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诚帝仔细地回忆了一下这几个人,他们的官职并不是很高,在朝廷之上也嫌少发言,为何这一次如此针对宁王呢?

宁王和他们私底下有冲突吗?

包宏干笑了一声,“臣不知。”

嘉诚帝问了他也是白问,对于刑案一事他素有心得,可要说结党营私这一块儿,他是完全没有头绪的。

不过仔细一想,如果他都知道了,这事儿就严重了。

嘉诚帝让包宏退下,随即叫来了殷寅。

包宏不知道,但殷寅肯定知道。

殷寅果然知道此事:“回皇上的话,几位大人有三个都是郭家的旧部,有一个是襄郡王一路扶持的,还有一个是王南理大人的人。”

皇后一死,郭家的一众党羽也都被清除干净了,但总有一些漏网之鱼。

嘉诚帝以为他们不会再兴风作浪,没想到他们竟然挑选在这个时候闹起来,如果真的查证了贪污军饷一事和宁王有关系,只怕宁王之前所做的一切事都会毁于一旦。

他们这是为了郭家报仇?

嘉诚帝觉得不太像,郭家的人都已经死的死伤的伤,流放的流放,如今还活着的那些已然没有了什么大用处,那剩下的这些漏网之鱼又怎么会为了郭家如此的费心?

“这些人除了是郭家的漏网之鱼以外,平日里还和谁交好?”

“这几位大人平日里在朝堂上极少发言,不过私底下却也接触到了不少,平日里往来的大臣也不少,要说和谁来往的最频繁,应该是已经辞官的吴丞相。”

吴丞相原本都已经打算回老家了,可是一到赐婚旨意又让他停了下来,他还是决定等小儿子澄清了之后再回去。

吴丞相可还一直惦记着家中的荣耀,他之所以留下来,不只是为了看着儿子成婚,也是看有没有可能把儿子的退路给安排好。

这个时候他应该不敢得罪宁王的。

“襄郡王为何要在这个关头陷害宁王呢?”

“皇上微臣查到了一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说看。”

“皇上还记得不久之前襄郡王被人行刺的事情吗?”

嘉诚帝点了点头,“冯达老小子真是没用,朕让他查了许久都没有头绪,你们锦衣卫查着了?”

殷寅这么说肯定是查到了头绪。

“开始锦衣卫也没有找到丝毫的蛛丝马迹,前一段时间锦衣卫意外发现李大夫的徒弟季半夏连同戎迪国的五皇子暴打了钱太医的孙子,锦衣卫担心五皇子是别有图谋,所以派人多关注了一些,包括进进出出的人。”

“这件事朕也听说了,不过就是一件小事而已,就是小孩子间的胡闹,戎迪国的五皇子朕也是见过的,是个头脑简单的,若是他真的和季太医的孙女走到一起,将来留到苍云国倒也是一件好事。”

嘉诚帝不认为乌兰巴尔有什么危害,就算他真的看上的季半夏,将来想要把她带回国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太医的孙女而已。

他要是看上了别人反倒麻烦。

殷寅又说道:“这件事的确是件小事,乌兰巴尔似乎只对季半夏一个人感兴趣,其他女子都不理不睬的,至于打人一事也都是因为季半夏一时间气不过所做出来的,不过下官要说的是李大夫的另外一个弟子,也是李大夫的大徒弟,他曾经在飞虎军任职,后来因为腹部受伤被李大夫所救,收在身边做徒弟了。”

牵扯到了李骄阳,嘉诚帝认真了许多,示意他继续说。

虽然说李骄阳这些日子给他看病的态度不是很好,不过不得不说人家医术好,就凭这一点,家政地决定先原谅了她。

“锦衣卫查到此人每隔几日就要去镇远侯府为镇远侯夫妇诊脉,一呆就是半日。”

嘉诚帝有些不解,“这有什么奇怪的,镇远侯夫妇是李大夫的干亲,她的徒弟代替李大夫去尽孝,有什么不妥的吗?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嘉诚帝有些嫌弃殷寅墨迹,有什么事不能一次说完?

“皇上奇怪的是,他每次去都会带一些东西,有的是甜点,有的是瓜果,还有鲜花,而这些……”

嘉诚帝也是过来人,这些东西十有八九都是送给心上人的,“镇远侯府有什么值得那小子去的呢,难不成他看上镇远侯府的小丫头了?”

如果是个小丫头的话,直接讨要过来不就行了,以两家的关系,想必镇远侯夫人也不会小气。

“正是下官所要说的,镇远侯府前不久来了一位女子,说是老夫人远房的侄女,此人一住到镇远侯府,镇远侯夫妇二人就将她保护了起来,平日里不让任何人接近,而且有一段时间院子里还充斥着刺鼻的汤药味儿,锦衣卫按住留守的人觉得奇怪,想要靠近她却被她发现,险些漏了行踪。”

锦衣卫的探子都是受过训练,一般极少有被发现的情况。

“你的意思是这个女子会功夫,不过这有什么奇怪的,会功夫的女子也不少。”

“皇上镇远侯老夫人对她如同亲生女儿一般,而我们的人回来说,此女子和前段时间行赐襄郡王的那个刺客很相近,后来下官又亲自去瞧过,发现基本就是同一个人。”

也就是说镇远侯府藏匿了行刺襄郡王的人。

嘉诚帝有些烦躁,“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镇远侯府的姑娘到底是什么人?你是说她就是行刺襄郡王的刺客,这和宁王又有什么关系?”

“下官还在追查,不过能让镇远侯夫妇二人如此关注的姑娘,想来身份一定不简单,再加上宁王和李大夫的态度,只怕也是知道此女的身份的,而且镇远侯夫人又不让任何人接近于她,可见此女的身份恐怕不能公之于众。”

殷寅今日说的话格外的多,而且多半都是一些没用的,嘉诚帝都有点失去耐心了。

“你该不会是怀疑是镇远侯夫妇二人指使那刺客行刺襄郡王吧?”

“下官从来没有这么怀疑过,只是下官觉得此女的子的身份一定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