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双眼布满红血丝的,还有牧国摄政王父子三人。

牧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一直养尊处优,而此时摄政王父子三人,蜷缩在一个阴暗潮湿,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中。

三个人手脚都被结结实实地捆绑着,蜷缩在地上,鼻尖萦绕着动物的尿骚味。

米丰全和米铎昌,完全没有心情说出什么安慰的彼此的话,黑暗中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只有米锦昆,重重呼吸了几下,中气十足的骂了几句。

“冤有头债有主,唐钊真不是个玩意,谁惹了他,就去绑谁呗,把我们绑在这里算什么?指桑骂槐还是杀鸡儆猴?”

他现在明白过来了,唐钊放在心尖尖上的安谨言失踪了,而自家有个曾经迷恋唐钊的米礼盼,好巧不巧的前几天从长安城弄了几个花枝招展的都知。

从这件事的经过来看,米礼盼确实是最大的怀疑对象。

就算真是米礼盼做的,那只有宠她没有边界的米丰全,罪有应得。

他哥,米铎昌总归还跟唐钊有交情在的。

唐钊因为安谨言的失踪,失心疯般乱咬人,他一点也不比唐钊好受。

被无缘无故囚禁在这里,心里,早就麻胀成了一团。

他比谁都了解米礼盼有多少整人的手段。

安谨言刚生产完,如果真的落在米礼盼的手上...他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心里喘不过气来的疼。

米锦昆心里恨米礼盼,更多的恨给了唐钊,他恨唐钊没有保护好安谨言,安谨言是在唐钊的手上失踪的。

他放弃安谨言就是个错误的决定,说什么唐钊对待安谨言会更加的视若珍宝,统统都是狗屁,唐钊前脚头也不回地去建功立业,还不是把前途看得比安谨言更重要。

唐钊根本就护不住安谨言,更没有资格,把他们囚禁在这里,万一安谨言真的在牧国,他可以去找人。

米锦昆想到这里,伸着脖子,对着有风流动的洞口方向,扯着嗓子问候了唐钊的十八辈祖宗。

米铎昌声音微凉:“你还有心思骂他?”

米锦昆狠狠地啐了一声,转向米铎昌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脸的不服气:“我就骂他,把我们关起来,就能让安谨言快一点找到吗?就冲这一点,他就该骂!”

米丰全没有出声呵斥,显然也是同意米锦昆的说法。

米铎昌冷哼一声,语气里的冰冷变成了嘲讽:“大兴朝、牧国、大漠国三国边境正是一触即发的危险时而,唐钊入无人之境一般,把我牧国摄政王府的三人,囚禁起来,难道他的这个能力,不更应该让我们警觉吗?”

米丰全和米锦昆均是一愣。

米锦昆不服气地嘟囔道:“哥,大兴朝大兵压境,跟咱们牧国,应该没有什么敌对关系吧?你跟唐钊,可是出生入死的交情。”

米丰全也终于开口:“牧国跟大兴朝,亲如兄弟,大兴朝这次应该还是会来联合咱们,共同对付大漠国。”

米铎昌的眼睛在黑暗中显现出一丝不甘:“只要动兵,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两国之间的邦交,不能只依靠两个人的交情。

何况......

父王,春节去大兴朝朝贺,米礼盼就屡次挑衅唐王爷,虽然被遣送回来,她的性子并没有收敛。

在这个敏感的时间,她竟然还有心思去大兴朝接那些该死的都知,父王,你不觉得她的性子已经被宠地嚣张到不知天高地厚了吗?”

米丰全被自己的儿子这样指责,自然挂不住脸面,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她自小失了娘,父王才多宠了些,我疼自己的孩子,谁有意见也给我憋回去!

再说,她这次去大兴朝接都知,提前跟我报备过,哪里知道这么巧就碰到了唐钊心上人失踪这档子事!”

“边境如此紧张,父王怎么放心让她从大兴朝带人回来?”

“不过是几个都知,大兴朝跟牧国的一直有贸易往来,你妹妹说了,只要把这些都知接来,她就乖乖的...谁知道怎么就这么巧了。”

“父王一直太过宠溺她了!”

“我就这一个小棉袄,宠点怎么了?你娘临走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盼儿,我答应你娘的,肯定要做到。”

“父王,你遵从娘的遗愿,我不会说半分,但是你不觉得,米礼盼已经被宠得目无法纪,毫无底线了吗?不管她闯多大的祸,你都给她收拾烂摊子,无论她做多大的恶,你都觉得是小事,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地,她才会变成如今这样!”

米铎昌说的都是事实,米丰全自知理亏,心虚地说:“我就是多疼了她一点,我也没想到她能变成今天这样!不过,这唐钊也太目中无人,竟然敢囚禁摄政王府的人!”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安谨言在唐钊心中的分量,你不是不知道,那是他的命,如果安谨言这次真是米礼盼抓起来的,咱们摄政王就等着断子绝孙吧!”

“哼!我就不信现在这个形势,唐钊身为大兴朝的先锋将军,会不顾大兴朝的安危,为了这么一个小娘子引起两国争端!我虽然一时不察被他囚禁在这里,但我堂堂牧国摄政王,我就不信他能怎么我!”

米铎昌没好气的说:“牧国摄政王?如果他在乎,我们就不会被囚禁在这里了。”

“你小子怎么回事!是不是过于高看唐钊了,他只不过是残废了好几年的一个异姓王爷而已,怎么就能让你如此忌惮!”

“父王,你知道什么?这么多年,你之所以能坐在摄政王位子上这么多年,就是因为当年天山圣战,唐钊带着我玩,不然你以为牧国的各大世家会甘于现状?”

“那也是你有能力,有本事,唐钊发现了你异于常人的优点。”

呃...果然是亲爹!

米锦昆也被米丰全对自己种子的蜜汁自信打败了,深吸一口气,压下隐隐的反胃:“父王,哥,这些等咱们出去再研究也为时不晚,要不咱们先解决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