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眠慵懒的躺在椅子上,紧紧身上的毯子:“不要。”

“合萌说了,你需要见见阳光。”

“我正在晒太阳。”

林风眠翻个身,背对着荆鹤年,轻声嘟囔着。

现在这种,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好的不要不要的。

说着,她的身体突然腾空,倏地睁开眼睛:“荆鹤年。”

她侧着头,在他的耳朵上,咬了一口。

她双手环抱着他的脖子,脸上带着温暖的笑意,“有人在看着。”

林风眠余光看向别墅门口东南角的方向,有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于振表面上在医院养病,私底下的动作,一点都没少。”

散播谣言,公司的人人心惶惶。

暗地里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伺机而动。

他真是煞费苦心。

“魏灵知道有这么一个爱她的男人吗?”

又在鬼门关走了一圈的她,有几分感慨,魏灵一辈子纠结于荆鹤年的父亲,困于执念,死于执念。

“好好休息。”

荆鹤年把她放在**,盖好被子:“我陪着你。”

“荆总日理万机,好吗?”

林风眠眯眯眼,拽着荆鹤年的手臂,嘴角噙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男人双手撑在她的身侧,慢慢的俯下身子,额头相抵,冷冽的气息纠缠在一起,“一起睡?”

“荆总,我还是个病人。”

林风眠指尖划过他的喉结,坏坏的一笑。

荆鹤年在她的嘴角上轻啄一下,轻声耳语:“老婆大人要是有需求,我也会想办法满足。”

“呵呵,狗男人。”

两个人相视而笑。

看着熟睡的林风眠,荆鹤年悄悄的退出房间。

徐锦黎正在门外等着,拿出法院的传票:“爷,琼州那边来消息,李想不见了。”

荆鹤年眉头一拧,独孤夜抓的人,怎么会轻易跑掉?

“目前下落不明。”

开庭在即,李想不能在当天出现,恐怕有理说不清。

李想在签订合同之前,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荆鹤年的,汇报情况,没想到会成为催命符。

巧合的是,荆鹤年并没有联系过李想,很多证据都有出入,又没有人能够证明荆鹤年的行踪。

“继续找,对夫人封锁一切消息。”

荆鹤年揉揉太阳穴,眼皮不停的跳动,心情有些烦躁。

随着开庭的日子,一天天逼近。

荆鹤年像是没事人一样,每天带着林风眠在院子里面晒晒太阳,吹吹风。

林风眠头上盖着一顶帽子,微微张开嘴巴。

荆鹤年一颗一颗的投喂着葡萄、车厘子……

小嘴巴吃的鼓鼓的:“荆鹤年,够了。”

悠然自得的小日子,令人羡慕不已。

谁知道荆鹤年变本加厉,林风眠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撞在扶手上,手中的车厘子,呈抛物线砸在荆鹤年的脸上,掉落在地上。

“我们出去走走吧!”

林风眠支撑着身体,从摇椅上站起来,荆鹤年紧张的伸出手想要去扶她。

“干什么,我又不是残疾人。”

她转身换了个方向,迈着蹒跚的步伐,走了两步。

“最近不安全,还是不要出去了。”

林风眠从手机中调出今天的新闻,加班猝死的家属,堵在公司门口,要求给一个公道。

另外,李想的儿子和那个情妇被保护起来,可他的妻子和家人,找上门来,说李想是在工作期间失踪的,公司有责任。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林风眠眉头上挑,饶有兴趣的问道。

荆鹤年双手环抱住她,站在绿茵下,“釜底抽薪。”

“想必,董事会的老东西,最近也再给你施压吧?所以你才有时间在这里陪我。”

她侧着头,仰视身后的男人,狭长的双眸中,闪烁着光芒。

男人的气息逐渐逼近,在她的唇瓣上轻啄一口,“没有他们,我也会留在这里陪你。”

“出去走走。”

她想会会这个害她在**躺了小半年的老头,强弩之末的他,还能掀起什么浪。

为了保证林风眠的安全,荆鹤年乔装打扮一番,两个人悄悄的来到医院。

病房里面,于振正在接受采访,苍白的面色,两鬓斑白,仿佛老了十多岁。

“商场如战争,起起伏伏很正常,我老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

“于总,传闻您的病,是有人暗中加害导致的,也跟商场有关系吗?”

主持人的话锋利如刀,站在门口的林风眠,戏谑的看向荆鹤年。

“咳咳咳,抱歉,我身体不太舒服,今天就到这吧!”

于振的回答,挺好,但是不如不说。

“荆总,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啊!”

林风眠指尖轻轻一推,在荆鹤年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虚弱的声音,听上去软绵绵的,没有任何的威胁力。

摄像头转了过来,对准他们夫妻二人。

林风眠面色如纸,身如拂柳,看样子要不久于人世。

荆鹤年手中还拿着一个大大的果篮,前来探望。

“你身体不好,心意到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荆鹤年扶着她,大摇大摆的坐在沙发上,主持人和其他工作人员,急忙起身。

“于总,我觉得你说的对,商场如战争,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丧命啊!”

林风眠先发制人,接着他们的话题继续说下去,随后又看看主持人。

“呀,你们在录像啊!不介意我说几句吧?”

主持人愣了一下,举着麦克风,机械的点点头。

“就在竞标前夕,我也中毒了,比于总早,导致我的丈夫为了照顾我,差点错过竞标。”

她悠悠的目光,扫向于振,漫不经心的说:“这就是于总说的战场吧?为了一个项目,可以对竞争对手的家人入手。”

“咳咳咳——林医生,听到这个消息,我深表遗憾,不过好在结果是好的。”

于振掩唇轻咳,浑浊的目光中,有着难以掩饰的遗憾和恨意。

“于总你说现在造谣我们公司有员工猝死的事情,是不是也是一种商业上的恶意竞争呢?”

被子下面的手,骤然握紧,手背青筋暴露。

不管怎么回答,对他都是一种隐喻,暗示。

“网络上都传,我们两家的竞争最强,于总种种都是我们造成的,您觉得呢?”

林风眠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句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