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爷。”叶麒一挥手,便是两个麒麟卫。

在看清麒麟卫时,太后惊慌的捂着心口,跌坐在椅子上。

已经无法稳住自己的神态。

“裴鹤安,这里是后宫!”说这话时,她隐隐带怒吼。

嬷嬷在被麒麟卫抓住时,忙转头朝着太后求救:“太后娘娘,救救奴婢啊!”

棍刑可是将人活活打死的。

“太后娘娘!”

嬷嬷的声音凄厉急促,双手双脚不停的挣扎。

此刻跪在殿外的那个公公早已经满脸惨白。

一向爱比做兰花指的双手不断的颤抖。

此刻心中无比后悔,和惊惧。

麒麟卫从不拖沓,即便那嬷嬷再挣扎,还是被拉在殿外。

太后才察觉麒麟卫打算在自己殿外,当着寿康殿宫女太监的面,杖杀自己的贴身嬷嬷时,心底的怒气更盛。

“裴鹤安,你这是以下犯上!”

她彻底忍不住自己的怒火。

裴鹤安这同当众掌掴自己有何区别。

“太后,注意凤仪。”裴鹤安语气沉了沉。

“太后还是好好想想,怎么面对百姓朝臣的异议吧,常家女的事,可还没完。”

说罢,他伸手牵起江书婠的手,朝着殿外走去。

丝毫不理会身后太后的斥骂。

当走出殿外时,那嬷嬷的下半身已经满是血污,那身贵重的宫服早已同皮肉粘连在一起。

她的痛呼声和殿内太后的斥责声融为一体。

所有宫女太监都将头压在地上,战战兢兢。

江书婠在刚看见这一幕时,心中也是一颤,有一种恶心的感觉涌上来。

但是身旁站着裴鹤安,她强压下自己的不适,逼迫自己看着。

一直到那嬷嬷断了气,她的呼吸还未稳下来。

*

马车上。

江书婠乖乖的坐在马车左侧,一言不发。

裴鹤安坐在最中央,闭目养神。

从出宫到现在,二人都没有说话。

一直到江府门口,马车停下后,江书婠才小心翼翼的开口:“王爷,臣女告退。”

她看着裴鹤安闭着的双眼,猜不到他此刻的情绪。

在她以为他不会回应自己时,才听见他闻不可查的嗯了一声。

江书婠听清后,轻手轻脚的从马车上下来。

“王爷慢走。”

马车缓缓离开,一直等看不见马车后,江书婠的腿一软,跌在一旁的阿枝身上:“我们先回院子。”

“是,小姐。”阿枝今日也吓坏了。

但是她比起江书婠还好些,毕竟见过厨房杀猪杀鸡。

————

小皇帝的御台上,弹劾太后的奏折已经将坐在龙椅上的小皇帝遮住了。

他脸上有些不符合年纪的阴沉。

“母后总要多管闲事,如今倒好,文官弹劾她违背父皇命令,不敬父皇。”

“百姓说她偏袒罪臣。”

“今日全是关于此时的折子,朕看了这么久,全都是!全都是!”小皇帝越说越气,最终将折子一个个的扔在地上。

神色越发阴沉。

“皇上,您息怒啊,当心气坏身子。”身边的太监忙开口劝诫。

他刚说完,便有一个宫女匆匆从外面走进来:“奴婢见过皇上。”

小皇帝不耐的看了她一眼,在认清楚是太后宫里的人后,压下心中的不满。

“说。”

“请皇上去看看太后吧,太后娘娘被摄政王气晕了!”宫女声音急切。

什么?

小皇帝的眉头一皱:“太后晕倒了?”

在想到是摄政王气晕是,他的嘴角缓缓勾起。

“走,随朕去瞧瞧太后。”

*

太后宫中,当小皇帝听完今日的事情后,原本带着笑意的脸此刻十分阴冷。

该死的!

母后到底在做些什么蠢事!

“不过是一个女子,母后难为她做甚,白白给摄政王递理由。”小皇帝站在太后的榻边,不停的走来走去。

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气。

此时才有几分孩童的模样。

太后躺在榻上,胸腔上下起伏。

“闭嘴!”

她斥完后,小皇帝停下脚步,只是脸上的怒气丝毫不减。

“你懂什么,裴鹤安从来对女色无意,当初哀家派了那么多风情无比的女子去勾引。”

“那些女子不是死便是残,连他的衣角都没有摸到。”

太厚说完后,缓了一口气:“如今他公然为这么女子出头,必然是用了心的。”

“哀家借机赐婚,即便不能将这个女子把握在手里,也能在他们夫妻之间留下一根刺。”

“后宅的影响,决不能低估。”

小皇帝脸上的怒气慢慢淡下来,似乎在思索太后的话。

“可是,如今母后您不能再赐婚了。”

“朕以为,母后您应该避避风头了。”小皇帝说完后,转头看向太后。

太后的脸色一顿:“你这是什么意思。”

“母后,如今百官和百姓对您都有怨言,朕真的很为难啊。”小皇帝看着她的脸。

“母后,现下为了安抚他们,只能让您先委屈一段日子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太后的声音冷了几分,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有着陌生。

“朕以为,太后先在寿康殿静心修养一段日子吧。”

说完,小皇帝不再看她,而是急匆匆走了出去。

“皇帝!”身后的太后的声音。

当小皇帝刚回到自己的御书房,便下旨罚太后禁足。

这道圣旨一出,虽然失了孝道,但是安抚了朝堂和百姓。

*

定远侯府。

定远侯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周淮,面上都是怒气:“逆子!”

“你还要将她留在侯府?你可知,如今百姓是如何说你,如何说定远侯府的?”定远侯将手中的茶杯摔在周淮的面前,声音拔高。

一旁的定远侯夫人脸上带着心疼,但更多是也是怒气。

“定远侯府几代人的心血,不能因为你的任性而毁了。”她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扶着周淮的肩膀。

“淮儿,当初母亲默许你退了江家的亲事,已经纵容你了。”

“母亲可以接受她是孤女,但是不能接受她是罪臣之女,侯府也不能接受!”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声音重了许多。

周淮紧皱眉头:“不,母亲,若不是我将她带回京,她的身世也不会被查出来,她依然是百姓爱戴的善女。”

“蠢货!”定远侯实在忍不住,上前一把将定远侯夫人推开,抬手就是一巴掌。

“她明知道自己身份,依然想来攀附,这不是将侯府置于水深火热之中吗?”

“还你的错?若不是她惦记权利富贵,她会跟着你来京中?”

定远侯站起身:“一个小小女子便让你这般癫狂不知分寸,看来她不能留了。”

定远侯声音中的杀气隐隐透露。

周淮忙跪行上前:“不,父亲,我不能失去她。”

“她已经很可怜了,若是我再不要她,她还怎么活啊!”

“不能活就死!”这话是定远侯夫人说的。

她说完后,给了自己贴身嬷嬷一个眼神。

嬷嬷瞬间会意,刚抬腿打算走出去时,便被周淮察觉了。

“母亲,她肚子里已经有我的孩子了!”

“什么?”定远侯夫人惊呼出声。

她已有身孕,那岂不是......

她早就同自己的儿子暗通曲款了?

等孩子生下来,众人都会知道。

到时候又要被人诟病。

“家法!侯爷,请家法!”此刻她心中对周淮也没了心疼,一边捂着心口,一边对着定远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