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烬之冷着脸下了楼。
“中午要不要留在这一起吃个饭？陈湛楚辞还在睡觉呢。”
江堰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往下看，使劲吆喝着，但还是拉不回陆烬之。
得，破防了。
陆烬之拉开车门，坐上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发动引擎后往莱鸣的方向行驶。
一小时后，车子停在莱鸣楼下，他还是气不过，理智被情感打败，拿起手机给坏女人打了个电话。
狗屁未婚妻，哪有未婚妻一声不吭就没个人影的，知道和沈禾茜报备行程，也不知道和未婚夫报备行程。
陆烬之实在是火大。
电话的“嘟”声响了很久，也没人接。
冰冷的系统音传来——
“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陆烬之深吸一口气，继续拨。
黎曼没接电话的这几分钟，他已经在脑海中组织着措辞了。
这次就硬气点，告诉她，不娶了。
他不要娶坏女人了，他要让坏女人为自己随随便便抛下未婚夫的恶劣行为付出代价。
这种坏女人，娶回家一点安全感也没，他没必要把自己的未来拴在这么一个没有家庭责任感的坏女人身上。
对，就说不娶了，以后大不了就丧失x功能，无所谓。
陆烬之的指节掐着方向盘，努力调整着呼吸。
终于，在第七个电话打过去之后，那头总算响起坏女人的声音。
不咸不淡地问候他，“怎么了，有事吗。”
陆烬之阖眼，很想说——当然有事，以后不想伺候你了，更不想娶你了。
这些措辞已经在脑海中酝酿成熟，然而脱口而出的却是：
“你在哪？为什么一觉睡醒又没人影了？”
为了不让黎曼听出来他的在意，陆烬之特地用一种极度平淡的腔调说的。
电话那头的黎曼明显怔了几秒，低缓答：“我在淞海，有点急事要处理。”
她的第一个工作室建立在淞海，斑驳初上线的这段时间，有很多事情要她忙的，昨天她本来没法回荟南参加沈禾茜的邀约的，但还是抽时间开车回了趟荟南。
早上醒来后，她诧异地发现自己和陆烬之躺在一起。
但昨晚发生了什么，她根本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吃饭的时候小酌了几杯，后来回房间好像又喝了些高度数的，没控制好量。
再后来，她就记不清了。
早上翻看手机，发现昨晚陆烬之给自己发了消息，又看见自己后来回了他一个电话。
复盘着昨晚的一切，黎曼对这中间究竟发生了哪些细节，确实是一点也记不得了。
不过她不惊讶自己会和陆烬之躺在一起，几乎不用想，昨晚肯定是又和陆烬之*了。
重逢后，他们之间没别的，无非是*。
只是黎曼不知道陆烬之为什么一上午给她连续打了七个电话，他打的前六个电话她都没接到，因为她刚刚才开完会，一打开手机就看见六个未接电话。
“有什么要紧的事么。”黎曼蹙眉，“没什么事的话我挂电话了。”
这头的陆烬之简直被黎曼的态度气笑了。
“黎小姐一点也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是吗。”
黎曼对陆烬之现在动不动就阴阳怪气的腔调早就习以为常，淡淡地应：
“很.激.烈.吗，能让陆总记忆犹新，看来我的.技.术.挺不错。”
感受到电话那头明显沉默了，黎曼继续道：“如果陆总没别的事，那就不说了。”
她刚准备挂断电话，就被陆烬之打断。
他沉声开口：“把你的地址给我。”
“昨晚不是才*过吗，陆总怎么这么欲.求.不满。”
听着黎曼轻飘飘的语气，陆烬之的薄怒愈深。
昨晚*过？她在开什么玩笑。
坏女人昨晚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话，就沉沉睡去，难道他和空气*吗。
“是，”陆烬之冷笑，“就是这么欲.求.不满，忍了将近半个月，昨晚根本不够。”
挂断电话后，他收到了一条消息。
是黎曼发来的定位，还是上次那家温泉酒店。
.
陆烬之赶到淞海，刚好是下午三点。
从前台要了黎曼特地留下的一张房卡，刷房卡坐电梯来到顶层的套房，连房间号都没变。
陆烬之早就怀疑坏女人频繁在荟南和淞海之间奔波目的不纯，只是到现在都没抓住什么把柄。
比起清醒的坏女人，他更愿意相信昨晚醉醺醺的坏女人说出的话。
不，昨晚醉醺醺的那位不是坏女人，是他的未婚妻。
今天来淞海见的这位，才是坏女人本尊。
来到那扇门前，他刷卡推开门，环视了一圈套房，没看见黎曼的身影。
他继续往里走，视线逡巡着，最终目光锁定在那扇关闭的浴室玻璃门。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轻唤：
“陆总。”
冷淡的，秉行公事的，没有感情的。
一点也没有昨晚醉醺醺的话痨小黎同学可爱。
陆烬之侧眸扫了眼，入目是披着浴袍的黎曼，看样子是刚洗完澡，发尾没太吹干。
黎曼走到他身后，双手轻轻地环住他的腰，脸贴在他坚实的后背上，“现在要*吗。”
陆烬之能清晰地闻到来自坏女人身上的香味，丝丝缕缕钻入他的鼻腔。
勾人似的，蛊惑着他的神经。
让他差点忘了自己来找她的主要目的。
不是为了和坏女人*，而是把昨晚录的视频亲自放给她看，让她面红耳赤无地自容。
陆烬之推开黎曼的手，声音压的很低：
“黎小姐别太心急。”
稍顿两秒，意味深长道：“在*之前，不知道黎小姐有没有兴致看一段有趣的视频。”
黎曼往上拉了拉浴袍，款款走到前面的沙发上坐下，端起茶几上泡好的茶抿了口，继而抬首笑着看向陆烬之。
每个姿势都像是精心排练好的，一颦一笑都欲得要命。
“昨晚的黎小姐实在是太过可爱，”陆烬之骤然掀眸，唇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咬着字句一字一顿道：
“我忍不住把黎小姐的可爱模样录了下来，所以，要一起回味一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