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那么久,不就是等着徐西宁的嫁妆进府么!

一院子小厮噼里啪啦除掉那巨大箱笼上的绸缎红花和封条,霍的开箱。

“都有什么……”

白氏激动地就往前探脑袋。

扬着笑容的脸在看清箱子里的情形后,顿时整张脸石化在那里。

“这,这……”

白氏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空箱子。

人都麻了。

“怎么会是空箱子!”

她倒吸着冷气一嗓子颤抖的疑惑。

傅筠和镇宁侯也脸色大变,忙去看旁边的箱子。

“侯爷,这箱子是空的。”

“侯爷,这箱子也是空的。”

“这边也是空的。”

……

十二口巨大的箱子,全是空的!

白氏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一头栽了箱子里去,“徐西宁那贱人!我给她操办婚事,花了五千两银子!我给她办的风风光光体体体面!”

白氏气的浑身发抖,骂都快骂不出来了。

不甘的愤怒裹挟着全身,游窜着每一个毛孔。

“啊!”白氏歇斯里地一声吼,“把那贱人给我带来!”

镇宁侯阴沉着脸,他为了让人觉得他从未亏待傅珩这大侄子,今儿陪了一整天的笑,游走于宾客间,说好话,陪好笑……

结果,就这?

傅筠结结实实踹了那箱子一脚,阴翳的眼底裹着杀气,“那贱人敢耍我!”

“侯爷,这个箱子里有东西。”

就在这仨怒火滔天要把自己个烧着的时候,一个小厮弱弱的开口。

他们仨齐刷刷看过去。

眼神大概太过于有杀气,吓得那小厮一个哆嗦,指了旁边箱笼,“里面有张纸。”

傅筠两步过去,弯腰,一把将那箱笼里的纸捡起来。

差点吐血。

白氏和镇宁侯也看过来——

这尼玛还不如没有呢!

是一张清单。

就像徐西宁当初和傅筠讨债列的清单一样。

这个清单,是徐西宁这些年给云阳侯府的花销,只罗列了个大概,然后说,这些就是嫁妆,想要去找云阳侯府要。

白氏眼都气红了,一把抄了那清单,“贱人,就这么把我们耍的团团转?我这就找她去!”

拿着清单,白氏活像一个行走的火球,朝着傅珩那边就去。

白氏前脚离开,一个小丫鬟过来问傅筠,“二爷,云阳侯府那边派人来问,现在能把媛姨娘送来吗?”

傅筠一脑门的火,没好气的道:“爱送不送!”

云阳侯府。

徐梓呈是在镇宁侯府吃完喜酒才醉醺醺的回去的。

宋氏气的快要杀人了。

徐梓呈一回家,宋氏直接给了他一巴掌,“混账东西!你疯了不成!你自己亲妹妹在家你不管,你送什么狗屁亲,那徐西宁算什么东西!”

徐梓呈那点醉意,被宋氏一巴掌扇了个烟消云散。

他捂着脸,看着宋氏,冷笑连连,“徐西宁什么都不算,但是傅筠还回来的东西,她分了我一半,我亲妹妹,想要把我的东西全部掏走!”

宋氏要炸了,又要扇徐梓呈,被徐西媛拦住,“母亲,不要打哥哥了,我……我再不过去,就太晚了,总不能等到镇宁侯府落锁我再去啊。”

不好让徐西媛一个人去,云阳侯府又找不出其他合适的人来相送。

庶出的哥哥弟弟倒是在,可搁着亲哥哥,谁用庶出的。

宋氏就一直等,哪成想就等到这个时候。

压着这口怒火,宋氏朝徐梓呈道:“我不和你多废话,你现在先把你妹妹送过去。”

徐梓呈一摆手,“我不去。”

宋氏蹭蹭的冒火,“你说什么?”

徐梓呈道:“我不去。”

屋里、

云阳侯气的骂他,“家里的产业都给你留着,你妹妹只带走一点,你还有什么不满的!闹什么!成何体统!”

云阳侯骂完,一个丫鬟急匆匆从外面奔进来、

“侯爷,夫人,不好了!”

她一脸的大惊失色。

宋氏心里咯噔一下,几乎没站稳,踉跄一步,“又怎么了?”

那丫鬟悚然道:“奴婢刚刚从镇宁侯府得了消息,今儿三小姐带去镇宁侯府的嫁妆,那十二个箱子,是空的!”

“什么?”宋氏差点人没了。

屋里,云阳侯岔了气儿,一阵咳嗽,震得伤口绷裂。

徐西媛一脸的血色肉眼可见的褪去,继而脸上爬满惶恐。

没有徐西宁的嫁妆,她进了镇宁侯府会是什么日子。

徐西媛一下打了个激灵。

只有徐梓呈,在短暂的愣怔之后,冷笑起来,“你们还想算计西宁的嫁妆?现在好了,嫁妆没有算计进去,咱们府里搭上了张灯结彩的费用,镇宁侯府搭上了操办婚事的费用,这可不菲。”

“你闭嘴!”宋氏怒斥。

徐梓呈冷笑着转头朝外走。

徐西媛一把拽住他,“哥哥去哪里?”

徐梓呈直接推开她,“回去睡觉,我可不想跟你去镇宁侯府吃白眼。”

徐梓呈铁了心不肯去。

云阳侯和宋氏捆都没办法把他捆去。

又急又气。

一面忧心嫁妆的事,一面又怕镇宁侯府真的府门落匙,徐西媛去了难道还要在外面等着人家开门?

没办法。

只能找了府里庶出的哥哥把她一顶小轿送过去。

徐西媛从府里离开,宋氏担心着急,怒火攻心,前脚徐西媛走,后脚宋氏就吐了血。

云阳侯府鸡飞狗跳。

镇宁侯府也不逊色。

镇宁侯夫人白氏拿着那张清单,怒火滔天冲到傅珩院子门口的时候,被发财挡住了。

“夫人,大爷和大奶奶已经睡下了。”

发财的声音算不上恭敬,最多称之为客气。

白氏一腔怒火哪听他这个,一把推开发财,“滚开!”

抬脚就往里走。

发财连忙去拦,“夫人这是做什么,我们大爷身子不好,今儿成亲,又是接亲又是拜堂的,已经累得受不住……”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白氏想到自己花掉的那些钱,更气的心口疼、

“徐西宁,贱人,给我出来!”

白氏根本不理会发财,攥着清单嚯嚯嚯的暴走。

屋里。

傅珩躺在床榻上。

他确实是精力不济,面无血色,但眼底飞着揶揄,看徐西宁。“人找上门了。”

徐西宁坐在床榻上,将床榻的帷幔放下,转头在傅珩胸口点了一下,“放心,给你摆的平平的……”

噗!

不等徐西宁说完。

傅珩一口血吐了出来。

傅珩:……

徐西宁:……

徐西宁无语又震惊,“所以,你身上是真的有个开关?我一摁你就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