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犬子突发病症,未曾一同前来觐见,今日特携子前来请罪”
说罢便又跪下了。
赢川见状赶紧走上前,一边搀扶一边说道:
“右相言重了,何必为此单独走一趟,朕又不会开罪与你。”
赢川看了看法镇北,突然眼神一撇,定格在了齐默身上。
“这位是?”
“回禀陛下,此人乃臣的心腹,齐默,今日一同前来面圣主要是因为后日祭祀一事。”
“草民齐默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
“起来吧,祭祀一事,有何事需要商讨,说来听听。”
齐默听后,站起来接着说道:
“草民前些日子前往游婪寺看了看,发现寺墙比寻常的寺墙高一些,并且寺墙内外的面积似乎不太一样……”
说着,齐默抬头看了看赢川,见他没有反应,便接着说道:
“草民认为,是否此时有奸人企图行刺圣驾所制造的障眼法,臣以为,应当派遣卫队前去探查一二。”
齐默说完,赢川迟迟没有表示,弄得齐默心里也七上八下。
法邕还以为齐默能因此事得到皇上重任,正沾沾自喜时,赢川却突然说道:
“右相,你这个心腹今日所言可有些喧宾夺主了。”
“这……”法邕不知赢川是何意,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倒是齐默,听到此话,便知道赢川已然不悦,赶忙跪下
“陛下,草民只是愚见,并无他意。”
“哼,你也说了,你是草民,而右相才贵为人臣,有什么想法或主见,你也应该告知你的主子,由他来传递给朕。”
赢川说罢就站了起来。
“你可知为什么会有君臣之分,会有嫡庶之分,就是因为尊卑有别,不是自己的位置,别想着能够踏上去”
赢川此话一出,法邕和法镇北也相继跪下。
“陛下,臣只是想引荐齐默,并无别意,还望陛下原宥!”
“右相怎的又跪下了,我并未怪罪于你,只是想要提点你身边这位心腹。”
赢川随之走到齐默面前,用一种不屑和平淡的语气说道:
“从今往后,一些不三不四的心思莫要再有,鹰犬只适冲锋,朝堂之事不是你该操心的,滚出去!”
后面几个字赢川说得很慢,齐默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这个暴君,但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变化。
“草民告退!”
说完就退出了殿外,殿内只留下法邕父子和赢川闲聊兴致。
齐默在宫墙之内走着,看着这高耸的宫墙,寂静的长廊,心生一计。
“赢川啊,赢川,你以为你的位子就坐稳了吗,想要杀你的人多的事,今日之辱,来日,我齐默必当奉还。”
说罢,一拳打在了宫墙上,愤懑的表情,让现在的齐默没有了以往的从容。
“苏州织造,东林院士都是我能利用的,还有……”
齐默话未说完,画卷上的画面就消失了,还有什么,众人一时间也猜不出个一二来。
“都说这齐默是右相心腹,为何夏帝还会如此羞辱他,就不怕引得和右相不和吗?”
“哼,夏帝自己都是狼子野心,弑君夺位才坐上这个位置的,齐默的心思早就被他看透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着,画卷上也随之又出现了画面。
“这是……”
“这就是游婪寺。”其中一个院士说道。
游婪寺的秋可谓是国都里的一绝。
萧条、沉寂,信奉之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游婪寺自从建造完成后,供奉香火的人就未曾断过。
齐默走在寺庙里,仔细的观察着每个过往的人,连寺中僧侣都被他尽收眼底。
走到文殊阁中,本就是刺客出身的齐默顿时察觉了不对。
大柱之上无论哪一个角落,都绝对可以隐藏一到两人。
这对于寺中全是僧侣的寺庙来说,绝不可能如此建造,极难打扫不说,修建之时承重也是需要花费大量的砖石来填埋。
走到文殊阁侧边,齐默发觉这经幡似乎也有不妥,最上的经幡晃动机械,不似正常经幡那般轻盈。
伸手上去一摸,齐默不由得震惊,经幡中竟然藏有武器。
齐默赶紧前往别的殿内查看,发现祥文殿、牟枳阁都是如此。
“到底部下这些杀机的人是谁呢?”
齐默暗自揣摩着。
回到家中,齐默仍然忍不住细想今日寺中发生的一切。
“游婪寺虽不是国都最大的寺庙,但是却是由天家筹办建造,所有建造之人、绘图之士都是由内方局选拔,不可能能够藏下这么多暗器而不被发觉,除非……”
齐默像突然想到什么一下坐起来。
“除非是陛下的旨意”。
当齐默这句话一说出口时,画卷外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想不到赢川竟残暴到这种程度,竟然敢在佛前杀人。
齐默领悟到了以后,便不由得开始猜测,陛下想杀之人到底是谁?
“今日在金銮殿,陛下似乎不想让我说出游婪寺的秘密,莫非……”
“陛下想除掉右相。”
齐默觉得自己掌握了天大的秘密,寺中遍布杀机,每年天家祭祀就在后日,难不成是想在祭祀当日杀掉法邕。
“若真是如此,右相可真是跟错了主子啊!”
此话一出,众人又恢复了最初的激愤
其中一个院士说道:“右相之死果然和那个暴君脱不了关系”。
“就是,虽然右相愚忠,但对夏帝也是尽心尽力,如此都不肯放过,真是该死。”
越说越激动的众人,想要直接去讨伐夏帝。
“此事绝不简单,画卷未完,还是看完再决定吧!”
鲜少发表意见的杜若雪缓缓说道。
众人本就对杜若雪有所忌惮,再加上她出身北凉,又懂奇术,就是再愤懑也只得乖乖站在那里。
画卷突然闪烁起来,一股金光散出,大家都觉得惊奇。
定睛再看,画中画面已转到祭祀当天,右相究竟是否被夏帝所杀,就在这记忆画卷里了。
众人都认真看去,只有跟在杜若雪身后的一位暗卫,悄悄低下了头,眼中似乎还泛出些许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