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玉委屈上了,他明明是见她在宴会上不开心,才决定带她去芙蓉园乐呵一下,谁知道到了芙蓉园她立马甩开他,关键是他还差点被黄盈盈给玷污了。
想到这里,他还是一阵恶寒,控诉般地看着庄莲儿:“你这个小娘子,到底有没有心?爷的清白都为了你奉献了。”
庄莲儿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霍玉,谁清白奉献出去了?真是恶人先告状!
她此时再不也想见到霍玉这张脸了,抬脚踹了霍玉一脚,“哼”了一声,转头往戏台那边走。
“庄莲儿!”霍玉抱着小腿,疼得跳起来,又在积雪上滑倒摔了一跤,倒在雪地里,雪花飘落到他脸上,他看着庄莲儿气急败坏的背影,却笑了。
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大步追上去,跟在庄莲儿身后,喋喋不休:“你干嘛踢爷?知不知道,打是亲骂是爱?你是不是对爷有什么想法?”
干嘛踢他,这种浪**子,要不是看在薛家班的份上,她踢的地方就不是小腿了。
“你干嘛不说话?”霍玉还在不停地问,“不说话就是承认了吧?啧,哎呀呀,既然你...”
“你能不能闭嘴!”
霍玉做了一个自认为帅气的姿势,挡在庄莲儿前面:“被爷说中心思,不好意思了?放心,只要你乖乖的,爷也是可以考虑一下你的。”
“......”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怎么又不说话了?”霍玉看着庄莲儿的眼神一脸疑惑。
“让开,不想跟混蛋说话!”
霍玉揪住她的袍领,不让她继续走,“哎呀呀,说清楚,爷怎么就混蛋了?”
“你!你做过什么混蛋事,转眼就忘了吗?”
“......”霍玉脑海里思考了很久,这几天他没惹她呀。
“哼!让开!”
霍玉躲开庄莲儿的脚,让开路,却依旧跟在她身边:“哎呀呀,你说混蛋就混蛋吧,这样总行了吧?”
“什么叫,这样总行了吧!不爱听,别跟着我,总行了吧?”
霍玉终于感受到,庄莲儿是真生气了,不是平日里大家拌嘴的那种,是实实在在生气了,他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但是他看着她生气,还真就心急如焚,就想哄好她。
霍玉放低声音,做低姿态,凑过去:“别生气了,大不了你再踢我消消气,我保证不躲。”
“霍玉!”庄莲儿只觉得一股怒气从腹部直冲脑门,深呼吸,努力平静下来,盯着霍玉的眼睛,“那晚的事情,你一点都没有印象?”
霍玉被她突然的一本正经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试探地问:“那晚什么事?咱俩难道...”
庄莲儿的心不受控制的强劲地跳起来。
“大打出手了?”霍玉就在庄莲儿满目期待中,问出来这么一句话。
庄莲儿贝齿都要把嘴唇咬破,指着霍玉的鼻子,只憋出来一个字:“你~”
这种事情,让她怎么开口?她其实知道霍玉那天的状态迷迷糊糊,只剩最原始的冲动。但是她却有记忆。
因为她知道霍玉就是那个让她第一次春心萌动的面具小公子那一刻,才动了情,依了他。但是他现在的反应,让她觉得,她只是他那晚的解药,除此,再无其他。
突然,她就觉得不甘心。她想知道,是不是那晚即使不是她,对霍玉这样的纨绔子弟来说也无所谓。
想知道,却开不了口,本来在他心中,她就是一个不学无术见钱眼开的小娘子,如果再一旦开口,在霍玉心中,她是不是跟其他小娘子一样,只不过是为了攀上高枝,抱上金大腿!
“你说呀,爷怎么了?你说出来,爷就知道了呀。”霍玉还在那追问。
庄莲儿突然就觉得好憋屈,瘪瘪嘴,眼泪充满了眼眶:“你对我动手了。”
“爷?”霍玉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然后又指向庄莲儿,“对你动手了?”
他真的不相信,他对一般的小娘子都不会动手,何况是庄莲儿这么有趣的人。
霍玉觉得自己的又开始疼了,双手揉着腰,皱着眉,继续问庄莲儿:“爷怎么对你动的手?”
庄莲儿胸脯剧烈的欺负着,恶狠狠的瞪了霍玉一眼,甩头走了。
青丝擦过霍玉的脸,抽的生疼。
他小碎步跟着庄莲儿,小心翼翼的说:“你不愿意说就不说呗,不要生气。要不爷带你去芙蓉园散散心?”
庄莲儿扭头又瞪了霍玉一眼,脚下的步子更快了。
芙蓉园!再也不去了!以后谁跟她提芙蓉园,她跟谁急!
霍玉不懂庄莲儿怎么突然又生气了,五步之外跟在庄莲儿很好,看着她摇曳多姿的背影,心不自觉的出现一些不和谐的画面。
“啪!”霍玉往自己脸上抽了一巴掌,告诉自己,这可是正经人家的小娘子,还是薛家班的台柱子,兔子不吃窝边草,不要乱想。
这个风雪交加的晚上,霍玉瑟瑟发抖地站在戏台下,看着台上庄莲儿一遍一遍的走戏,心里除了夸剩下的竟然全都是心疼。
元宵节早上,下了几天的雪终于停下了。
安谨言满身疲惫的睁开眼睛,歪头看到唐钊趴在床边,睫毛安静的垂着,白雪带着晨曦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子里打进来,落在他的脸色,温柔的光把睫毛的阴影投在眼睑下。
安谨言穿好散落在**的衣裳,十分不解,为何唐钊会趴在床边,“唐钊。”
唐钊闻声抬头,眼神迷离,对上安谨言疑惑的眼神,先是“嗯”了声,接着涌上了满目的委屈,柔声细语的声音里带着委屈:“安谨言~”
安进语音听到他娇弱的声音,心里猝不及防的闪现出昨夜他的勇猛,耳尖红了:“你怎么在床边趴着?”
唐钊手脚并用的爬到**,腿麻的厉害,一动便眼泪汪汪。
安谨言赶忙掀开被子,等他爬进被窝。
“你可不能翻脸不认人,我现在可是你的人了,你以后睡觉能不能不把我踢下床?”唐钊钻进被窝,赶忙盖好被子,转向安谨言,委屈巴巴地控诉。
安谨言给他掖了掖被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