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麒看着小太监愣住,毫不客气地冷哼一声,对着身后的麒麟卫挥手:“将人拿下。”

“这个奴才敢假冒太后的名义,拐骗李太医。”

“送去地牢严审,查清楚到底是有人想害太后,还是想害李太医!”

不等叶麒说完,两个麒麟卫便快速上前将人扣下,同时快速将小太监的嘴堵住。

“唔唔唔!”小太监眼底都是恐惧,不停的挣扎。

但是很快便被带了下去。

李太医惨白一张脸,半天说不出话。

叶麒十分体贴的上前拍了怕李太医的背:“放心吧,李太医。”

“既然今日你在这里,麒麟卫必然会护你周全,咱们王爷也会护着你的。”

李太医僵硬的点头。

很快便有一个小厮上来,将李太医带回原来的位置上。

“各位大人继续。”莫逍上前一步,笑眯眯的对着众人开口。

场面很快便恢复了刚才的样子。

而裴鹤安则是坐在自己的书房内,面前站着的是叶麒和莫逍。

“王爷,太后是故意想在您成亲当日寻晦气!”叶麒脸上带着不满。

裴鹤安一双黑眸从刚才开始便十分阴沉,在叶麒说完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那太监不能证明是太后宫里的人,那便不可信。”

“太后在宫中,怎会落水。”

叶麒瞬间明白裴鹤安的意思,拱手道:“王爷说的是。”

她既然派人叫李太医,那她就等着吧!

*

江书婠规规矩矩地坐在榻上,红烛闪烁着,她隔着盖头感受到光影闪烁。

“王妃,吃点点心吧。”秦嬷嬷端着一碟精致的糕点从外面走进来。

这糕点一看便是刚做好的。

江书婠微微犹豫后,便伸手拿了一块。

她轻轻地吃着点心,心道摄政王定然也不会过来了。

再等等便能歇息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外面忽然传来一些声音。

姜穗宁本就有些僵硬的脊背忽然绷得更紧了。

“见过王爷!”

外面传来的问礼声让她确定外面的人是裴鹤安。

丫鬟的声音刚刚落下后,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

江书婠明显感到屋子里的气压低了不少。

她隔着盖头,看见一双黑金长靴出现在自己跟前。

“王爷,合卺酒来了。”秦嬷嬷小心的用托盘将两个酒杯捧起来。

裴鹤安垂眸看着江书婠,眉眼疏冷,但是他能感觉到江书婠的紧张。

此刻,郑嬷嬷也捧着一个玉如意,用来挑盖头。

裴鹤安随手拿过那玉如意,轻轻地将江书婠头上的红绸盖揭开。

盖头揭开的一瞬间,江书婠眼前晃了晃,紧抿双唇,眼睫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见过王爷。”她摇了摇唇,最终规矩的行礼。

裴鹤安点点头,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往后湘园便是你做主,有什么直接告诉伯俞。”

说完后,不再看她的神色,而是径直转身离开。

秦嬷嬷低头看了看自己托盘里的合卺酒,脸上有些为难。

江书婠却并没有感到委屈,而是看着秦嬷嬷道:“嬷嬷,准备洗漱的水吧。”

今日裴鹤安能进她的院子,揭开她的盖头,已经是她不敢想的了。

其余的,她不敢想,也不会想。

秦嬷嬷和郑嬷嬷对视一眼后,应声退了下去。

红烛熄灭,瞬间同白日里的热闹剥离,一切归于寂静。

摄政王府一派安宁,而皇宫却是折腾了起来。

*

太后宫中。

宫女嬷嬷来来往往,脚步匆匆。

连小皇帝此时也等在外面。

今日太后落水,派小太监去宫外请李太医,可是一直不见回来。

最终太后发起高热,身边的宫女看情况不对,才去太医院请了别的太医。

等太医来后,太后已经昏迷不醒,情况紧急了。

此时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跪在太后宫中,太医院经验多的太医则是互相商量用药。

“皇上,今日太后娘娘派人去摄政王府请李太医,可是一直都没有回来。”

“刚才奴婢才打听到,那太监被摄政王关起来了。”

宫女一边说,一边带着哭腔。

小皇帝闻言,一张带着幼气的脸上充满怒气。

“摄政王实在太过分了!”

“太后请个太医都请不来。”

他此刻心中慌极了,若是母后出了什么事,那他怎么办?

他看着灯火通明的宫殿,最终命人召集大臣连夜入宫。

*

裴鹤安听完莫逍的话后,眼底闪过一丝轻蔑。

“不必理会。”一帮蠢货罢了。

莫逍点点头,说了一声是。

“王爷可要歇息了?”此刻天色已经不早了,莫逍主动开口。

裴鹤安点点头,将奏折往后推了推,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今日实在吵闹,吵得他头疼。

莫逍给了叶麒一个眼神,叶麒上前铺床。

莫逍则是出去吩咐人备水。

裴鹤安躺在榻上,想到刚才掀起盖头时,看见的那张小脸。

眉眼微垂,面似白玉,两颊之间带着淡淡的红晕,容色倾城不含低媚。

江书婠本就貌美,但是更出名是还是她的才学礼仪。

她一贯不喜艳色衣裳,今日穿着嫁衣,反而平添了几分娇艳。

不过,裴鹤安很清楚,她低垂的眼眸中,对自己都是敬重和感激,毫无别的想法。

这样最好。

忽然,他眼眸一沉。

他竟然会莫名地想到她?

裴鹤安快速将脑子里的想法抛开,不去想关于江书婠的事,而是思索朝中的政局。

*

“摄政王实在过分!这般不敬太后,不敬皇上。”一个年纪稍大的大臣满脸的愤怒,手紧握成拳,丝毫不顾及旁边的人的眼神。

小皇帝坐在主位上,低着头,一脸的悲伤。

“如今母后病重,朕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了。”

“皇上莫急。”那个大臣忙开口安慰。

今日的事,许多大臣都没有说话。

谁知道今日的事,到底是摄政王刻意为之,还是太后设局。

他们身后都是家族宗室,门楣亲人,怎么敢随意站队?

若是说,这是摄政王故意为之,又为何要挑在自己成亲当日?

可,若不是摄政王所为,太后也不可能拿自己的命为代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