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巴尔犹豫着,脑海中有两个小人打架,一个是要回去,一个是留下来,但是留下来的那个意念更加强大。

乌兰卡迦一眼便看穿了乌兰巴尔,季半夏不过是个幌子,其实他早就有所打算了。

“你之前不是答应过我要跟随我一起回到戎迪国,你难道连王位都不想要?”

乌兰巴尔释然的笑了:“皇兄我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个位置,戎迪国对于我来说就只有利用,他们可以毫不犹豫的抛弃我,将来也是如此,我不想每一次都被人抛弃,我想留下来。”

一旁的侍从还要说话,乌兰卡迦抬手遏制住了他,“既然如此的,我也就不再劝你,不过你能不能抱得美人归,还要看你的本事。”

乌兰巴尔嘿嘿一笑:“大哥你还得帮帮我,我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

乌兰卡迦被他逗笑了,“你都想要追人家了,还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乌兰巴尔挠了挠头,梳的整齐的头发就被他弄成了马蜂窝。

“我看见她就紧张,连话都不会说了。”

乌兰卡迦苦笑。

李骄阳和陆止戈来到了城外的寺庙,普济寺是相国寺下面的一个小寺庙属于同宗,不过两个人距离有点远,而且普济寺的位置比较偏僻,平日里少有往来,但是名声却一点都不亚于相国寺。

相国寺是大寺庙,平日里往来的人众多,甚至或是晚来一些连队都排不上。

李骄阳他们才选择了来到普济寺来的时候,这里人不算是特别多,但还是有人拿着篮子带着香火来这里求神拜佛,至于求的是什么,就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你怎么带我来这里呀?”

陆止戈没说话,朝着她眨了眨眼,李骄阳这一下就明白了,“那我去拜佛,稍后我们在前面会合。”

随后两个人就分道扬镳了。

李骄阳带着芮安芮静,将大殿内的菩萨给挨个拜了一遍。

“姑娘,您求的是什么呀?刚刚奴婢看您拜的可虔诚了。”

“这还用问,当然是和王爷感情和睦,早生贵子了。”

李骄阳的脸红了一瞬,然后打趣的看这两人:“既然来了,你们也拜一拜吧。”

两个人立刻跑到前面跪了下来,嘴里面念念有词的,李骄阳则是来一旁抽签,说实话她不太相信抽签。

但是对此一直都是好奇的,今日既然来到这里,索性就看看他的运道到底好还是不好。

没想到她一抽竟然就出中了,上上签。

小和尚解签的内容太过于复杂,她没听进去多少,但知道这签文是好的签文。

普济寺地方小,总共就只有几间的庙宇,后面都是和尚住的地方,还有供给游客居住的禅房。

李骄阳发现来这里跪拜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们大部分带的都是鸡蛋肉米面什么的,倒是极少有人会拿出银两来捐箱油钱,看那些和尚面上无常似乎也完全不嫌弃。

这才是佛家人该有的样子。

“芮安芮静,你们拿这十两银子去捐香油。”

芮安芮静很高兴捐了李骄阳给的十两银子,她们也拿出了体己的银子捐了几十文。

刚要走,便遇到了一个莽撞的男子,险些将李骄阳撞倒,李骄阳是扒着门框才没让自己摔倒,可是那个男人却踉跄地磕在地上。

芮安芮静急忙凑了上来,“姑娘没事吧?”李骄阳摇了摇头。

连一旁看管香油钱箱子的小和尚也走了过来,“施主您没事儿吧?”

谁知那个男子竟然一把将小和尚推到一旁:“我都摔倒了,怎么可能没事儿。”

转过头来,凶神恶煞的盯着李骄阳,“就是你,刚刚是你撞了我,你把我撞伤了,必须赔我药费。”

“明明是你出了我们家姑娘,凭什么让我们家姑娘陪你钱呀?再说看你穿的斯斯文文的,也不像是没钱的人啊,怎么张口闭口就提钱呢?”芮安直接回怼了回去。

男人冷笑一声,上下打量着主仆三人。

“看你们也不像是什么有钱人家有钱人家的姑娘,怎么会来这里捐香油钱,一看就是小门小户出来的。”

李骄阳拨开两人的肩膀上前一步,“那你是哪个大户人家出来的,竟然如此的没有教养。”

“你骂谁呢?”

男人怒瞪了,要上前芮安芮静一前一后的拦住了他,“你想干什么?”

男子似乎看出两个姑娘不好惹,脸上的怒气依旧没有消,他按着手臂,哎哟哎哟的叫唤了起来,一旁的小和尚也凑了上来,“施主您怎么了?”

“我被他们撞倒磕伤了,结果他们还不赔我医药费他们要是不赔,就得你们寺庙赔。”

芮静啐了一声:“我呸,都说了是你自己摔倒的,你在这里讹钱是不是真当我们是好欺负的,人家寺庙凭什么要赔给你钱呀,我还说你把人家寺庙地砖给磕裂了呢,应该你来赔。”

男子似乎没听见,一般直接坐到了地上,然后呼呼嚷嚷的说他们欺负人,说寺庙是黑心肠的僧人故意欺负他。

不少来上香的人都听到了声音,匆忙地围了上来。

男人的哭声实在是太难听了,李骄阳都有些头疼了。

普济寺的主持看起来大概有七八十岁的样子,精神矍铄,脸上不见任何的情绪,只有淡淡的笑,仿佛真的是佛祖派到人间来的使者。

一旁的百姓见到了主持,纷纷双手合十行礼。

男子也看了一眼声音一顿,但是他很快又再次吵吵嚷嚷了起来。

原本他是心情不好,想要讹一笔银子,既然闹大,所幸闹得越大越好,这么小一个寺庙,他就不相信对方敢不赔的银子,要不然他闹的满上京城都是到时候普济寺就要喝西北风了。

“阿弥陀佛,施主,有什么话慢慢说,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见施主的样子应该是读书人,难不成读书人一遇到问题只会哭吗?”

在这个时代,读书人自有风骨,自视甚高,被主持这么一说,自然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