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觉得应该试下金牌让两位殿下能够随机应变,可以调动地方的军队,关键的时候可以用驻扎军队来镇压,这样就不会出现什么意外,那些氏族还有一些地方的乡绅,也不敢反抗,事情也就会顺利很多。”

其实最主要的勤王还是担心宁王,他也不知道皇兄这一次是怎么想的,竟然能让宁王参与这件事儿。

宁王的性子能参与的了?

嘉诚帝悠哉悠哉的喝茶,心情格外的好,怀安公公看了也跟着抿起了嘴儿,这几日以来皇上今日是最高兴的。

嘉诚帝看着勤王那一脸愁眉紧锁担忧的样子,心中一笑,脸上露出了几分意味深长的笑。

“朕知道你一定好奇,这次为什么让宁王来参与这件事,其实这件事之前都察院也跟朕提起过,不过朕一直都压着不放,因为没有合适的人,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想想若是能够清理这一群害人的寺庙道观,在民间百姓中自然是有一定的威望,眼下看来是得罪人的差事,可是一旦办成了,那可是好事一桩,说不定可以让百姓对宁王刮目相看,到时候他就不是灾星了。”

“皇兄的意思是,希望积攒宁王的声望,可是您不是?”

嘉诚帝曾经向勤王透露过,将来这皇位不会传给宁王,既然不会传给他,那又为什么让他积攒声望?

这对于他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嘉诚帝最信任勤王,想了想说:“有些事情原本不想给他,朕在的时候可以护着他,万一朕有一日不在了,这朝中谁能护得了他,他在武将之中有极高的威望,不少文臣却对他还是颇有怨怼,就连民间的百姓也视他为灾星,若是将来有人利用这一点想要除掉他,轻而易举。”

勤王不说话了。

这件事办好了对宁王的确是百里无一害。

嘉诚帝又小声的说:“朕不希望走了之后还被贵妃念叨,所以让宁王和和郡王这一次一起办这件事儿,也算是相得益彰。”

“……”勤王挑了挑眉,还是因为云贵妃。

勤王突然瞪大了眼睛,难道说皇上有意将这个位置传给和郡王不成?

勤王摩擦着杯沿,看着里面倒映的眼眸,眼中闪过诧异之色,和郡王生母是佟婕妤,这些年在宫中不生不显,之前又是皇后的陪嫁丫鬟,这一点来说身份可谓是很低的了。

换而言之,也算是出身清白,而且宫中也有不少是出生平民或者以宫女出身的妃嫔,宫中自古就有无以此为贵之说,佟婕妤生了二皇子,就是母以子为贵。

和郡王性子温和,办的事情从来没有出现过差错,以前有大皇子压着还不显,但是最近办的几件事儿都不错,嘉诚帝看在眼里,勤王也自然是知道的。

平心而论,如果和郡王能够登上那个位置,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起码和郡王从来没有对宁王表现出过敌意。

“皇兄,即便如此,金牌的事情?”

嘉诚帝摇了摇头,金牌岂是能够轻易赏赐的,多半都是赠给立下极大功劳的功臣,又或者是代天巡狩的钦差大臣,两位皇子做这种事情要保密,而且给了金牌万一造反了呢?

“金牌的事情就免了,如果朕赏赐了他们金牌,回过头来朝廷那边必定会议论纷纷,襄郡王和四皇子那边也一定会暗地里使绊子,朕不希望看到这些,如今宁王已经管理着西郊大营了,这段时间就让西郊大营随时听候他的命令。”

西郊大营专门管理上京城周边的防务,若是将他们调走,有敌来袭怎么办?

“皇兄,既然是这样的话,臣弟建议不如将西郊大营依旧留在上京城,一来西郊大营对上京城的防务是有经验,其次西郊大营里面鱼龙混杂,里面安插了不少的人,如果真的让他们跟宁王出去的话,说不定会帮帮忙,不如从飞虎军里面抽调一千人来到上京城,秘密由宁王调配。”

西郊大营的事情,勤王自然是知道的,也知道宁王最近一直在寻找那西郊大营里面一些被安排进去的人,正打算清理。

这个时候如果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西郊大营,无疑是在宁王的心口上插刀,与其选择西郊大营,不如选择宁王一手培养起来的飞虎军。

嘉诚帝一想就答应了,“那就按你说的做,不过这一千人实在是太多了一些,况且,肇州城那边也离不开人,如果大规模调动,一定会引起别人的关注,这样就让宁王从肇州城调集五百人吧。”

五百人按理来说是有些少了,不过飞虎军里面都是精兵强将,而且还有一营的兵马都是斥侯军这些人身经百战,在飞虎军中装备精良,个个武艺高超,虽然勤王没有见过,身为兵部尚书也是知道的。

如果宁王把这五百人调集来上京城的话,那这五百人的战斗力远远超过五千人,个个可以以一当十。

“臣弟回头就去告诉他,臣弟一定会提醒宁王,皇兄这么做都是为了他好,免得他不知情反而会闹起来。”

嘉诚帝一想宁王的性子直,说不定还真会那么想他,觉得给了他一个烂的差事呢,让勤王去讲解讲解也好。

不过转过头嘉诚帝就有些吃味了,明明他才是宁王的亲生父亲,但是宁王很明显就是向着勤王的。

谁叫当年是他让他过继的呢?

出了宫门口和郡王便和冯大人上了一辆马车。

“都察院上奏折的事情,你是不是事先知道?”

冯大人严肃的看着和郡王,襄郡王提出来的时候,他特意看了一眼他。

和郡王面上并没有惊讶,甚至还有一些些的得意,这不禁让他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他的算计。

他这个女婿可不一般。

和郡王嘴角含笑,身上不带一丝褶皱,腰板挺直,脸上带着如春风一般的和煦,“岳父大人,都察院的事情,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况且这一次的事情是蔡御史和梁大人提出来的,两位大人的嘴如何你是知道的,这件事我的确是毫不知情,不过当他们提出来的时候,我倒是隐隐有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