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你过来！”
路远一惊，朝尹正和杨立吐了一下舌头，跟着卫子陌走到旁边的偏僻处。
“你说，你什么时候学会玄冥神掌的？”
卫子陌很是气恼。
自己都不会这诡异的功夫，徒弟居然会了……
路远突然轻松下来。
“嘿嘿，师父，我几岁的时间就会了……”
“你才是师父，你功夫比我厉害呢……”卫子陌没好气地说：“既然你有此神功，为何还拜我为师？是存心耍老子好玩吗？”
路远心里好笑，师父为这个动气，未免……
“嘿嘿，师父，你一辈子都是我的师父！是这样的，这个事情呢，我是该好好给你解释一下，都是因为刚才太急了。这个玄冥神掌，大约是我五岁的时候，绿林帮里的一个老爷爷教我的，老爷爷说，常年在大山里混，难免会遇到稀奇古怪的事情，说不定哪个时候就有了用场。这不？刚才就排上用场了啊。以前我没有告诉师父，那是我的玄冥神掌多年没练了，我自己也不清楚还有效果没效果，所以就没说。加上这玄冥神掌啊，必须在特定的条件下才能发挥作用，就是要靠气候条件配合才行，假如是三伏天，玄冥神掌就不能发挥作用了，所以啊……学了当没学咯，也就没有告诉师父了。别生气了啊师父……”
这口气，像哄孩子一般。
卫子陌都觉得自己小气了。
“好吧，你也别太为难那小姑娘们了，啊？”
话说开了，卫子陌也就不跟路远计较了。
两人回到现场，小蝶还像冰雕一样被困着。
“叔叔别再折腾小蝶姐姐了。”
说话的是另外一个女孩，那语气和表情和小蝶刚好相反，一个凶神恶煞，一个温柔备至。
“我们在冰柱里修炼了九年，早就疲惫不堪了，叔叔你再这样，对于小蝶姐姐简直是比死还难受……”
的确也是，九年时间困在冰柱里修炼，一个个都成冷美人了。
但是这九年时间的修炼，却让这些个十六七岁的女孩，熔岩没有丝毫变化，还是九年前的模样。
“哦？”
路远盯着说话的那女孩说：“你刚才叫我什么啊？”
那女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改口说：“哥哥……”
“嗯！”
路远满足地点着头说：“这还差不多，你们入宫的时候，怎么说也是十几岁了，加上在苦寒宫的这九年时间，你们至少也是二十四五岁的人了，在我面前，你们还是小妹妹。算了算了，你告诉哥哥，你们的姥姥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姥姥她……出去找姐姐去了。前不久，有一个姐姐闯进了苦寒宫，说是和我们联盟一起杀进长安，但是姥姥觉得她是奸细，就把她捉住……”
“啊？”
卫子陌顿时一惊。
那个“姐姐”，应该就是白伊若了……
翠儿接着说：“不错，大概在二十天前，有一个姐姐闯进来，说是龙骠营的故人，要和我们苦寒宫联盟，当时姥姥还相信她。不料那个姐姐突然说提出条件，要我们先帮她灭了蚩尤寨的龙骠营，就能找到大批宝藏，然后再用这笔钱去招兵买马杀进长安，推翻新朝，姥姥顿时生疑……”
卫子陌问道：“你们姥姥为什么会生疑呢？”
“叔叔……哦，公子有所不知。”
翠儿嗫嚅着。
卫子陌笑了笑：“你还是叫我叔叔吧……其实我当年也是皇宫里的金甲军都统，只是不想虞军侯子那样常常往御花园跑，所以你们不认识。”
“金甲军都统？”
翠儿疑惑地问：“这么说来，你家是卫都统了？”
卫子陌当即惊喜：“怎么，你们的姥姥也提起过我？”
翠儿笑了：“还真是卫都统啊，姥姥是提起过你，说你对他有过一些帮助。姥姥还说，卫都统应该就是蚩尤寨里，所以当那个姐姐说要剿灭蚩尤寨的时候，姥姥才对她的身份生疑的。”
卫子陌不喜反忧起来：“你们的姥姥，当真这样说过？知道我在蚩尤寨里？”
“是啊，姥姥说了，还准备有机会和蚩尤寨的人配合呢。”
“不好！”
卫子陌突然惊叫道。
“什么不好啊师父，我觉得很好啊！”
路远没心没肺地说。
卫子陌懒得理睬他，对杨立和尹正说：“苦寒宫于外界隔绝，都知道我卫子陌在蚩尤寨，都知道在蚩尤寨有龙骠营，可想而知，卫夫篱、黑甲军自然也该知道这些情报……”
“对啊！”
尹正也惊慌起来。
“当初我和杨兄弟、闵先生等一起来到王屋山，记得闵先生就说过，王屋山里有龙骠营的秘密基地。”
杨立不以为然地说：“这个不足为奇，闵先生连过去未来的事情都能算到，还说王莽的江山只能坐稳十五年，六十九岁死于非命，这个倒是不知道真假。可惜了，闵先生却没算到卫夫篱居心叵测。”
一席话，又让卫子陌伤感起来。
“怎么说来，蚩尤寨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啊，什么奸细不奸细的，估计人家黑甲军早就把蚩尤寨的底细摸清楚了。”
无论是提起卫夫篱还是蚩尤寨，都让卫子陌很是伤心。
卫夫篱，原本是他信赖的义父，寄托着光复汉室的希望，后来却和王莽沆瀣一气，甚至到后来还成了“杀父仇人”。
而蚩尤寨，有他的恩人兼师父灵虚子，也是光复大汉的希望和寄托，不料却把自己当成奸细处置了。
这两个人，都是卫子陌最亲近的人啊……
“翠儿姑娘，我们该怎么找到蓝霓姑娘……哦，也就是你们的姥姥？”
翠儿一脸苦相地说：“很难，只有在这里等她了。”
卫子陌又问：“刚刚你说你们在这里是为了守护传国玉玺，请问翠儿姑娘，传国玉玺何在？”
翠儿毫不提防，指着头顶上的一块冰雕说，传国玉玺，就在上面，唾手可得。
卫子陌抬头看了一眼，心想，自己要取下传国玉玺不费吹灰之力，但是……那玩意儿对自己已经毫无用处。
他找到了女儿，只希望再找到白伊若、莫昭然夫妇，还有余光明，一家人寻个安静的地方逍遥自在，这才是他真正要过的日子。至于光复大汉的事情，就交给那个叫做刘秀的人去做吧。
但是刘秀在哪里呢？十五年了，从来就没有听到师父和其他人提起过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