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必须拉着老板娘一起,劝安谨言迷途知返。她夺过安谨言手中的糖渍酸角,一本正经地问:“他知道你是小娘子后,你怎么确定他说不是断袖就不是断袖?”
安谨言看着庄莲儿手里的糖渍酸角,口水疯狂分泌,听到她的问题,一脸尴尬地望着她,满脸都写着这要怎么确定?
庄莲儿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俯下身子,压低声音问:“他,那里。”说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安谨言的裆部,接着说,“对着你,有反应吗?”
“噗...”老板娘刚喝进嘴里的茶,全都喷了出来。她知道庄莲儿从小混迹市井,但是没想到说话如此...直接。
安谨言顺着庄莲儿眼神示意的方向低头看去,脑海中想到唐钊那张漂亮的脸,一股热浪从尾巴骨一下涌到了头顶。
“哎呀!有反应?完了完了,我就说吧,他肯定是时日不多了,要替唐家传宗接代才盯上你这个腚大腰圆孤苦无依的小娘子。”庄莲儿气愤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我不能帮他传宗接代!”安谨言顶着涨红的脸,很认真地回答庄莲儿。
“你少来,我娘说了,腚大腰圆最好生养,说的就是你这样的。”庄莲儿一脸认真看着安谨言,“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是说我有身孕了,不能帮他传宗接代!”安谨言感觉有一团火绕着脑袋一周,熊熊燃烧。
“你别跟我犟...”庄莲儿以为没开窍的安谨言又要开始跟她掰扯,刚说了一句,突然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问:“什么?你说什么?”
安谨言平日里笑意容容的脸,现在红得像灯笼一样。庄莲儿看向老板娘,只见老板娘笑着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孩子是谁的?几个月了?你怎么不早说?你现在哪里不舒服吗?你...唔~”庄莲儿从老板娘那里得到肯定后,一连串的问题如同掉落的豆子一般问出来。
“小祖宗,小点声。”老板娘赶忙捂住庄莲儿的叭叭叭不停的小嘴,眼神看向里面的房间,放低声音说,“阿卿唠刚睡着。”
庄莲儿点头示意知道了,会小声些,老板娘才松开手。
庄莲儿握住老板娘还没来得及抽回去的手,压低声音问道:“不是,老板娘,你怎么这么淡定?平日里你可是最疼安胖子的,这平白无故的怎么就有了身孕?”
老板娘看了一眼脸色涨红的安谨言,拍了拍庄莲儿的手,笑着说道:“既然已经有了身孕,我只希望她好好的,平安生下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
庄莲儿看到老板娘的眼神,也知道刚才自己太急了,连忙点头,冲着安谨言说:“对,我也是这个意思。不过这个事来得太突然了,我反应才大了些。”
老板娘偷笑,庄莲儿这个小娘子,虽然平时话糙了些,但是很会看人眼神。
安谨言红着脸小声开口:“我也不知道孩子爹是谁,等我以后问问师父。我对以前的事情,记不清了。”
庄莲儿又来了兴趣,靠近安谨言,询问:“还是第一次听说你有个师父,他住在哪里呀?要不要现在去问问?”
老板娘无奈摇头。
安谨言神情一顿,脸上重新挂上笑容:“师父云游去了,我在长安城等他回来。”
“哦~”庄莲儿听到这里,有些失望,随即眸光一闪,一脸坏笑地说:“你不会跟你...”
安谨言立马正色道:“别乱讲!”师父如谪仙般的人,她不能让任何人诋毁他。
庄莲儿被安谨言的严肃的神情吓到,赶忙改口:“哎呀,我失言了,你不要生气,生气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
安谨言也察觉到自己反应有些过了,神情温柔下来,对着庄莲儿和老板娘说:“过几个月,还要麻烦你们了。”
老板娘笑着点头。
庄莲儿笑嘻嘻地凑近,说道:“以后你就放心养胎吧,我肯定照顾好你们娘俩,保管你什么都不用操心。”
庄莲儿突然一顿,眉间有些纠结。
安谨言见她神情突变,关心地询问:“怎么了?”
“今天吴司乐说,明天就要开始每天午后到宫里与宫廷乐师磨合一下,准备除夕的戏台了。”
安谨言笑着冲她比了一个大拇指:“恭喜你呀,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
“哎!”庄莲儿脸上却不见喜色,“现在你有了身孕,这抗车旗的角,还能干得了吗?”
安谨言也一愣,她还真没想到这一茬。
房间里三人开始沉默下来。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房间里的纠结和沉寂。
“安谨言!”门外传来的是唐钊的声音。
三人面面相觑,唐钊怎么跑到三三垆来了。
“哎!”安谨言的身体却更加诚实,已经跑到门口,把门打开。
门外坐在轮椅上的唐钊,一席胡服,胡服相比较澜袍剪裁的更加修身。
唐钊的身体看起来并不像久病中人那么纤细。
安谨言想着,看着唐钊的眼神闪闪发光,问道:“唐爷,怎么来了?”
唐钊端坐在轮椅上,双手扣在膝盖上,眼里有些不满,有些委屈地看着安谨言,说道:“你怎么跑了?快到午食时间了。”
安谨言这才想起,她答应唐钊今天要陪他吃饭。回头看了一眼老板娘和庄莲儿,叮嘱道:“一会别忘记把药端进去,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说完,她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了唐钊身边,推着轮椅,离开了。
庄莲儿一脸警察,跑过去扒着门口看着他们两人离开的背影,她刚才是不是看错了,她看到安谨言走向唐钊的脚步那么轻盈,轻盈中还带着点高兴。
唐钊对于安谨言的行动,十分满意,任凭安谨言推着轮椅,走向了三三垆外的马车上。
上了马车,唐钊十分随意地放下帘子后,对坐在车辕上的唐影说了一声:“回府。”
唐影抖了抖缰绳,马车开始缓缓行驶,他就知道自家爷说是要去史夷亭那,其实是来找安谨言。自家爷动心后,还挺粘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