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顺着姜随指的方向看过去一时沉默,下意识抬手捂住她的眼睛,无奈道:“阿随不要什么都看。”

姜随鼓着脸,怎么听无情讲着像是她很不正经一样?

她也没把无情的手拿下来,乖乖的坐着,等到马车似乎行驶很久才抓住无情的手,小声问道:“他们……我们还没过去吗?”

无情闻言才意识到该把手放下来,他放下手,却又不想距离姜随太远,一把把她捞过来抱在腿上。

他声音平和,嘴角含笑,是一贯的温柔样子,可眼底却全是温柔:“阿随,之后我们一路上可能都是这样的情况,你怕吗?”

根据姜随平常展露出来的样子,她以前在的世界应该很和平,和这里完全不一样的。

万一阿随不喜欢这里的生活,想回去了怎么办?

“我不怕啊。”姜随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要和无情在一起,她觉得不管再怎么乱她也能接受。

“就是……那是我是我该找一块布把眼睛盖上?”她讲的认真,好像真的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无情一愣怔,随后又是失笑,捏了捏姜随的手无奈道:“阿随天天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是之后可能都是像这样刀剑碰撞。”

“哦……那也不怕。”姜随也自知没理,委屈巴巴地应一声,她刚才才看到那些想的当然也是。

一路上都能听到外面刀剑碰撞的声音,还有叫喊求救声。

第一次听到姜随手颤抖一下,坐在软垫上抱着腿思考。

第二次她干脆把头抵在膝盖上闭眼假寐。

无情拍拍她的头,也不知该怎么安慰,这些对于他来说太正常,他早就预料到了,但是姜随不一样。

马车完全没有在城中逗留,准确的说车夫连放慢速度都不敢。

穿过这座城就进入百越之地,而阴氏又是在百越之地的一个山谷中,马车进不去。

于是两人在还没到山谷前就已下车,因为路途较远而且危险,无情给了双倍的价格。

车夫脸上表情明显热络不少,甚至贴心叮嘱一句:“这地方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乱的不得了。”

姜随想听听更多的消息,最好是关于为什么这里会乱。

她往车夫手里又塞了点钱小声问道:“我像您打听一下,最近这儿发生了什么,我出去的时候还不像这样。”

车夫收下钱,左右悄悄没见别人,凑近姜随,他声音微弱,似乎很怕别人听见:“就去年冬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很多人就疯了!”

“疯了?”姜随疑惑。

“对啊,最开始疯的是朱家那个大公子,很多人说这疯病啊会传染!那朱家照顾大公子的仆人就是最先被传染的。”

姜随面上表情凝重,又往车夫手里塞了几个碎银子,道:“这点钱给您去买点酒喝,这一路上多亏了您。”

车夫早已把两人当成出来玩的公子小姐,他的视线落到无情的腿上,劝道:“等你们找到亲戚了,就别出来了。”

姜随他们一开始就是以拜访远房亲戚的理由找的车夫。

别人也是为他们着想,姜随不可能不领情,应道:“好,我们就是来看看,很快就会离开。”

无情的目光一直落在不远处的山谷中,姜随走过去特地没有放轻脚步无情都没有注意。

“盛崖余,你在看什么?”姜随好奇的顺着无情的视线看过去,瞬间被吓了一跳。

那里一开始她还以为是什么关野兽的笼子,现在才注意到里面关的竟然是人:

那人蓬头垢面,眼睛赤红,手一直抓挠着笼子,手指上全是血,时不时还会上嘴撕咬。

【朱家大公子(疯病)】

姜随看见头顶的红名,没有轻举妄动,放出一个小纸人过去试探。

笼子外面站着两个人,手里都举着火把,似乎是在交谈,小纸人小心的跳过去偷听。

“这朱家大公子也是个可怜人,据说都要进京赶考了,结果出了这事。”

“这朱公子可怜?那你可是没听说了,这朱公子啊每天都要进那些地方,指不定疯病就是在那儿染上的。”

“这事我可没听说,不过我倒是知道这朱公子啊最爱去找那阴氏的妖女,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妖女做了什么事,朱公子可不就在那妖女离开之后没几天染上的吗?”

“听你这么一说确实奇怪,可那阴氏现在谁也进不去,也没法求证。”

“这就是心虚了!”守卫甲眼神蔑视,冷嘲热讽。

姜随对了对时间,垂眸思考了一下,这妖女……好像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