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陆烬之眸色一沉,捏着黎曼的下巴,嗤笑,“喊声老公让我听听。”

喝醉的坏女人嘴还真是甜,刚刚说的每个字都戳他心尖上了。

“不喊。”

黎曼垂下头,闷闷不乐地补了句,“喊了你也不娶我。”

陆烬之拦腰抱起她,双脚突然不沾地的黎曼忍不住惊呼,下意识地勾住他的脖子,搂的很紧。

“喊了我才娶你。”陆烬之埋在她的颈窝里,恶劣地吻了下,“不是说很爱我吗,怎么我根本感受不到黎小姐炙热的爱。”

黎曼抿唇,湿漉漉的水眸楚楚可怜,“那你骗我怎么办。”

“我不骗你。”

“酒后说过的话第二天就忘了。”

黎曼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鼻尖贴着他锁骨处。

呼吸喷洒的热气,让陆烬之的皮肤痒痒的。

他的掌心抚着她的后脑勺,被黎曼刚才那番话气到哑然失笑:

“你不是比我还醉吗?所以你刚才说的那些话也不算数?第二天睡醒以后就不认账了?”

坏女人真是怪双标的。

空气凝固了好一会儿,久到陆烬之以为黎曼趴在他怀里睡着了。

倏然间,黎曼猛的抬起头,认真地为自己正名:

“我没有特别醉,我现在很清醒。”

晚上吃饭时喝的那点酒根本不算什么,她跟在顾听舟身边这些年,酒量还是不错的。

不过她回到房间后,又喝了些酒,不过这次没控制好量。酒精带来的晕眩感下,她陷入了一时的恍惚,潜意识总认为现在是九年前,于是她摸索着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给日思夜想的那个人打了一个电话。

这种晕眩感是一阵一阵的,一会儿清醒,一会儿又晕得分不清现实。

刚才清醒了一阵,酒精又开始上头,黎曼抓着陆烬之的手,牵着他往门口走:

“那你也要说话算数,不要等到第二天,现在就去领证。”

陆烬之第一次见识到黎曼这么幼稚的一面,忍不住发笑,“现在是半夜,民政局早就下班了。”M..

他现在非常明确,坏女人的脑子被酒精烧的都不太机灵了。

黎曼还是死死地拽着他的指节,不肯松手。

陆烬之稍顿了下,问:“你带户口本和身份证了么。”

黎曼摇头。

“那等天亮就去。”她低声喃喃,“回去拿身份证和户口本,你说好要娶我的。”

“周末民政局休息。”

闻声,黎曼的眼睫轻颤着,拽着陆烬之指节的力度重了些。

片刻后,又松开紧握着的手。

“陆烬之,”黎曼仰首,委屈极了,“你是不是不想娶我。”

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推开陆烬之,一个人走到床边坐下,不想理这个骗人精。

说好的娶她,结果她说一句,骗人精就立马杠一句。

陆烬之的喉结微滚着,灼目定格在黎曼身上,指节摸索到一旁的手机,垂眼按了解锁,又悄无声息地点开相机。

黎曼坐在床边,头垂得很低,散落的秀发遮住了她大半的面庞,肩膀轻轻颤抖着。在酒精的促使下,情绪更是脆弱无比——

“你不是说好要娶我的吗。

“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二十岁的你许下的那些承诺,无论多么不可能的,我都选择相信了。

“这五年,我没有做过任何背叛你的事。

“五年前,你说过要娶我的,我答应了。

“你现在是不是后悔自己曾经轻易许下的承诺。”

絮絮叨叨的,一个人自言自语了很久,也没有任何回应。

黎曼的心凉透了。

当她再次抬眼,发现陆烬之站在她面前,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无奈地笑:“我什么时候后悔了。”

刚才坏女人酒后吐真言,他可都全部录下来了。

坏女人明天醒来,想不认账也不行了。

视频证据存在他的手机相册里,坏女人刚刚哭的真情流露,一点也不像演的。

黎曼泪眼婆娑地仰头望向他,“那你发誓,一定要娶我。”

陆烬之的呼吸慢了几分,在黎曼灼热的注视下,极其配合地竖起三根手指发誓:

“我发誓一定娶你。”

“不娶怎么办。”黎曼追问。

“不娶你的话,我丧失x功能。”

陆烬之说完,轻轻地抱住黎曼,掌心贴着她的头往自己的怀里摁。

房间终于安静下来。

“现在相信了吗。”他忍不住问。

没回应。

陆烬之垂眸,发现黎曼不知不觉竟趴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把她抱到**,仔细地为她掖好被子,又关上了那盏阅读灯。

房间暗下来。

他侧躺着,借着窗帘透进来的些许月光,盯着她安稳的睡颜,无声地动了动唇:

“晚安,未婚妻。”

.

第二天醒来后,陆烬之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试探身旁有没有黎曼。

摸索了一番,空空如也。

困意顿时全无,他捞起一旁的手机,看了眼时间——上午十点十分。

一觉睡到这个点,中途甚至没醒过一次。

手机有很多未读通知,陆烬之滑动着屏幕,发现没有一条是黎曼发来的。

他掀开被子下床,去房间自带的卫生间简单洗完漱,套上大衣拉开房门,就看见江堰睡眼惺忪地从走廊那头的房间里探出头。

两人目光相对后,江堰打了个哈欠:

“你怎么也才刚醒啊。”

陆烬之懒得搭理他,迈着大步往江堰的方向走。

边走边搜索着哪扇房门是紧闭的。

陈湛和楚辞在一楼,二楼只有他、黎曼、江堰沈禾茜。

现在排除他和江堰的房间,剩下几间房应该能找到黎曼。

“诶,找什么呢。”江堰见陆烬之一起床就急不可耐地出来找人,瞬间了然,难得不卖关子,“你前女友一大早就走了,走之前还给小茜发了个短信。”

陆烬之的脚步顿住。

“谁让你昨晚吃饭的时候非要吊着人家,”江堰翻了个白眼,“人家都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了,你点个头就能和好的事,非要被你弄这么复杂,矫情到最后,把老婆作没了吧。”

这就是江堰,能在关键时刻往兄弟的伤口上再撒几把盐。

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