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皎：“你一开始那么冷漠，是没人关心过你吗？”
辛慈沉默。
慕皎：“你会做饭，是因为别人总是忽略你吗？”
辛慈：“可我有光明的未来了，很快，就要实现我的理想了。”
辛慈眼底含泪，沉凝着慕皎，慕皎不懂，但他很苦。
慕皎：“如果光明的未来，需要用这样的经历换来，我宁愿不要。若是光明的未来，若是像书生一样，舍弃良知，我也不会愿意。”
辛慈抬头看见窗外的月亮，幽幽沉沉，悬浮不定，淡淡道：“可你，就像我的哥哥一样，什么都有啊。
慕皎安静下来，握住辛慈的手，“慈，你也会什么都有的，我们都会有光明的未来。”
辛慈捂住她的眼睛，“快睡吧，不然我走了。”
慕皎咯咯笑，“你才不会。”
但也乖乖闭上眼睛，想到什么，又睁开了，“明天我带你到海底看看吧，看看我生活的家园。”
天助他呀。
辛慈嗯了一声，“快睡。”
慕皎嘴角含笑，睡了过去。
辛慈冷漠着，抽出自己的手，走到外面，等了一会儿，沉寂地望月，不知道想些什么。
过了好久，才吹响骨哨，死侍出现。
辛慈：“最近找到了吗？”
死侍：“回主子，快了，海底最近总有异样的乐声，循着声音，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找到鲛人王宫了。”
辛慈冷漠地嗯了一声，“待命吧，小心集合大部队，争取一击毙命。”
声音中的寒意太甚，慕皎在睡梦中打了个寒噤，又沉沉睡去。
——
次日，慕皎睡得很好，伸了个懒腰，辛慈走进来了，给她端着一屉包子。
慕皎：“你蒸的？真棒！”
辛慈笑了一声，“尝尝好不好吃？”
慕皎跳下床，捻起包子，“嘶，好烫——”
“是有点，刚出锅的，”辛慈低头边捡她的鞋子边回应，咦，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呢，辛慈看着手里的动作有些新奇，觉得不像他，就随手丢在了慕皎脚边。
慕皎没注意，反而对他说谢谢。
辛慈：“……”
慕皎：“真好吃。”她走起来，去了门外简单地洗了把脸，观察花田里的花，手里还拿着两个包子，“哦，好几天没浇水了，也没见枯萎……”
“我上次……”
慕皎的话相对于辛慈来说又多又密，问题也多，辛慈常为她提的连环问苦恼，却也尽力每一个都给到解答。
他有些不一样了。
他猛地发现为有好感的人，喜欢的人捡鞋，做饭是曾经他的母亲为哥哥做的，他渴望着，又在潜移默化中模仿学习。
慕皎见辛慈发愣，上前挽住他的手臂，辛慈极高，慕皎也不矮，却只堪堪到他肩膀，此时隔着一个台阶，慕皎撒娇地拉起他的手臂晃啊晃，“你在听我说吗？”
辛慈回神，诚心认错，“抱歉，刚刚两句话没听到。”
慕皎：“那我重复一遍？”
辛慈嗯了一声。
慕皎：“我说，我上次去上面看了，金黄的光线打在水面上显示神翼族。”
辛慈喃喃道：“神翼族？”
“你了解吗？我在古书上看到过，他们好像和生命之泉有些关系。”
慕皎戳戳他，“你见多识广，肯定知道。”
辛慈冷冽的脸上，有了一丝温暖，和一丝让人看不清的神情，他摸了摸慕皎的头，“神翼族献祭生命之泉，此后泉水不止。”
“可我记得，上面是一口快干涸的泉眼。”
辛慈猛地一怔，他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苍迦明明已经找到了生命之泉，却仍要利用慕皎。
因为要献祭啊。
他晦暗的眼神落在慕皎的脸上，慕皎有些不明所以，捏了捏他手臂上的软肉，“怎么了？”
辛慈哑声：“神翼族和你们鲛人有关联吗？”
“关联？我得回去看看藏书阁里的古录。”
“你这么久没回去……”辛慈希望早点得到答案，暗示她回去，私心里希望她和族人最后一面。
“我不回去，”慕皎打断，“我的好朋友和……曾经我喜欢的人要成亲了，我不愿意捧着个场，给他们脸了。”
辛慈在心里默默叹气，“那你还回去吗？”
“当然，只是他们的婚礼应该就是最近了，鲛人成婚共五日，五日内所有鲛人都要吃酒，王宫中也是奏乐不断的。”
辛慈敏感地抓住了一个点，只要在这五日内攻打鲛人王宫，他们毫无防备与还手之力。
他低下头，对慕皎耳边吹气，道：“不是说带我游水吗？”
“哦，对，你跟我来。”
慕皎拉着辛慈，走下了山，靠近黑海。
回眸对辛慈笑，勾着他的手，“抓紧我。”
辛慈闻言照做，两人一起走到了浪潮将会扑打的地方。
慕皎：“我们就站在这里，一起下水。”
话已落下，浪潮扑打，慕皎不怕，但紧紧握住了辛慈的手，在逼仄，被水完全覆盖的空间下，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安静，宁静，沉静，寂静，连时间都暂停了，只有他们彼此感受着对方的存在。
交握的手心传递着温暖，广大空旷的天空海水下，相爱的人在疯狂交织。
“你害怕吗？”慕皎问。
辛慈在水下不能说话，摇了摇头，握紧慕皎的手。
慕皎感受到辛慈的魂力流转，果然，她看上的男人没有不强的。
知道了辛慈的能力，她开始放心地牵着辛慈往下游。
随处可见的鱼群与珊瑚，晶莹剔透的海底生物，慕皎总会兴奋地转圈圈，最后抱住辛慈，笑得肆意又张扬，明媚又热烈。
辛慈心动了，很明显，他已经无法欺骗自己或去掩盖。
在这样的陌生环境中，他也想疯狂一次，他自己打破了自己的原则。
辛慈伸手揽住了慕皎的腰，力度强烈，慕皎不明所以，却被动地紧贴于他的腹前，承受他的温度和触感。
慢慢地，他低下了头，凑近慕皎，准确落在了慕皎娇嫩的唇瓣上，男性宽大的掌间火热的温度传到慕皎敏感的鲛尾上。
酥麻，战栗，慕皎的脑海里炸开了花！
路过的鱼群害羞地摇着尾巴，将他们两人包围起来，激动地涌动。
这些都是他们曾经相爱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