤城拿出金疮药,倒了半碗在掌心,然后抹在伤口上,再贴上膏药。
曹琰疼得额角冒汗。
“忍着点。”
叶孤城安抚他,手法非常稳健。
片刻后,叶孤城收回手,叮嘱道:“三日后我来拆线。记住,这三天切勿乱动。”
“是。”
曹琰恭敬地送叶孤城离开。
关门的刹那,他看向院中的梅花树,怔怔地出神。
今晚月色明亮,洒落满园,照映出树木枝干虬曲盘根的影子。
“叶叔说的话真奇怪……”
他嘀咕了一句,走进了屋里。
第二天早晨,他按照叶孤城的吩咐,吃完早饭之后,就坐在屋里修炼,同时思索叶孤城昨夜讲述的武学精华。
一晃两天时间匆匆过去,曹琰终于等到了拆线的日子。
叶孤城亲自带着绷带和金创药过来,拆了纱布。
曹琰的后背被打烂了,血糊糊一片,惨不忍睹。
幸亏曹琰体质特殊,伤口愈合速度比普通人快,加上敷了金创药,不然,换个人估计连床都爬不了,更遑论继续修炼。
“这伤口太丑陋了。”叶孤城说道。
他拿出针灸盒,熟练地施展针灸之术,为曹琰治愈伤处,再涂上金创药,绑上绷带。
曹琰小脸苍白:“这几天辛苦叶叔了。”
“应该的。”叶孤城说道,“你还是尽量卧床休息,不要乱跑,不然伤口崩裂,就糟糕了。”
他叮嘱了曹琰一番,这才提着东西离开。
叶孤城刚走,曹琰就立刻躺到榻上,舒服地叹了口气。
虽然伤势还没痊愈,但已经恢复了行动力。
曹琰躺在榻上,默念着叶孤城昨晚传授给他的武学,努力理解其中的奥秘。
叶孤城讲解的时候,曹琰听得云山雾罩。可当他真正运转《万兽拳》的内劲时,顿觉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
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令他兴奋莫名,迫切想要找到突破口,尝试新的突破方式,以期达到更高层次的修炼效果。
然而《万兽拳》毕竟是残缺版本,想要将其改良,谈何容易?
曹琰冥思苦想一夜,仍然毫无所获。
“罢了。”他放弃继续纠结,翻身起床,准备洗漱。
就在这时,他忽然察觉有异,猛地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