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想要抓到陈安的把柄,以此来钳制住陈安,让他安分一些,以后老老实实的。
可是审问了半个时辰,陈安竟然滴水不漏,没有露出半点破绽。
哪怕永安侯心里清楚,估计就是陈安先下的手,戕害同僚,却也无法给陈安定罪。
陈安又一次像是没事人似的走了出来。
这其实都归咎于陈安前世所学的那么多审问经验。
要说审问,他才是高手啊,永安侯审问的那些,他随便都能应付过来。
从军营出来,陈安便回了家。
太累了,他需要先把脑子沉淀下来,再好好想想怎么办。
……
与此同时。
一名狱卒,从大牢里面出来之后,就直奔了刘家大宅。
此时的刘家大宅一片萧索,那些护卫也都没有了,只剩下灵堂内,跪着的妇人,以及刘阿四。
只不过这次的灵堂不一样了。
灵堂之上,有着两口棺材。
一口棺材是刘继的,一口棺材是刘胜的。
大仇没有报,刘阿四不打算将他们下葬了。
所以,他一直都在等待着机会,等待着一个能够将陈安所有人都弄死的机会。
那狱卒来到灵堂后,先是给刘胜和刘继两人上香过后,这才看向了刘阿四,低声道:“刘千总,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做了。”
刘阿四看向对方,呼吸急促了一些:“怎么样了?”
那狱卒轻叹一声道:“似乎没有吃下去,陈安的警惕性很高,我也知道那陈安的确不是东西,可是下次这种事……”
狱卒没有明说,但是意思已经很清楚,希望刘阿四下次不要再拜托他做这种事情了。
刘阿四的眼神猛地一厉,随后看着他道:“没有弄死他们两个,你还有脸过来跟我提条件?”
“我告诉你,除非他们死了,我才不会找你。”
“滚!”
刘阿四说罢,便直接那让狱卒赶紧滚蛋了。
狱卒脸色一变,想要和刘阿四发火,但一想到刘阿四的身份,他只能生生地将其忍了下去,匆匆地离开了刘府。
曾经,不过是接受了刘阿四一点恩惠,如今却尾大不掉。
待那狱卒走后,刘阿四的目光才落在了那两口棺材上,悲痛欲绝地喃喃道:“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面对陈安这种恶魔,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为两个人报仇了。
也就在此时,门外走来了几个属下,那几个属下是刘阿四所剩不多的忠心属下了。
在那场战斗中,没有被射杀,反而躲起来了。
他们先是给两人上过香后,这才纷纷聚集在了刘阿四身边。
其中一位来到刘阿四面前,看向刘阿四道:“老大,想要让陈安他们绳之以法,我或许有个办法。”
听到那人这么说,刘阿四抬头看向对方:“你有什么办法?”
那位属下低声道:“侯爷现在不抓陈安,那是因为他证据不足,可是如果我们将棺材抬到军营里面去,以此来压迫侯爷呢?”
此话一出。
刘阿四陷入了思索中。
那位属下继续道:“只要将棺材抬到军营,再说得可怜一些,自然会有将士们为你打抱不平,到时候谁还在乎什么真相吗?”
“大家一起哄,大势威压下,那陈安就算不死也得死了。”
“到时候不就大仇得报了吗?”
这话很是正确。
让刘阿四一听,顿时就觉得有戏。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精光,点头道:“你说得对,很有道理。”
“通知兄弟们,明天就过来抬棺,明天一大早就把棺材抬到军营里面去,让大家来评评理。”
那位属下沉声道:“是,老大。”
……
第二天清晨。
一大早,刘阿四的那些兄弟们就来了。
他们来了之后,便立刻做准备。
约莫五六十人,开始抬棺。
刘阿四望着棺材被撬动,随后再被他们给抬起,轻叹一声。
“刘继,刘胜,我也不想让你们四处奔波,可是为了你们能够报仇,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们今天也要保佑爹,一定要让那陈安再无翻身之地!”
说罢,刘阿四怒吼一声:“起!”
两口棺材被抬起。
刘阿四率先走在最前面,而两口棺材就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一起出了刘府。
并且,他们一身的衣服也全都给换掉了。
刘阿四穿着一身白衣粗麻,那些兄弟们也都穿着白衣粗麻,看着就如同出殡一般。
刘继的妻女,则在一边跟着哭喊,哭声震天。
就这样,刘阿四一路抬着棺材,前往军营。
途中,自然是要路过许多街道的。
可是路过这些街道后,那些百姓也都纷纷看见了。
大同城内本就不太平,发生的事情也很多,但是阵仗搞得这么大的,还是头一次。
所以,街道上百姓们都纷纷停下来,好奇地看向那两口棺材,不知道他们是要干什么。
刘阿四走在最前头,看见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他拱手大喊道:“各位父老乡亲,我乃千总刘阿四,女婿战死沙场,停灵之际,另一位千总陈安却纵容手下闯入灵堂,杀了我儿,嚣张跋扈,如今还逍遥法外。”
“敢请各位父老乡亲替我做主,随我一起到军营去,还我儿一个公道!”
刘阿四身为千总,却还能如此谦卑地给百姓说话。
于是,百姓们纷纷相信了他的话,跟着一起义愤填膺起来。
“女婿战死沙场,那是功臣啊,是咱们大周的烈士,烈士之家怎能被欺负?”
“谁是陈安,竟然敢纵容属下杀人?”
“大同城虽然是边疆,但也不是不法之地啊。”
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百姓们纷纷发声。
刘阿四眼见情绪已经被自己烘起来了,他心中更是有了希望,让手下开始大肆宣传陈安的罪恶行径。
这一路来,顿时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而要前往军营,那就得经过永安侯府。
在经过永安侯府的时候,刘阿四特意做了停留,走的很慢。
而这样乌泱泱的一幕,也让管家给看见了。
管家在听见了陈安的重重罪行后,也不由脸色一变,轻叹道:“年轻人火气太重,果然就是会闯祸啊。”
“揍我不要紧,可现在碰到硬茬子了。”
思来想去,管家还是匆匆地进了侯府,然后再度进入了内院。
走到内院之后,他又来到了柳薇儿的院子。
此时,柳薇儿还没有前往酒厂,正在晨读。
“小姐,外面挺热闹的,您去看看吗?”管家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