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文骂骂咧咧走出来,瞧见陈小念站在自家院中,瞬间心虚后退两步。
方氏打屋里出来,骂骂咧咧的。
“谁啊?河山村里除了老娘还有人敢自称第二个姑奶奶?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
看清楚陈小念,方氏两眼一瞪,指着陈小念,“你,你怎么在这?”
又见她身后的简二郎,方氏见鬼一般喊起来,“你们不是被衙门抓了吗?”
河山村本来就不大,刚才陈小念一路黑脸狂奔,早有人等着看热闹,刚才那一脚动静极大,再连着方氏那一声骂,几乎半个河山村里的人都凑过来瞧热闹了。
陈小念冲到往方氏跟前,方氏刚挺直腰板撑起气势,没想到陈小念一拽,直接将她拽到旁边去。
等她站稳起身,陈小念已经把陈向文摁在地上痛打起来。
“嚯!小念这是怎么了?一言不合就揍上了?”
人家见二郎站在门口看戏,啧啧道:“我说二郎,你平日最疼媳妇儿的,怎么今天舍得让她动手?小念身板这么小,可别伤着哪里。”
伤着?
他家小媳妇儿崴脚片刻就能好。
身板小?
现在被人摁在地上喊得跟杀猪叫似的可是告小媳妇儿一头的孬种陈向文。
她的招式毫无章法,可二郎却看出些门道来。
陈小念下手之处是最痛的地方,根本不用使多大劲儿就已经能让人疼得死去活来。
才进村时他还打算着什么时候好好教训陈向文,没想到陈小念竟然踹门打人,一句废话都没有。
二郎抿起唇角,眼中快闪过一抹情绪。
果真是他的小媳妇儿。
见儿子讨不到好,方氏喊骂起来,她家窝囊男人陈志堂探出半个脑袋,见了外头的情形,又吓得把脑袋缩了回去。
方氏气得抄起墙角的锄头,朝着陈小念头顶砸来。
下一瞬,方氏双脚离地,脖颈已经被二郎掐在手中,一张脸涨得青紫。
“念啊!”
王氏从人堆里挤进来,本来只是担心陈小念莽撞,没想到差点儿没被二郎所为吓死。
“二郎!快松手!”
王氏边跑边喊,到了二郎身边时,二郎才松了手。
身材肥硕的方氏落下来,王氏本能的伸手去接,反被方氏撞摔在地,压着半个身子挣脱不开。
二郎冷着脸,抬脚踹开方氏,方氏与陈向文一人滚落一边,都痛得直哼哼。
陈小念把王氏扶起来,轻声问她有没有伤着哪里?王氏却只紧紧拉着她,“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不由分说的打人呢?”
说罢,王氏又看向自己一直尤为满意的女婿,眼里尽是陌生和恐惧。
甚至她还拉着陈小念往旁边退了退,离二郎远了一些。
二郎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并未做任何解释。
“杀人了啊!”那头的方氏又嚎嚎起来,“没天理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还当着这么多人乡亲的面,她家这个野男人还敢杀人!”
刚才躺在地上起不来的方氏一个轱辘翻爬起来,动作利索腿脚健全,指着简二郎开骂。
“你个挨千刀的,一准儿是从衙门大狱你逃出来的!”
说完,方氏冲着门外吆喝起来。
“大伙儿都不知道吧?她家这个上门女婿今儿被官差抓了,这会儿应该被关在大狱里呢,现在人在这,不是逃出来是什么?”
“你才被抓了呢!你跟陈向文被衙门抓进大狱一天一夜的事情要不要我给你张罗张罗?”
方氏脸色铁青难看,支支吾吾起来。
陈向文忍着一身剧痛从地上爬起来,躲在方氏身后骂起来。
“陈小念你别信口雌黄!谁被衙门抓了?你家这个野男人可是朝廷要犯,你们一家子都是同伙,都要杀头的!谁下狱了?我跟我娘进衙门,就是为了告发你们!官老爷是请我们喝茶的!”
接着,陈向文把他造谣的那些话都说了一遍,把二郎说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方氏顺势接下去,“刚才大伙儿也瞧见了,我差点儿就死他手里了!”
淳朴的乡亲们吓得惶恐不安。
见吓住了这些人,陈向文越发得意。
“这也就算了,你们还敢修邪术,更是罪上加罪,株连九……啊!”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陈小念的拳头打过去,陈向文立刻捂着鼻子,酸痛的半个字都讲不出来了。
陈向文双目变得阴鸷,轮着胳膊便要打过来。
一道身影闪过来,只身挡在陈小念跟前。
紧接着,二郎一个拳头打过去,吓得方氏双腿一软瘫坐地上,而陈向文把杀猪般的叫声再次响彻了整个河山村。
他跌在地上,捂着脸,刚才只是酸痛得得讲不出话,现在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放手一看,两个手掌都是血。再一摸自己的鼻子,疼得直想打滚。
二郎一拳把陈向文的鼻梁打断了!
方氏惊叫一声,扑倒在陈向文跟前,一边又指着二郎咒骂:“你个挨千刀的,我儿子……哎哟!”
“你闭嘴!二郎多次出手教训,那是因为你们先动了要打我的心思!我家都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庄稼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哪怕是到了御驾之前我们也是占理的!”
陈小念把手里那一团纸扔在她脸上,方氏打开一看,正是陈向文让李书生画的画像。
“衙门里我已经打了招呼了,若是你们再敢背后嚼舌根,官老爷下回可不是关你们大狱这么简单,而是字直接拔舌头砍脑袋了!你家若是不信,大可试试!”
方氏咬咬牙,扶着陈向文爬起来去镇上找大夫,临走前还不忘骂骂咧咧两句,又叮嘱陈志堂关好大门,省得自家丢东西,话里话外还要脏陈小念一回。
见二郎这么厉害,又听说是跟官府有关系,乡亲们早早散了。
陈小念扶着王氏往家走,王氏欲言又止多次,可每次碰上二郎的目光,又赶紧把脸别开。
“娘,你这是不信自家人,非得信他们是不是?”
王氏忙解释,自己虽然不知道实情,可刚才也听清楚了一些。现在不敢看二郎,是觉得愧疚,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陈小念拉紧了她的手,“娘,你不知道怎么说,我教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