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游廊,前边是浴房。
傅桐儿全身抗拒:“放我下去!放我下去!摄政王爷,麻烦您,要是有这方面的爱好,去找别人!”
陆震之在浴房前放下傅桐儿:“还要生多久的气?”
“我一个小女子,哪敢和摄政王爷您老人家生气?万一再被您老算计,我这条小命都得丢。”
陆震之心里万分无奈,自己身居高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千算万算从没出过问题,遇到这小东西,居然一下子毫无办法!军法处置,不行!以摄政王的权势压制,也不行!..
“你不是一直执着于三年前本王救你……”
傅桐儿推开门,转身站在门口,挡住陆震之,说道:“我爱的是那个出手救我一命的英雄。而不是,把我当棋子!玩在掌心!自以为是的摄政王九爷!”说着,吸了一口气,“我要沐浴了,王爷自重。”
说完,抬头看了一眼陆震之,眼神转去一边,“九爷与那些大臣议事累一天,应该没吃饭吧,没吃饭就去吃,”傅桐儿说着,鼻子一酸,她还是忍不住关心眼前这个男人,尽管他瞒了她那么久,伤害她那么多。
“不用……咳,”傅桐儿眼眶溢满泪,“不用把时间花在一个棋子身上。不值当。”
说着,关上门。
“……”陆震之在门外吹着寒风。这丫头,还是心疼他的。等等,她身上怎么有股烟袋子味?想着派人去查一查这她白天去了哪里,但一想到她对这样的行为很是抵触,决定一会还是问问她比较好。
沐浴房中传来摄人心魂的的芳香。袅袅飘入陆震之的鼻息中。
他不禁一笑,这丫头,总是这样,要勾了他的魂。殊不知,傅桐儿在浴桶中捂着嘴哭出声,她还真是不争气呢,竟然如此爱他……
声音隐约传到门外陆震之耳里,他不禁抬起手,想推门将那丫头抱住,但还是放下手,早知道就应该在当初直接告诉她扳指的真相!
眼前这座院子不大,南面放着一座假山池子,上面堆积着薄雪。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陆震之心里头还想,这女人洗澡她能洗这么久,难道在里面睡着了?
正想着,门嘎吱一声打开,从里头轻轻缓缓飘出仙云般的香气。
一只嫩足踏了出来。
傅桐儿着了一身肚兜,入睡,没曾想陆震之一直等在门外。
看着着美好又诱人的光景,陆震之脱下身上的狐裘斗篷,披在傅桐儿身上,将她全身都裹紧,垂眸见她眼眶都哭红肿了,遂一把揽过来。
“哭过了?”
傅桐儿没吱声,既然这男人没走,想必是听到她哭了,不行,她绝不认输。
“摄政王爷放手…”
陆震之将人打横抱起,回到厢房:“把衣服穿上。”
傅桐儿脱下斗篷,钻进被子里:“我要睡了,摄政王爷请回。”
陆震之瞟了一眼,坐在桌子边,说道:“没本王暖被褥,你能睡着?”
傅桐儿哆嗦着背过身去,捂紧被子,那臭男人说的还真是那个理。
陆震之平静道:“既然兰儿已经离府,你又签下三年契约,从今日起,你就是本王的随侍丫头。”
傅桐儿一跃而起:“你,你是不是疯了。你要本小姐来给你做随侍丫头?我爹可是滇国傅丞相,我哥哥是镇国大将军,你敢欺负我?!摄政王爷,你是不是脑子忙糊涂了!”
陆震之哼了一声,对这丫头的不敬已经习以为常,旁人哪敢这样讲他,人往太和大殿上一坐,文武百官谁不是提着脑袋对他毕恭毕敬?更别提战场上那些屠不尽的城池,流不完的鲜血,各国传言的“战神”,“再世修罗”可不是空穴来风。
“把衣服穿起来,陪本王用膳。”陆震之说道,“又睡不暖和,躺那做什么…本王一会陪你就寝。”
“不……不用!”
陆震之走到门口打开门,命令丫鬟把膳食端来。不一会,便送来几盘药膳,同时还有傅桐儿的汤药。
门被带上后,陆震之道:“过来!”这一声,带着三分命令。傅桐儿不情不愿,还是起身披了袄子走过去。
“把药喝了!玩到现在才回,是风雪盖了你回府的路吗?”又看了一眼傅桐儿露出的皙白肩膀和手臂,问道:“你这样不冷吗!”
“摄政王爷有本事就别看。别又喜欢我这副身子又废话。”
陆震之被怼,筷子停在手中半天,眼睛盯着她这张出浴后的小脸,不说话时,楚楚动人,惹人怜爱,就跟初见她那夜一模一样。一说话,她那原本的脾性就暴露出来,让人头疼。
“本王真是栽你手上了。给——!”陆震之说着,把筷子递给她,傅桐儿放下药碗,不接,她已经在沈园戏楼吃得够多了。要不是因为药必须喝,此刻,她真是一根面条都塞不进。
“怎麽,本王府的饭菜吃腻了?”
“我吃过了~吃不下。”傅桐儿两手撑在了小桌上。
“在哪吃的,和谁?”陆震之放下筷子,自己吃起来。“回来时,本王还闻见你身上有烟味。”
傅桐儿小声道:“关你屁事。”
“什么?!”声音再小,陆震之都听得到。
“和我大哥——”傅桐儿伸手从从盘中拿一根鸡腿。
陆震之看着她用手拿,想,反正在家里,算了。只不过,她是滇国人,在这里有什么大哥!
“哼!本王认识你这么久,还不知你在燕地有什么‘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