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小姐是来抓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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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前。

电话挂断后。

蒲又崇唇边翘起的弧度落了下去, 再没有半分和颜悦色的影子。

唯有眼底,含着一点冷而淡的漠然,望着被保安拦住的女人,漫不经心问:“潘小姐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刚刚的拉扯间, 潘颂蕴的鬓发有些凌乱。

闻言, 她看了一眼旁边拽着她的保安,质问道:“蒲总就打算在这里和我说话吗?”

蒲又崇微微一哂:“我赶时间。”

潘颂蕴说:“如果我要说的话, 和孔如琢有关呢?”

蒲又崇闻言, 原本并未落在她身上的视线, 终于矜贵地垂落下来。

只有提到了孔如琢, 他才愿意正眼看她。

潘颂蕴心里生出一点对自己的嘲笑, 更多的, 却是兵败如山倒的认输。

“你和我经纪人做的交易我已经知道了。”

蒲又崇闲闲挑起半边眉锋:“所以呢?”

潘颂蕴吸了口气:“我和他解约了,现在,他无权干涉我的任何行为。所以蒲总……”

“我来和你做个交易。”

蒲又崇狭长凤眸之中, 闪过一丝冷意。

“我只和有价值的人做交易。”

他的语调依旧平淡, 可冰冷的压迫感, 如有实质般一寸一寸迫了过来, 要潘颂蕴忍不住微微颤抖。

她勉强维持住自己的表情, 却再也不敢直视蒲又崇, 只能垂下眼睛, 恭声道:“这笔交易, 您一定不会失望。”

蒲又崇审视地凝视她片刻,终于吩咐左右:“放开她。”

蒲又崇的手下和他这个人一样,并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

潘颂蕴揉了揉被拽红的手腕, 看着蒲又崇的背影, 在心里苦笑一声。

怎么之前, 就敢鬼迷心窍想要算计他?

大概这世上,也只有孔如琢,能得他一个青眼了。

旁边,蒲又崇的第一秘书已经笑容可掬地向着潘颂蕴道:“潘小姐,蒲总在会议室等您。”

潘颂蕴说:“我知道了。”

犹豫一下,又问秘书:“孔如琢她……伤势如何了?”

秘书神色不改,只是笑道:“这是蒲总的私人生活,我们无权过问,您如果关心的话,可以直接联系孔小姐。”

明明话语恭敬,却又透着股拒人于千里的味道。

蒲又崇的人,果然个个都和他一样。

潘颂蕴在心里冷笑一声,仰起头来,维持着她大明星的身段,向着会议室走去。

-

孔如琢说要化妆,助理立刻吩咐人,要将化妆师带来。

孔如琢却有些心烦意乱,冷淡道:“我自己来就行。”

等化妆师赶来,要等到什么时候。

可她化妆技术是出了名的烂,因为从小就没什么必要练习——

有这样一张脸,不必粉黛,便已艳光四射,多画一笔,都是对美貌的不尊重。

孔如琢的爱好习惯,蒲又崇身边的人早就人手一张,务必要将这位祖宗伺候得无微不至。

因此助理听她说要自己化妆,忍不住劝阻说:“孔小姐,化妆师已经在路上了。”

可孔如琢起身,向着浴室走去:“等我五分钟。”

五分钟哪里够画一个妆?

助理每天为了化妆,都要早起一小时。

闻言忍不住更加忧心忡忡。

可五分钟后,浴室的门打开来。

助理抬起头来,便见孔如琢一张雪光莹润的面上,粉黛未施,唯有丰润的双唇之上,淡淡涂了一层口红。

这一点红,便要她原本因为昨夜的奔波而有些苍白的面上,泛起了令人目眩神迷的艳色。

她的眉不染而乌,眼睫长如浓黑鸦羽,压着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睛,眼底明光璀璨,带着一点隐忍不发的怒意,越发秾丽冶艳,锋芒太甚,几乎令人无法呼吸。

美色如刀,但她身上那股金钱权势涵养出来气势,方才能造就如此的风华绝代。

助理一时有些失语。

啊啊啊孔仙好美好美!

助理作为孔如琢的多年铁粉,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孔如琢的美丽。

可原来人就是会一次一次反复拜倒在孔仙的石榴裙下。

哪怕蒲又崇作为老板,给助理开出的工资很丰厚。可助理这一刻,还是忍不住升起了浓浓的嫉妒。

到底是什么样的福气,才能娶到孔仙啊!

孔如琢见助理没有说话,有点不自信地照了照镜子。

她只涂了个唇膏而已,就算手艺差,又能差到哪去?

助理这才回过神来:“是您太美,我看呆了。”

孔如琢被逗笑了:“那待会儿去到公司,我要是被人拦下,你记得来捞我。”

她一笑,原本冷艳至极的眉目微微弯起,似是玫瑰绽放,端丽不可方物。

助理立刻表态:“谁敢拦您,我第一个不答应!”

但孔仙属实是多虑了,整个公司谁不知道,蒲总下了死命令,谁敢对夫人不恭敬,别说这间公司了,整个行业都别想混下去了——

哪怕孔如琢,之前根本没来过公司。

助理丝毫没有自己借花献佛的感觉,一路引着孔如琢从蒲又崇专属的总裁通道坐上了电梯。

还向孔如琢介绍说:“这间电梯,只有蒲总能坐。但蒲总之前吩咐了,只要您来,一应待遇,和他一样。”

孔如琢淡淡道:“这就是资本家的丑恶嘴脸。脱离了人民群众,总觉得自己高高在上。”

助理悄悄看了一眼头顶的摄像头,小声道:“您说得对。我们平常加班,蒲总虽然给我们点外卖,但是自己从来不吃。”

孔如琢扑哧一声笑了:“他那个舌头最挑剔,也是被家里的厨子把舌头养刁了。”

孔如琢只是随口说出来,可自己都不知道,听在别人耳中,提起蒲又崇时,她的语气有多么亲你。

助理又一次嗑到了,悄悄掏出手机在她的小群里尖叫:“她好爱!他也好爱!”

这份工作,真是赚到了!

孔如琢不知道小助理在想什么,更没有想到,自己和蒲又崇居然已经有了cp粉。

电梯停下时,孔如琢脸上的笑容淡去,不笑时的神情,同蒲又崇的冷淡神色居然有三分相似。

电梯外,第一秘书早就得知孔如琢来了,见她气势汹汹地出来,连忙道:“蒲总在会议室。”

孔如琢没有说话,第一秘书便自觉地站到她身后,一路簇拥着她,倒好像孔如琢才是他的老板。

开玩笑,他能做到第一秘书这个位置,别的不说,眼色这方面绝对一流。

会议室关着门,秘书殷勤地主动上前开门,却被孔如琢阻止。

“我自己来。”

她倒要看看,大白天的,蒲又崇关着门在里面干什么!

门没有锁,只一推就开了。

孔如琢面沉如水地抬眼看了过去,下一刻有些错愕道:“人呢?”

会议室中,只有蒲又崇一人坐在那里,修长手指正漫不经心地把玩一串黑玛瑙的佛珠。

玛瑙色浓,而他指尖颜色淡淡,如月下一捧雪,凉得几近透明。

听到声音,他微微抬起眼睛,同孔如琢对上视线一刻,唇角便翘了起来。

“孔小姐大驾光临。”蒲又崇顿了顿,饶有兴致地问,“是来抓奸的?”

孔如琢一时被他的坦**给震惊到了。

旋即冷笑道:“我只是来看看,能绊住蒲先生脚步的,究竟是怎样的绝色佳人。”

蒲又崇将佛珠丢到桌上,落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他似笑非笑抬起眼睛,淡淡道:“你照照镜子就知道了。”

孔如琢:……

听起来好像是在骂她,又好像是在夸她。

孔如琢:“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你把人藏哪去了?”

蒲又崇没有作声,只是扫了一眼孔如琢身后的助理同一秘。

两人吃瓜吃的正开心,冷不防被老板的目光扫射到,立刻很自觉地退了出去。

蒲又崇这才站起身来,缓缓地走近了孔如琢。

会议室外,是巨大的天幕,秋高气爽,一眼望去,一碧万顷。

城市堆叠,若是夜晚,能看得到琼楼玉宇般的各色霓虹,此刻却只有车如流水,人行如蚁。

他今天从头到尾,都是一色的浓黑,越发显出颈中露出的一截肌肤苍白而矜贵。

黑色总带着压迫感,衬他斜飞入鬓的眉目,倒好像是夜色,裹挟住了她全部的视线。

他身量高,靠近了平视时,只能看得到下颌。

孔如琢忍不住抬起头来,他却垂了眼睛。

四目相对,他的眼睛,亦被影所笼罩,令人看不清楚,他眸底深浅,究竟是什么情绪。

孔如琢不喜欢被人掌控的感觉,哪怕只是视线对视,也一定要占据上风。

所以她先开口问:“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心虚了?”

她这指控,十分无稽之谈。

蒲又崇突然更进一步。

孔如琢被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干什么。

他却向前一顷,将手撑在她身后的门上。

“这么气势汹汹,潋潋……”

他问。

“你是不是吃醋了?”

离得近了,两人连呼吸都近在咫尺。

孔如琢嗅到他身上熟悉的广藿香,却又掺了一丝雍容瑰丽的玫瑰香气——

那分明,是她身上的气息。

却不知何时,被沾在了他的衣襟袖间。

孔如琢莫名其妙有些脸红,似乎这一缕香,便暗示了某些更为旖旎刻骨的时刻。

他没等到她的回答,离得更近了一些,唇几乎要碰到了她的唇。

“嗯?”

声音低沉,温柔入骨,带着点收敛过的冷,一路滚到了耳中。

在他身上,孔如琢才发现,自己居然有点声控。

不然没办法解释,为什么每次他用这种口吻和自己说话,自己总会面红耳赤。

她有些慌乱地又把抬起的头给低了下去,企图避开他的唇和他的声音。

“我只是好奇。”

“这么好奇?”

他嗤笑一声,忽然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孔如琢惊呼一声,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门外,秘书和助理,还有总裁办公室整层的员工,都正在等着两人出去。

孔如琢压低了声音:“蒲又崇,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想知道我把人藏在哪了,自己来看。”

他说着,将她抱到了长桌前。

会议室中落地玻璃视野极为开阔,百叶窗没有拉拢,隐约可见对面摩天大楼中走动的人影。

这里一眼看去,便尽收眼底,哪里能有藏人的地方。

孔如琢气道:“你先把我放下。”

他闻言,果然照做——

却是自己坐下,将她,放在了自己的膝上。

“不是怕我拈花惹草?”他拉着她手,暗示一般放在自己的腰间,“口说无凭,不如你自己,亲自检查。”

作者有话说:

助理:他们什么时候能出来?一个小时?

第一秘书:你这是在怀疑蒲总的实力?

-

这一番检查,就要等到早上六点,第二更时,才能检查完毕【。

大家睡醒记得来看小孔雀如何检查蒲总~

另外为什么更新晚了,是因为我今天出门,结果突然下了大雨,我被困在雨中好无助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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