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回到院子的路上,感受到不少丫鬟小厮的打量。

“小姐!”不等她走回院子,便听见阿枝带着激动的声音。

在看见江书婠后,她眼眶一红,忙跑到她的身边:“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阿枝一边激动的说道,一边上下端详着江书婠:“小姐,您怎么瘦了这么多。”

江书婠扶住她的手:“阿枝,先回院子。”

阿枝闻言,欲言又止。

“说。”江书婠的眼神一沉。

阿枝微微犹豫过后,脸上带着不忿:“小姐,您的院子,被,被二小姐住了。”

当日江书婠离开后,第三日江之遥就央哄着江大人,想住进江书婠的院子。

一开始江大人没有同意,但是在接到礼部侍郎的调令后,心情大好便同意了。

江书婠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意,江家,在送自己去山庙时,便没有打算让自己回来。

“呵。”江书婠忍不住冷笑出声。

亏她还整日惦记着他们会来接自己。

“小姐,您别伤心,您这不是回来了吗?”阿枝伸手扶着江书婠,声音中满是心疼。

江书婠这才感觉到阿枝的手粗糙许多。

“阿枝,你的手。”她拿起阿枝的手仔细看了起来。

阿枝忙将手背在身后:“小姐,奴婢没事。”

江书婠深深的看了一眼阿枝的手:“走,去院子。”

*

院子里,江书婠种植的那颗山茶花树已经被砍下,院子里的布置都大变样。

“大、大小姐!”一个扫地的丫鬟在看见江书婠后,满眼的惊喜和意外。

“大小姐,您回来了!”

这是当初江书婠身边的二等丫鬟,现在却在扫地。

丫鬟的声音将不少人引了出来,她们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行礼。

“什么声音这么吵?”江之遥一脸不耐的从屋子里走出来。

在看清江书婠的脸后,眼睛一睁。

“你怎么回来了?”

江书婠并未回应她的话,而是扫视一圈后:“给你半刻钟,拿着你的东西,滚出我的院子。”

江之遥的脸上先是一愣,随后讥笑一声:“你?江书婠,你哪来的架子。”

“如今这个院子父亲已经给我了。”

在上次江大人饮酒后,她便听到他说,往后江书婠都不会回来了。

江书婠定定的看着她:“你不让?”

“不让。”江之遥手扶在门框。

江书婠点点头,上前几步,走到她的面前,缓缓勾起嘴唇:“好。”

“啪!”江书婠抬手朝着她挥了一巴掌。

在江之遥还未反应过来时,反手又是连着三个巴掌。

“你!你......”江之遥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直接对自己动手,“江书婠,你敢打我?”。

江书婠一个月在山庙做苦活,手里也有了些力气。

此刻江之遥的脸已经红肿起来,一脸委屈和不甘。

“滚,是不滚?”

“江书婠!”外面传来江大人带着怒气的声音。

“爹,您要为女儿做主啊!”听见江大人的声音,江之遥忙跑了过去。

跟在江大人后面的,还有江老夫人和江夫人。

此刻看见江之遥的脸后,她们二人不可置信的看着江书婠。

“婠儿!怎可这般行为粗鲁。”说话的是江夫人。

她看着眼前这般粗暴的江书婠,眼中满是指责。

“你的仪态规矩呢!”

江书婠抬手扶了扶自己耳边的碎发:“父亲不是说,女儿的这些规矩礼仪都是无用的东西吗?”

“既然无用,便不用留着。”

她说完,迎上江大人的目光:“父亲,这个院子是我的,如今被人破坏了,还请您在明日前,恢复原样。”

“你!”江大人心中愤怒不已,伸手指着江书婠。

但是想到摄政王,手猛然放下。

“来人!将二小姐的东西都搬回她原来的院子。”

“恢复大小姐院子原样!”

说完,一甩袖子便离开了。

江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神色慈祥:“你父亲只是一时气你失仪,你莫要同你父亲置气。”

江书绾看着自己这个伪善的祖母,淡笑不语。

江老夫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行了,你今日刚回来也累了,先歇着吧。”

说完,带着江夫人离开。

江夫人在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江书婠,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

摄政王府。

裴鹤安回到府中后,便将府医兼管家伯俞叫到跟前重新把脉。

“王爷,您体内的毒素都逼出来了,这次幸好莫逍及时给您用了散毒丸,不然......不好处理啊。”伯俞收回手,低声开口。

裴鹤安的眼底划过一丝寒意。

这次他亲自去军营巡查,竟然这般巧合的遇见山贼?

那些山贼可更像是死士。

“看来太后这次是想破釜沉舟了。”叶麒的脸上同样带着寒意,声音隐隐有着杀意。

“最近王爷不多插手,太后是以为您怕了不成?”

“王爷,不如...属下连夜去一趟皇宫。”叶麒说这话时,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反正如今朝堂大半在王爷手中,太后一死,最是清净。

“不可,若是这样,那天下万民必然会将矛头指向王爷。”莫逍忙开口制止。

裴鹤安缓缓将衣袖整理好,声线随意:“太后将常家女赐婚给侯门世子,不敬先帝,插手朝政,本王要在明日皇帝御案上,看见此类折子。”

“是,王爷!”莫逍拱手应是。

随后,又听见裴鹤安道:“伯俞,去收拾一个院子出来,给王妃住。”

“是!啊??”伯俞先是拱手应是,随意一脸惊愕。

“通知宗人府,动作快些。”裴鹤安并未理会伯俞,而是看着叶麒吩咐。

“是!”

等叶麒等三人都出来后,伯俞抓着叶麒的手:“什么、什么王妃啊?”

叶麒和莫逍对视一眼:“很明确啊,咱们未来的摄政王妃。”

说完,二人便离开了,独留下一脸懵逼的伯俞。

屋内,裴鹤安一身月白中衣,看着手里的扳指,眸色渐沉。

想到她今日在定远侯府的模样,嘴角轻嗤。

江书婠,还算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