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歌陪着老太太吃了早饭，她知道老太太让她放心的意思，其实是她院子里都是老太太的人，所以姚妈妈的一举一动都会在老太太眼皮子底下，如此一来，她也算是安心不少。

吃完早饭刚要离开，凤云娴闯了进来，她见到凤清歌之后，顿时梨花带雨，用手帕擦着眼泪道：“姐姐，我知道你讨厌我，可你怎么如此践踏妹妹，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

老太太吃完早饭正要休息一下，听到凤云娴指责的话语，有些不悦，“娴儿，怎么了？回了娘家哭哭啼啼的，想什么话。”

凤云娴歪曲着身体跪下道：“祖母息怒，我知道姐姐一直怪罪我，是娴儿的不是，可父亲并未做错什么，姐姐这么做，不是让父亲也难为情吗？”

凤云娴说着，就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她咬牙切齿，回头盯着凤清歌，“王爷如今不能上朝，市井流言都可以把他淹死，这都是姐姐的功劳。”

凤清歌一听，失笑起来，“妹妹，当日我所说计划，皆是王爷点头答允，我才做的，如今你们夫妻二人受了实惠，还来怪罪我不成，大街小巷说王爷好，难道不是我的功劳吗？怎的，嫌弃我速度太快，粮食给多，那你还回来好了。”

凤云娴一听，随即从地上起身，“姐姐敢发誓，你这么做没有私心？”

凤清歌正色道：“当然有，我又不是傻子，之前被人下药弄坏身体，如今恢复如常还能对所有人放下戒心，妹妹应该感谢我才对，否则，是谁几年前给我下药，让我肥胖如猪，又是谁在关键时刻偷梁换柱，让我被世人嘲讽，辛亏祖母体恤，我才能苟活至今，好容易想帮助父亲，你又来怀疑我的初心，妹妹的意思，岂非是我有心于王爷，妹妹这是害怕了？”

凤云娴欺负凤清歌惯了，她还用之前的方法直来直去，反而让凤清歌把话说开，老太太听闻下药，连忙站起来，走到凤清歌面前，“怎么回事？下药？谁下药？”

凤清歌把老太太的胳膊扶着，“祖母放心，孙女已经自我解救，您也看到了，有了您在身旁，凉那人也不敢对孙女如何。”

老太太还要说什么，凤长石和沈如芳都从门外进来，凤长石见凤清歌拉着老太太的胳膊，脸色不悦，“凤清歌，你把事情说清楚。”

凤云娴哭哭啼啼道：“父亲大人，姐姐刚才羞辱于我，说她还惦记王爷。”

沈如芳拉着凤云娴的手，眉头蹙起，靠近她脸颊道：“谁让你来的？”

凤长石一听，呵斥一声，“凤清歌，你惦记你妹妹的丈夫？你像什么话。”

凤清歌瞧着凤长石不分青红皂白就斥责自己的样子，实在是心情差到了极点，她不愿多废话，“父亲，妹妹适才闯入祖母这里，第一句话便是指责我，都没有给祖母请安，不知这是谁的规矩？”

凤云娴愣了一下，脸上还带着泪珠，她慌乱下跪，“祖母万安，是娴儿的不是，娴儿一时昏了头，望祖母恕罪。”

老太太冷哼一声，反手将凤清歌的手抓着，“你哪里是不知，你根本就不把我这个祖母放在眼里，你如今是王妃，身份地位自然不同，我这个老太婆也不需要你请安，只要你安安分分在王府里呆着，不要给家里惹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

沈如芳知道老太太心疼凤清歌，只是不曾想，已经心疼到了如此地步。

“母亲。”

凤长石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凤云娴，盯着老太太道：“母亲可知，如今外面的声音十分难听，清歌这是给我下套。”

凤清歌不等老太太开口询问，“父亲，我按照岑王的意思办事，哪里办的不对？”

凤长石道：“你的东西都到位了，但你敢肯定外面的流言不是你传出去的？如今王爷装病，不敢面圣，朝中多少人都对他颇有微词，都是这次事情闹得。”

凤清歌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敢问父亲，当日王爷让我办事的时候，您也在身侧，一字一句都听的清清楚楚，如今事情办成，又嫌我办的太好，流言蜚语皆是夸赞王爷的话语，难道不是好事吗？更何况，父亲认为女儿有什么能耐，可以让所有百姓说王爷的好？”

沈如芳压住心里的冷意，将旁边的热茶递给凤长石，她声音柔和道：“夫君，清歌确实是不懂这里面的事情，也是我娴儿心急，王爷心情不悦，娴儿想给王爷分忧。”

凤长石拿过茶杯喝了一口，他依然带着愠色道：“清歌，以后做事要有分寸，娴儿这边，你也不要多想，她也是为了你好。”

凤清歌很想开口，什么叫为了她好？

不过凤长石很明显不想在听她说话，径直走到老太太面前，“母亲，儿子有事想跟您商量。”

母子两个一前一后走入后面的厅堂里，凤清歌指甲刺入掌心，后槽牙紧咬，凤长石根本不是不在乎她，就连表面现在都不愿意维持，这样的父亲，凤清歌根本就别想从他这里得到所谓的公平。

起身走出房门，沈如芳和凤云娴在前面行走，凤清歌转身从另外一条路离开，沈如芳回头，盯着凤清歌的背影，眸光如同蛇蝎一般道：“她留不得了。”

凤云娴用力抓着沈如芳的双手道：“母亲，商号已经给了她，凤清歌翅膀越来越硬，这样下去一定会成为我的心腹大患。”

凤清歌满心悲怆和心酸，外带着又多了几分轻松，凤长石如此对她，她也没有多少情分可讲，日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刚回到院子，就见姚妈妈正五花大绑躺在院子中央，见她进来，哭着道：“大小姐饶命啊，奴婢就是想做点事情，没有别的意思。”

小兰小跑过来，“小姐，她要进小姐的房间，被张妈妈等人拦下，她非但不听，还要闯进去，二顺就把她捆绑了起来。”

张妈妈也闻讯上前，“大小姐，这个婆子留不得，大小姐还是尽快打发了的好。”

凤清歌看着这个老奴仆，“既然如此，回禀了祖母，打发出去。”

姚妈妈再次哭天抢地，大喊饶命，凤清歌心情不佳，也不理会，径直从她面前走过。

下午时分，天气阴沉，不到晚上便下起了瓢泼大雨，凤清歌穿好衣服正要撑伞去和老太太吃饭，谁知从门外忽然闯入不少小厮，管家从后面走来，手指着院子道：“都把这里的人看住了，没有老爷发话，谁也不准离开。”

凤清歌冷冰冰的看着管家，院子里一片混乱。

管家神态自若，对着凤清歌道：“大小姐，老爷让您去一趟大厅，不允许别人跟着。”

小兰道：“那怎么行，我一定要跟着小姐。”

管家道：“什么东西，在我面前还敢嚣张，来人，掌嘴。”

凤清歌凌厉目光扫过管家嘴脸，上前一把掐着管家脖子，“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