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法镇北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门中不肯出。

小厮前去送饭,敲门也无人应声,时间长了,大家都害怕出事,只得赶紧禀告给法邕。

法邕本就为之前的事还难以忘怀,如今一听更是火大。

“那个竖子,真想气死我了,从此掌控整个家族吗?”

法邕高声的叫骂着。

见到以往和蔼的法相如此震怒,房中的仆人都不敢多言,只得悻悻站在原地。

“走,去北儿房中,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要做甚!”

法邕拉起衣袍朝门外走去,家仆赶忙跟上,不敢有些许迟疑。

走到法镇北房前,见房门紧闭,也未曾出来恭迎他的父亲,法邕顿时感到心中有一团火烧了起来。

“你个竖子,为父前来,也不出来迎候,还紧闭房门,你是要造反了吗?”

骂完见还是没有动静,法邕走上前,踹开房门,见到房中的一切顿时说不出话来。

身后的仆人也面面相觑。

只见,房中全部挂满了符文,法镇北就蜷缩在椅子上,双目遍布血丝,像好几日未曾合眼一般。

更严重的,在他蜷缩起来的身下,竟然还有一只已经死了的黑狗,不停的淌着血。

法镇北见法邕进来也没有任何反映,只是将手中的符文攥得更紧了。

“北儿,你……”

法邕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说什么。

“奸邪作祟,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法镇北突然开口,用急促的语气说着,身体还止不住的颤抖。

此时的法邕怎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呢。

曾易的死让本就懦弱的法镇北变得更加不堪一击。

“来人,赶紧宫中请御医来替少爷诊治,将屋中所有的符文全部撕掉,门窗全部打开!”

法邕下令,众人立马便行动起来。

随着符文被撕毁,法镇北的也慌乱起来,仿佛是自己的救命稻草没有了一般。

刚想起身阻止,就咚的一身栽倒在地,众人全都愣在原地。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少爷扶到**去,都不会做事了吗?”

法邕大怒,仆人们这才慌慌张张的将法镇北扶起来。

正准备上前去看看法镇北的情况,就有人来传,说宫中派了人来,正在大堂等候。

法邕见状,也只能吩咐仆人照顾好少爷,自己整理衣冠后就去大堂了。

随着画面开始变得模糊,众人知道画中的场景又会随之改变了,从湖中一战,法镇北险些命丧湖底,后有经历杀伐之事,不疯才怪呢。

李未甫突然说道:“右相一家为了陛下也算得上是鞠躬尽瘁了”。

画面再次清晰时就见法邕正与张公公会面,众人见到这个宦官都气不打一处来,陛下登基,此人就是改变陛下性情的罪魁之首。

“张公公,何事还需得您这个大总管亲自跑一趟啊。”

来人是陛下身边的总管太监张茂。毕竟是陛下身边的人,法邕对他也极其客气。

“右相抬举了,老奴今日来是传陛下口谕的。”

听见口谕二字,法邕当即便要跪下听候。

“陛下说法相不必多礼,站着听候便是了”

“多谢陛下天恩。”

“上次一事了结距现今也过去多日,朕甚是想念与右相一同对棋的场景,今日特派人前来传信,明日午时携子来宫中与朕一同用膳,钦此”

“臣,领旨。”

“公公可知陛下突然传唤所为何事?难道仅仅用膳如此简单?”

“右相大人果然机智过人,明日推崇师古之法的一些大臣们,以送礼觐见为由想要以卵击石,让陛下重新查效此法。”张公公慢慢悠悠的说着。

“陛下之意,想要臣去劝诫还是……”

法邕并未说完此话,张公公轻笑着说:

“右相明日去了便知,奴家先回宫复旨了。”

“张公公慢走,来人替我送张公公出府。”

“有劳了!”张公公媚笑着离开了。

“携子一同前往,莫非上次的事,陛下已查出端倪。”

法邕轻声的说。

众人此时也一头雾水,不知右相所说究竟是何事。

“皇后可知法相所说的是何事?”李未甫问道

“不知!”

冷冰冰的两个字,让李未甫心中就算有疑问也不敢多言。

随着画卷浮现,众人心中的疑虑更是如洪水猛兽般激涌而出,都恨不得赶紧看到最后结局处。

次日,法邕独自前往金銮殿,一路上都觉得心中沉闷。

走到金銮殿前,守门太监进去通禀,不一会儿走出来说:

“右相,陛下请您进去。”

法邕走进金銮殿中,见已有几位大臣坐在那里。

“参见陛下。”

“右相快些请起,入座吧。”

“陛下臣以为,革新之法应当停止推崇,否则大夏江山恐有不保啊!恐有不保啊!”

还不等法邕坐下,为首的大臣就先行开了口。

“右相,你意下如何啊?”

“萧大人,你太急躁了!”法邕不紧不慢的说道。

“陛下,臣以为,此事就应当即刻停止,莫要在听信小人的谗言了。”

“放肆,朕的面前,你也要指手画脚吗,恐怕你不是想换掉革新之法,而是想换掉朕了吧!”

赢川大怒,看着画卷的人也觉得这位萧大人太过激进。

夏帝登基不久,就公然在朝堂之上步步紧逼,也难怪后面会死的那样惨。

“陛下,臣所言,句句都是为了天下百姓啊!”萧岐山还不肯罢手,十分激昂的说道。

“天下百姓?天下是朕的,百姓也是朕的,何事轮到你指手画脚。”

“来人,把这位自以为是的萧大人给我推出去,杖毙,族中之人一个不留。”

“陛下息怒。”法邕突然开口说道

“萧大人只是太过激进,既是为了江山社稷,也是为了能够让陛下更得民心,说话太过执拗了些”

赢川强压着怒火问道:“右相认为,此时,该如何处置呢?”

“臣认为,仗责之刑应当不可少,杀鸡儆猴还是有这个必要的。”说罢,转头看向与萧大人一同前来的大臣们。

众人都低下头,无人再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