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烬之敲了好一会儿的门,也没等来黎曼给他开门。

坏女人还挺记仇。

他再次掏出手机,直接给黎曼打了个电话,没过两秒,对面就接通了。

陆烬之的手扶在门把上,哑声启唇:

“开门。”

电话那头没应声。

“陆总来晚了,”黎曼勾着笑,陆烬之的脑海中甚至能自动浮现出她说话时的媚眼如丝,“我有约了。”

陆烬之握着门把的力度重了些。

“黎小姐还真是欲.求.不.满,”他的嗓音变得凉薄,一字一顿,“进行到哪一步了?”

黎曼轻笑,故意压低声音,“刚结束,可惜这位技.术没有陆总好,还得是陆总。”

看似在夸,实际上每个字都在陆烬之的底线上疯狂蹦跶。

也就只有她才敢在陆烬之面前这么放肆,陆烬之也只会纵容黎曼这一个女人肆意撒野。

恃宠而骄这个词的意思被诠释得淋漓尽致。

陆烬之对黎曼,又恨又爱。

“那行,”他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黎小姐的下半场归我,怎么样。”

话音落下,面前的这扇门敞开了。

香槟色的真丝睡裙,露出了一小节纤细的小腿,墨色卷发长及腰际,腰间系了根丝带,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视线逡巡着往上,是极度优越的曲线。

陆烬之盯着她看了须臾,无声的博弈。

下一秒,他的掌心扶上她的腰,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

滚滚浪潮汹涌而来。

他嫌黎曼的真丝睡裙碍事,摸索了半晌,还是不知道怎么解开,索性打算扯.开,却被她拦住。

黎曼轻轻地推开他的掌心,阻止他的下一步动作,无辜地提醒他:

“这睡裙很贵的。”

陆烬之掀眸看她,“多少?”

“八万八。”

“我赔你一百件。”

她的指.缝.插.进.他的发丝,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愈发灼热。

陆烬之吻到一半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猛的抬起头质问她:“这裙子是他送的?”M..

哪怕没提名字,黎曼也能听出陆烬之说的是顾听舟。

“在陆总心里,我只能靠男人?”她环在他脖子的双手松了下来,长睫轻轻地颤着,“那就当是他送的好了,反正无论我怎么说,陆总也还是不相信,对么。”

陆烬之阖眼,像是在极力忍着一些快要爆发的情绪。

他知道刚才在门口打电话时,坏女人口中所说的“上一位”是假的,但顾听舟那个傻逼男人,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一言不发,转化为行动,低头顺着她的锁.骨.往下吻。

黎曼被疼的轻嘶一声。

小男孩胆子大了,敢.咬.她.了。

当陆烬之想进行下一步时,黎曼冷不丁来了句:“我来例假了。”

今天正好是例假第二天,也是量最多、最疼的一天。

陆烬之原本掐在她腰间的掌心一松。

“我没让你来找我,是你自己主动来的。”她垂着眼睫,似是自嘲般地调侃,“不好意思,扫了陆总的兴致。”

在她的意识里,陆烬之来找她,还能为了什么。

又不是真的想她了,只是想和她*而已。

五年前的那个无条件对她好的小男孩其实早在那场车祸中死了,不是吗。

她亲手杀死的。

黎曼比任何人都清楚,当年撂下那些狠话之后,陆烬之肯定是恨她的。

在商界摸爬滚打了五年的陆烬之,不再是当年那个全部以她为中心的小男孩,从重逢后他若即若离的态度就能看出来。

五年前的小男孩,根本不需要她解释什么。

现在的陆烬之,就算她解释了一大堆,又有什么用,不如不解释了,说的越多,只会徒增痛苦。

还能回到当年吗,不可能了。

所以她卑劣地用自己外在的资本去勾引他。

她知道他想要什么,所以她利用自己的外在资本,去勾他,钓他。

抛去这些,他还能爱她什么?

爱她的虚伪?爱她的圆滑世故?爱她的左右逢源?

黎曼的呼吸慢下来,她扯过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又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

“回来。”陆烬之长臂一伸,把她捞回自己怀里,眸色暗了一瞬。

“陆总如果忍不住,可以去找别人。”她像是真的在认真地为他提建议,无比诚恳,“比如你的未婚妻,她看起来比我真诚多了,不会在陆总上头的时候扫了陆总的兴致…”

坏女人话真多。

陆烬之不想听黎曼说这些有的没的,干脆利落地打断她:“闭嘴。”

被凶了的坏女人委屈地缩了缩脖子,把被子往上掖了掖。

又在装可怜。

片刻后。

“疼不疼。”他直勾勾地望着黎曼,眼底的冷沉散了,蒙上一层晦暗不明的雾气。

是掩饰。

掩饰自己这些年还是毫无长进,只要她一示弱,他就会甘拜下风。

无论她做的再怎么过分,只要她一委屈,他就忍不住心疼。

挺完蛋的,但事实的确如此。

黎曼摇头,“不疼。”

其实挺疼的,毕竟这是例假第二天。

想了想,又小声补充:“不过今晚还是不能满足陆总的需求,只能等下次了。”

乖巧得根本不像电话里那位风情万种的妖精。

陆烬之没说话,捞起一边的衬衫,起身扣着衬衫纽扣。刚才那番折腾,黑色西裤多了些褶皱,不过没太大影响。

“你要走了么。”黎曼问。

陆烬之嗯一声,没回头,径直走到门口,扶上门把手的那一刻,他偏头看向靠在**的黎曼。

她也同样静静地看着他。

没挽留,神情无波无澜,像是什么也惊动不了她的情绪似的。

然而在被子下,黎曼的指尖死死地掐着自己的掌心,强忍着摇摇欲坠的情绪。

“不是黎小姐说的么,”陆烬之淡淡地开口,唇角噙着讥讽的笑意,说话间手腕已经下压着门把手,“如果忍不住,可以找别人,所以——”

故意顿住,不紧不慢地继续道:“不妨听一次黎小姐的话,总不能委屈自己开这么久的车过来还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