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里的清晨,阳光温暖而不炙热。
夏风徐徐淡淡的稻花香与野花香在空气中流动。一条波光粼粼的小河边上,住着清雨村与稻花村的村民。
平日的这个时候,他们早就上山下地忙活了。
可今日,他们全都丢下了家里的活计不管,在村里四处呼唤着一个小丫头的名字——许宝儿。
“宝儿不见了,大家快点出来帮忙找找啊!”
“划竹筏去河里瞧瞧,拿竹篙往河里捅,看是不是被淹了?”
“别都一窝蜂挤在岸边,也去山上看看,有可能被大虫叼走了!”
里正很焦急,敲着铜锣喊人帮忙,四处去搜寻。
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妇人在路边抽噎痛哭,他瞧着有些不耐,“李婶子,别光顾着哭,让大郎套牛车出去找找,就怕宝儿被人贩子给拐跑了!”
许李氏摇头,抽泣道,“孩儿他叔,我闺女她,昨日就不见了啊!大郎、二郎都出去……找了一日一夜了。”
里正一听,傻眼了,“昨日便不见了,你怎的今早才说啊!”
许李氏心里痛极,一下子蹲在路边嚎啕大哭,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旁边一个嘴快的婶子便说了,“里正啊,姑娘家若是不见了,只会偷偷摸摸的找,谁家会大张旗鼓的宣扬出去啊,那姑娘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想来是找了这许久,姑娘还没找着,李嫂子才慌了神,告诉村里的。”
许李氏一个劲点头,却无法回应,一只手揪着胸口的衣领,不住抽气,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李嫂子,你莫急,保重身子要紧。哎呀,时间过去这么久了……”里正惋惜摇头,却也没放弃,吩咐旁人,“大贵,你同小林子套牛车去镇上找找。”
两个村子的村民都行动起来,村里村外,兵荒马乱。
青石镇上,同福客栈。
天色微微亮起,四下里很安静。
天气不热不燥,舒适而温暖。
许宝儿肆意地伸展着四肢,可下一刻,她便腾地僵住了。
她的双手,被绑在了床柱子上!
而身体如同被车子碾过,酸痛得动一下都困难。
真是见鬼了!
她脑子陡然清醒,眼睛睁得大大的,睡意全无。
可一看四周,又吓得差点跳起。
古色古香的镂空雕花窗棂与家具,她身上……
未着寸缕!
还有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味道……不用看,也知道发生了些什么。
她呆了呆,脑子里忽然便猝不及防地涌上一长串不属于她的记忆,尖锐的痛楚过后,她再次呆愣住。
该死的,该死的!
她赶上穿越大潮了!
她诅咒连连,可她的双手已经充血发麻,顾不上多想,她仰起头,想用牙齿去解手上的结。
可是突然间,她有了强烈的危机感。
仿若背后有一头雄狮醒了,正流着涎水盯着她看,仿若当她是头肥美的羊,下一刻就要拆骨入腹。
顿时,鸡皮疙瘩爬满全身。
“转过身来。”低沉慵懒的声音响在耳侧,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
她心里漫上恐慌,不敢看他,身子反而往上拱了拱,继续与那个结做斗争,完全没注意到被子滑下,自己露出了大半春光,紧接着,一个滚烫的吻落在她雪白的背上。
她浑身僵住了!
汗毛倒竖,呆滞了片刻,又往前缩了缩身子,可手上的结越急越解不开,结果被她系成了死结。
我靠!
身侧响起一声轻笑,像是取笑她,又像是心情愉悦。
“你在害怕?这种事情,你不是驾轻就熟了么?”火热的身躯贴了上来,强劲的手臂,也搂在了她的腰间。
“驾轻就熟?什么意思?”她有些懵,转过身来。
她脑子猛然一炸,愣住了。
跟前的男人,有一张颠倒众生的精致的脸,墨玉般的黑发绸缎般柔软,黑曜石般清亮澄澈的双眸。
如王者般不怒自威,整个人仿若是上天最完美的杰作。
这样的颜值,放在任何时候,都令人过目不忘。可他竟与原主这个痴傻农女一起了……
不是,冷静点!应该这么想:他人模狗样的,居然睡了她!
她想将思维理清楚一些,可男子却已冷冷勾唇,脸上满是戏谑之色,“既拿了钱,就该敬业些。”
拿钱?敬业?
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许宝儿陡然发怒,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脚踹向男子小腹,怒气沉沉地瞪着他,“滚!”
男子挑眉,饶有兴味地看着她发怒,如同在看一只炸毛的小猫。
昨晚要了她,是身不由己;可眼下,他却是起了兴致。
他忽然伸手,轻轻用力,将系在她双手的布条给扯断,“既然你喜欢狂野,那么,如你所愿。”
“我不喜欢,你放开我!”许宝儿拼了老命地踹他,拼命反抗。
男子迷人的双眸从她清丽甜美的五官,到她饱满的身体上扫过,瞳孔变得深邃,哑声道,“乖一点,我多付你十倍的价钱。”
许宝儿气得眼泪都在打转,白皙秀气的玉足踹向他,“你聋啊,我说我不是青楼女子。”
“那又如何?你拿了我的钱,就该任由我处置。”他挑眉,眼神凉薄,只有生理的渴望在涌动,却不带一丝一毫人类该有的感情。
许宝儿心中悲愤,“我清白之躯被你毁了,你就这种反应?你这人还有没有良知道德?”
男子好看的眉头皱了皱,眼里闪过嫌恶,“你情我愿的买卖,你既已收了钱,还装什么贞洁?”
他直起腰身坐在床边,露出精壮的胸膛,迷人的六块腹肌。
身材完美到无可挑剔!
许宝儿咬着下唇,觉得无比的难堪。
她现在脑子很混乱,却有昨晚的记忆。
她是被人丢进来的,在他看来,是她主动投怀送抱。若是跟他解释自己被人算计了,他也绝对不会相信吧。
她卷着被子蜷缩在床角,用沉默表明她的抗拒。
一股难以言喻的尴尬气氛在室内弥漫。
男子彻底没了兴致,站了起来,身影挺拔而修长。
他拽过衣袍披上,从衣袖里拿出一叠银票,扯下一张扔给她。
“告诉陈老鸨,凡事要懂得适可而止,否则我端了她的鸟窝。”
许宝儿没有接,冷淡地道,“我不认识什么陈老鸨。不过,我也奉劝你一句,既然想玩,就要光明正大的,不要再去祸害那些无辜的女孩子,否则必遭天谴!”
男子穿衣服的动作陡然一顿,转过身,脸上变得风雨欲来,“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