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左西候,姑姑是宫中的丽妃。
而丽妃又是艾风凌的母妃,现在将她送到这里为什么不言而喻。
她和格桑郡主从小不和,她一直认为她们之间至死方休。
但也是格桑郡主曾两次三番暗示明示,要她珍惜顾临渊,不要做飞蛾扑火的蠢事。
其中一次被丽妃和艾风凌听到,格桑郡主很快就被送到匈奴做了阏氏,不出两年却传来死讯。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仔细想来,左西候对她的娘亲似乎也曾有恩。
苏羡渔叹了口气,哀怨地看了顾临渊一眼。
“我现在才知殿下并非阎罗鬼面,而是盛开花卉,专门招蜂引蝶。”
“苏羡渔!”
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格桑郡主一身火红衣裙,腰间还系着一根小马鞭,发上冠以红色球发饰,垂落在两边,英姿飒爽。
而当她看到顾临渊后,白皙的脸颊上立刻飞起两片红云。
“临渊哥哥,你也在这里,往后还请多指教。”
苏羡渔被这声搞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自觉抖了抖。
要从敌方变成友军,需要时间。
顾临渊将苏羡渔的动作尽收眼底,勾唇:“格桑,苏娘子,时间仓促,只收拾出一间苍兰苑,不若你们二人一起居住?”
“这恐怕不妥。”
苏羡渔怎能不知顾临渊在故意整她?
“苍兰苑让郡主住罢,我可以在等管家收拾出来一间。”
“时间不够。”顾临渊连一个搪塞的理由都不屑于找。
格桑郡主下巴微抬,傲慢姿态倾泻而出:“怎么,你不想要跟本郡主居住在一处?”
战争一触即发。
苏羡渔看向顾临渊,顾临渊却仿佛未曾看到。
顾管家敲门:“王爷,有紧急军务处理。”
顾临渊竟是没留下任何一句话就走了。
格桑郡主仿佛打开了封印:“好你个苏羡渔,朝三暮四,水性杨花不说,现下竟是连尊卑都不分了?见了本郡主还不行礼?”
当今圣上倚仗苏高山,别说郡主了,就连宫中的王子公主她都极少行礼。
现下,苏羡渔却是将双手交叠,微微屈膝:“臣女见过格桑郡主。”
格桑郡主顿时一副看到鬼的样子,刚才的傲慢之气泄了三分。
“你一边跟我堂哥纠缠不清,一边又跟临渊哥哥有了婚约,你到底心悦于谁?还是说你只是享受征服男子的快感?”
苏羡渔有些头疼,却解释地认真:“臣女跟文王未曾有过任何瓜葛,现下是陛下赐婚,臣女无从拒绝。”
“跟堂哥未曾有过瓜葛?”
格桑郡主气得都快要跳起来了:“你跟我堂哥踏青是假吗?你想要嫁给我堂哥是假吗?你心悦我堂哥是假吗?苏羡渔,你再这样下去,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名声之于女子,那便是比天更大,你怎可不珍惜?人心也是肉做,你为何要玩弄于鼓掌之上?难道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现下,苏羡渔竟然觉得这样的格桑郡主有几分可爱。
她有条有理道:“格桑郡主,臣女记得,臣女认识你之时,就认识了文王殿下,也曾结伴同游,暗生情愫。”
“然,臣女已经及笄多时,文王殿下倘若真想要许臣女一个终生,为何不早点上门提亲?”
格桑郡主开脱:“那是因为堂哥没有时间。”
“好,今圣上旨意已下,文王殿下竟让臣女在父亲归来之时死谏,取消臣女跟摄政王婚约,这又是何道理?”苏羡渔问。
格桑郡主肚子里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堂哥竟让你这样做?也忒不是东西。”
苏羡渔笑,瞬间惊醒格桑郡主。
“你就因为此才要嫁给临渊哥哥?我不同意。你应该知道我左西候府于你有恩,现在就是你报恩的时候,立刻找陛下取消婚约,并且好好服侍我。”
苏羡渔再度福身:“郡主,臣女可服侍于你,但婚约之事,是陛下金口玉言,不能更改。”
“从臣女角度而言,摄政王芝兰玉树,朗月入怀,胸怀韬略,武功更是独步天下,臣女倾慕不已,誓要做好这个摄政王妃。”
“你。”
格桑郡主彻底被激怒,冷笑道:“我们走着瞧,本郡主倒是要瞧瞧看,你到底是不是可以安稳地当上这个摄政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