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校场塔楼不欢而散,格桑郡主那是可着劲地使唤苏羡渔,却全部都是由婢女绀青转述。

她自己整天不是去校场找顾临渊,就是去书房找顾临渊,再或者就是制造任何偶遇。

而苏羡渔也真是邪门了,她这个正牌的未来摄政王妃,对这些一点意见都没有,闷着头做格桑郡主吩咐的事。

皇帝不急,太监急,杏儿都快要哭了。

“姑娘,你还有心情做糕点,再这样下去,摄政王可就要被勾搭走了,他也真是的,竟然丝毫不帮着姑娘你。”

顾临渊想要看她笑话还来不及,又怎会出手帮她?

苏羡渔倒是挺自得其乐,专注于手下动作,将面团揉的光滑而又柔软。

“左西候于我母亲有恩,我现在照顾照顾她也是理所应当。”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绀青从外面进来,双手一叠,微微屈膝,立刻起来。

“苏娘子,阳春面可做好了?”

“你这侍女,好没规矩。”杏儿呵斥道,“我家姑娘乃征西将军府大姑娘,你怎可如此敷衍质问?”

绀青翻了个白眼:“那又如何,现下不还是服侍我家郡主吗?”

杏儿之前也跟绀青对起来了,但却被苏羡渔数落了一顿,现在气急也只能一跺脚,将火气全部咽回肚子里。

苏羡渔未曾抬头:“快做好了。”

绀青看着苏羡渔宁静而又美好的侧脸,忽然间就想要讽刺几句。

“苏娘子,奴婢一直听说你为帝都第一美人,每每见到都未免心醉。”

“家父苏高山将帅之才,守护大西王朝,只可惜英雄终有短处,他竟拿你这个唯一的嫡女没有办法,致使你与他离心,如此看来,家父还真是糊涂得很啊。”

苏羡渔动作一顿,抬起眸,凛冽如雪。

“再说一遍。”

绀青不以为意:“纵然重说一遍又如何妨?征西大将军就是个糊涂虫。”

苏羡渔手在水中浸泡了下,慢悠悠地朝绀青走去。

将擦拭的手帕扔在地上,便举起了手,赏了绀青十个耳光。

绀青的发髻乱了,脸也肿了,唇角渗透出鲜血。

“你读过的书可是都到了狗肚子里去?告知格桑郡主,这些活我不干了,今日我只打你十个耳光,倘若你还敢再犯,我必然亲手杀了你。”

“如若她要寻我,便让她来校场,一较高低,我想她腰间的鞭子应该不是装饰。”

这一出气,十分舒爽。

“姑娘,你如此做,格桑郡主必然不会放过你。”杏儿道。

苏羡渔呼吸着校场上的空气,感受着威风。

“杏儿,我不反抗,你让我反抗。我反抗了,你却又担心,你究竟要让我如何?”

杏儿绞尽脑汁,苦道:“姑娘,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吗?”

“没有。”

苏羡渔走到那些兵器前,每一个都拎了拎,最后选择了一柄剑。

沉重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应当是十分生气。

“啪。”

鞭子直直抽中苏羡渔脚边。

“苏羡渔,你也太大胆了,绀青是我的人,你竟也敢打!”

格桑郡主火冒三丈,从来都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还没有别人欺负她的份。

苏羡渔转身:“郡主可知臣女为何动手?”

“自是知晓,”格桑郡主声音不由地低了下去,待看到苏羡渔一点惧怕都没有的时候,立即又冲道,“绀青说大将军固然不对,你告知我便是,我自会惩治,你怎能私设公堂?”

有些人,以文会友。

有些人,以武会友。

而她跟格桑郡主便是命中注定会有这一场比拼。

最烈的马需要用刀来降服,而骄傲自大,却又不失精彩善良的人,便只能靠实力来取胜。

苏羡渔的剑直指格桑郡主:“臣女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不如比试一场。倘若我输了,郡主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倘若我赢了,那便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可有意见?”

“没有。”

格桑郡主手中鞭子直接挥舞出去。

苏羡渔打败校场小兵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她早就想比试一番,现下倒是最好机会。

“苏羡渔,倘若我不打赢你,从今日起我跟你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