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的。”

黎曼坦然对上他薄怒冷沉的双眸,笑得款款动人。

陆烬之垂下手,阖眼不愿看她。

不能再看了,再多看一眼,他都要疯了。

拿捏了,又他妈的被坏女人轻易拿捏了。

倏然,他骤然抬眼,面无表情,一字一顿:“解释一下。”

不解释的话,今天她是别想踏出这道门了。

不动声色地把门关上,又随手扣上内锁。..

上前一步,鞋尖抵着黎曼的,神情极淡地睥睨着她。

他倒要看看这个坏女人能怎么狡辩。

见黎曼静默不语,陆烬之轻哂,微微俯身摁住她的双肩,指腹掐在她的肩胛骨处,那双漆黑微冷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

“被那个男人甩了?舍得回来找我了?”

片刻安静后,黎曼嗯了声。

这轻轻的一声“嗯”,险些要把陆烬之气笑。

坏女人还真是一点都不藏着掖着,他到底该夸她直白,还是该骂她厚颜无耻。

“他不要的,我更不会要。”

话音落下,黎曼颤着长睫,眼眶渐渐蓄满泪水。

到底谁是猎物,谁是猎人,谁更会伪装,不得而知。

“…那就不要好了。”她轻声说。

比他还要轻描淡写。

像是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似的。

她冷不丁又问:“你是不是订婚了。”

平静的语气,让他的愠怒愈深。

前段时间就听说那些傻逼媒体在造谣他和谢杳薇要订婚了,碍于最近想着再压压价收购宸洲娱乐,他便没让公关及时处理这件事。

没想到越传越离谱,都传到了坏女人的耳边。

黎曼后退了半步,他上前一步。

一步步地后退,又一步步地靠近,直到把她逼到墙角。

退无可退,后背紧贴着墙面。

陆烬之一只手扶在她的脑后,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腰,下巴抵着她的脸颊,凛冽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息。

似有若无的磁性嗓音,似是害虫般故意伸出触手挠着她的耳膜:

“所以,你吃醋了么。”

低低的,蛊惑的,令人血液逐渐沸腾的。

黎曼垂眼,故意答非所问,“吃醋了又有什么用。”

他在钓,她自然不会那么乖巧地上钩。

痒,才会着迷。

“确实没用。”陆烬之轻笑,故作遗憾地打量着她,“可惜了,现在能轻易送你一栋楼,但是你已经没这个资格了。”

辜负真心的人,没资格再回头获得原谅,不是吗。

“那我挺难过的。”

黎曼抬起手,自顾自地帮他整理着凌乱的衣领。

语气倒是平淡得很,一点也听不出难过的成分。

陆烬之盯着她,眸色暗了几分。

坏女人,一如既往地会装。

余光始终追随着坏女人的红唇,视线也不听劝地落在她锁骨处莹白的肌肤上。

坏了,想亲。

陆烬之紧抿着唇,然而越是想着逃避,那股欲火却愈演愈烈。

克制,隐忍,悉数崩塌瓦解。

吻快要落下来时,却被她的指腹抵住。

“你有未婚妻的,注意分寸。”

眼里漾着水光,亮晶晶的,眉眼弯弯,唇角的笑温和又疏离。

陆烬之本能地厌恶这份虚伪的疏离。

“知道我有未婚妻了,还出现在这里,到底是谁更不懂分寸?嗯?”

他握着黎曼的手腕,弯腰在她耳边低喃,说话间喷洒的气息灼得她痒痒的。

明显感觉到她身体一颤,他阖眼,狠心继续道:“到底是谁更贱,心里不清楚吗。”

说完,他俯身凑过来,吻住她的唇。

世界静下来。

周遭的一切都被消了音。

陆烬之吻得一点也不温柔,力度大到像是要拽着她一起下地狱。

细细的肩.带被他扯掉,松松垮垮地坠下。

细密的吻,揉碎的爱,思念放肆地叫嚣着。

他说的没错,黎曼贱,他更贱。

黑吃黑,他们都贱,都该下地狱。

共沉沦,只你共我,谁也别好过。

.

吻完,陆烬之松开她。

接吻的时候有么多疯狂炙热,现在就有多么平静寡淡。

“黎曼,你在那个男人身边待了这么久,还真是越来越不要脸面了。”

五年了,她和那个男人之间发生了什么,陆烬之都不忍心深想。

不敢想,担心再想下去,他会疯掉。

黎曼低头整理着乱掉的裙子,当着他的面,一点也没不好意思。

没了当年的青涩笨拙,但他却说不出高兴。

“你一句也不为自己解释么。”陆烬之靠在沙发上,烦躁地扯了扯领口,看向黎曼,“哪怕骗我也行。”

黎曼像是没听见那般,整理好凌乱的裙子,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他面前,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坐在他的大腿上,媚得要命。

“解释什么?老公。”

尾音软软的,像是小猫的爪子,在他的心尖挠了好几道。

陆烬之仰头避开黎曼灼热的目光,刚才好不容易稳下来的气息又变得急.促。

妈的,坏女人真是聪明。

确实是不用解释别的了,一声轻飘飘的“老公”,就把他彻底拿捏了。

真够坏的。

在他情绪如同过山车般剧烈起伏的时候,黎曼突然起身,捞起沙发上的大衣穿好,丝毫没了刚才勾他时的媚态。

“我回去了。”她轻声道,斜眸扫了眼陆烬之,“晚安。”

说完,她真的毫不眷念地走到门口。

驻足几秒,像是在试探他是否会挽留。

然而陆烬之仍仰靠在沙发上,耳边盘旋着黎曼那声妩媚的“老公”,挥之不去。

满脑子都是草。

等他回过神时,屋内早已没了黎曼的身影,只有空气中她留下的香味,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时真实存在的。

不是梦。

坏女人真的回来啃回头草了。

.

接下来,一连小半个月,陆烬之每天都会回到这间公寓,不过他再也没看到黎曼的身影。

那晚的旖旎,短暂得像是一个梦。

可他知道,那不是梦。

他在等黎曼再次出现。

这晚,他处理完公司的工作,坐电梯回到17层的公寓,在电梯门快要合上的瞬间,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女人出现在他面前。

电梯门缓缓敞开,黎曼踏进电梯。

逼仄狭小的空间内,他们站在对角线的位置,彼此的生疏感和半个月前接吻时的难舍难分形成强烈对比。

最终,是陆烬之没耐住,他偏头睨向黎曼,薄唇轻启,率先打破僵局——

“今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