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沈薄雪挑眉,她抬起手指给众人看,湿润鲜红的血液沾在手指上还带着一丝腥味。

“现在是辰时,那么请四皇妃告诉我,这是什么血竟然隔了三个多时辰还没有干透?”

沈舒画攥着拳头,这女人还真能给她找事。

“被褥里温度不低,血液自然是不容易凝固的。”沈舒画梨花带雨地解释道。但这个借口显然非常牵强。

“那至少……”沈薄雪走到她面前,用沾染了鲜血的两根手指直接蹭在了沈舒画的白衣服上,“也不能是擦出印来吧!”

沈舒画捂着被沈薄雪弄脏的那块地方,眼底分明有几分心虚,“沈薄雪你还想干什么,我已经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了你究竟还想怎么样!”

凡是有眼睛的人应该都会怀疑。北冥清禾就在旁边嘲笑她了,“你当我们都是傻大个吗,但凡你读点书都不能犯出这么可笑的错误,还京都第一才女,京都第一蠢货还差不多!”

沈舒画被怼得牙痒。

这辈子就从来没这么讨厌过谁,沈薄雪排第一,北冥清禾就稳坐第二了。

沈舒画头疼地扶着脑袋,“公主,你既是殿下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我不会与你计较,但你不能总这般针对我。”

换言之,是她沈舒画大度,才不与她计较。

北冥清禾一点面子也不给地怼了回去,“谁你妹妹,你可闭嘴吧,我皇兄虽眼瞎娶了你,但本公主可不瞎,我不会承认你这种残花败柳做为皇嫂。”

北冥观月:“……”

莫名躺枪的他就默默地不说话。

“沈薄雪你都承认,为什么不能承认我!”

要论残花败柳,沈薄雪不输她,毕竟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与府上的家丁苟合。

论名声她要多臭有多臭。

狗蛋趴在地上的脸略微抬了一抬,“小的从未与大小姐发生过什么,是二小姐在大小姐房中吹了迷香……”

见旧事被狗蛋突如其来地抖出来,惹得沈舒画蹲身下去一把拎起他的衣领,就是一巴掌。

这狗东西今日怎么话如此之多,“你瞎说什么。”

这一巴掌的力道大到鲜血直接从嘴角溢了出来。看不出沈舒画身子柔柔弱弱的打起人来下手这么狠。

狗蛋捂着被打疼的脸,一嘴的牙结石被打掉了好几块,他小小的眼睛突然就盈满了泪水,眼神幽怨地盯着她看,“二小姐你……”

“你再胡说八道,你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话里是赤果果的威胁,加上眼神的警告,狗蛋果然抿嘴闭上。

旁边的男子见状继续猛抖料,“二小姐在嫁四殿下前,属下以为您就属下一个男人,没想到……”男人侧目瞥了一眼狗蛋那张令人窒息的容貌。

没想到这种货色她都下得去嘴。

看来她一点没以貌取人过!

“闭嘴!”沈舒画怒斥了一声。这两人今天怕不是疯了吧,这要再抖下去那还得了,得让他们闭嘴。

北冥观月看她的眼神明显已经不信任了,“为什么不让他们说,你在怕什么?”

沈舒画含泪摇头,“殿下,他们无中生有,冤枉画儿,画儿怎么可能是那种人。画儿心里只有殿下你一个人呀,他们为什么这样冤枉画儿!”

北冥夜这下也瞥了一眼沈舒画,这女人昨日是不是跟他说过什么,‘姐姐心中所爱之人是四殿下,而画儿心中唯有王爷您了。’?

嗤!

看来这女人的心果然跟她的床一样,总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那男人冷哼了一声,嘲笑她道,“二小姐,这话您说了多少遍,换了多少人?”

北冥观月也明显露出疲态,沈舒画连忙上前抱住北冥观月的手臂,柔弱中带着撒娇的味道,“殿下,他们是联合起来陷害画儿的,您不会信吧?”

那双含泪的眼睛委屈巴巴地望着北冥观月,任是哪个男人都经不住这样的眼神吧!

北冥清禾上前一把砍开了沈舒画抱在北冥观月胳膊上的手臂,推了下她的肩膀,沈舒画作势没站稳直接摔在了地上。

今日这个形势对自己实在是太不利了,这个事得赶紧过去。

沈舒画痛苦地扶着脑袋,一副头痛欲裂的样子,沉吟道,“殿下,画儿头疼。”

北冥清禾大声“切”了一下,冷笑道,“我说沈舒画你装也装得走心点好不好,你刚才摔的是屁股,你应该喊屁股疼,而不是头疼。”

沈舒画还是很痛苦,皱着眉头,“可是画儿真的是头疼,殿下,画儿想休息,您让他们都出去好吗。”

这回,看戏许久的北冥夜突然开口,“头疼?本王替你叫了御医。”

众人皆是一愣,看着北冥夜一本正经的表情,沈薄雪也倍感困惑。

这男人还提前准备御医做什么?

就连北冥观月脸上也顿时有些不解。

沈舒画一听说要叫御医,紧张地连连摇头,“画儿多谢九王爷的好意,不必了,画儿这是旧疾,自己一个人躺一会就好了。”

沈薄雪插了一嘴进来,“本王妃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个旧疾!”

沈舒画连忙皱眉,好像头又痛起来了。

“进来。”北冥夜嘴角一勾,沉冷的声音响起。

外面就走进来两个老头,正是之前给傅贵妃治病的其中两名御医。

两人朝他们行了个礼。

“御医伯伯免礼。”北冥清禾指着地上眼睛都瞪傻掉的女人道,“还请御医伯伯给沈二小姐瞧瞧,她到底是真头疼还是假头疼。”

沈舒画怎么也没想到北冥夜竟然真给她准备了御医,她见御医进来就跟见了鬼似的,就要从地上爬起来,奈何被子承一把控制住。

她拼命挣扎着,试图想要从子承手里挣扎出去,但这个男人的力气实在太大了,她根本挣扎不动。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名御医一人一只手给她把起了脉,她绝望地仰头,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沈薄雪觉得很奇怪,北冥夜不至于为了证明沈舒画的头疼是装的,而兴师动众地把宫里两位最德高望重的御医请来给她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