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柏轩带兵出去围猎,结果遭遇不测,现下生死不明,皇帝偏偏又在这个时候派人去查了九皇子府上下带走了一众人等。
面上说是怀疑有人蓄意谋害,要调查真相,而实际上到底如何,怕是就没人知道了。
这一点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自然凤云娴也是被带走的一员,而且自从被带走之后,始终都杳无音讯,想要进去探望吧,却被拦回来。
几次三番,换作是谁心里都会有点想法了。
这不,眼看着永昌侯府没什么动作,他们就坐不住了。
“我听说被抓走的人都直接下了顺天府大牢,挨个审问,据说是有谋害皇子的嫌疑,所以谁也躲不过。”
“谁都有可能这么做,唯独云娴不会啊!她肚子里可还怀着皇室骨血呢!”
“这我当然相信妹妹了,只是不知道皇上那边会怎么想,而且听说这事儿牵扯的人还挺多的,我在外面也都听到的,只是风言风语,具体的真相哪是咱们寻常百姓能懂的。”
凤清歌冷眼看着蒋老夫人越发激动,恨不能自己直接冲到顺天府去把事情说明,心里更是不慌,反而要把话说的格外吓人一些。
“你跟燕王殿下走的挺近,这事皇上不就交由他全权查证吗?你听到的又怎么会是风言风语而已?”
老夫人开口了,凤清歌是什么样的性子,又有多聪明,自家人当然是清楚的很,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她还不接话,老夫人也看出来,她是故意在绕着话题说。
于是干脆又把话茬接过来,强行掰正。
“祖母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可是您亲孙女!这还有外人在,你这么说,要是万一被误会了以后我的名声怎么办?”
凤清歌激动的站起身来,眉头紧紧皱着,眼神中满是慌乱无措,仿佛是对这事儿避之不及。
那句亲孙女,也是狠狠的往老太太心窝子上扎了一刀。
凤云娴,无非是沈氏不忠不洁,在外面跟野男人生的野种,加上在这屋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这件事儿,却又都不能明说,所以除了凤清歌之外,所有人都被噎了一下,属实难受的紧。
“……是我失言了,只是我见前几次,燕王来家中做客,你们似是说过几句话,就想着你会不会知道的多些,随口一问罢了。”
老太太立刻偃旗息鼓,摆了摆手,居然还主动承认错误。
“清歌自是知道祖母不是故意的,祖母如此疼爱清歌,清歌心里明白的。”
“你手下田庄铺子也多,接触的人也算广泛,既然话也说到这儿了,不如你就帮忙打探一下,云娴……她再怎么也是你妹妹,咱们总不能真的不闻不问。”
这话当着蒋老太太,语气说的可就挺重了,也就是故意在要人情,希望她心里有数。
现在凤云娴可不是从前那个侯府二小姐了,永昌侯府就算帮忙,那也是单纯看在另外交情上,而这另外的交情要怎么算,那可就有的说了。
“我当然也想打听一下,可是,仕农工商,生意人本就是底层,我们听到的也无非是一些老百姓的闲言碎语,再往上打听,就得靠人脉打通关系了,我这也是刚接手母亲的产业,自家铺子的事情都忙得我焦头烂额,跟其他人也自然没什么交情,就算是从前有,恐怕也早淡了,如今这因利而聚的关系,没有利益恐怕很少会有人愿意帮我了。”
凤清歌说着,垂下头去,声音也是跟着越来越低,似乎真有些泄气和落寞。
“人际关系就是这样,要是没有好处拿谁愿意帮你办事,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你也不用太难受,云娴跟你年纪相仿,我看到你就跟看到我外孙女是一样的,别难过,这你拿着,就当是我心疼你。”
蒋老太太哪还有听不懂的,当即反手撸下自己手上一个成色很好的镯子,就要往凤清歌手上套。
“可不敢!可不敢!清歌什么也没帮上,自己能力也有限,不敢接……”
凤清歌立马一副惶恐模样,双手在胸前不停摇晃拒绝,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哎呀,这孩子怎么这么客气,给你你就拿着,再说云娴是我的外孙女,我心里也惦记,知道你们年纪轻轻都不容易,回头我帮你想想办法,你也多帮忙问问。”
“云娴妹妹我自然是要帮的,听着最近外面这些传言,我心里也很惦记很不是滋味,要不是我能力有限,真想砸钱求人救她出来。”
凤清歌这话,明显就是在告诉蒋老太太自己是有人脉有办法的,只不过这个价钱嘛……
“你要是真有办法,钱自然不能让你拿,这些长辈都还在呢,你放心去问,要是缺钱随时跟我说!”
蒋老太太如此敞亮,倒是真让凤清歌震惊了一把。
不是都重男轻女的吗?更何况凤云娴外祖家那边还是将军府,应该是这种观念更重才对,居然会为了她一个来路不明的孙女,如此敞快的说话?
看来这凤云娴还真有点本事,想起她说自己母亲的事,凤清歌心里更笃定了,对于凤云娴,自己的了解还是太少了,想必背后肯定还有不少自己不知道的。
“我一个小姑娘,在外面支着门面,做生意本就艰难,认识的人也有限,只能尽量试试,如今就只盼望顺天府的人,能念在云娴妹妹有身孕在身,不加以为难了。”
“我明日便派人给你送银子过来,不管能不能救人,至少你也帮忙疏通一下,别让她吃了苦了。”
凤清歌越发震惊了,怎么从前没看出来将军府对这凤云娴竟然如此重视呢?
凤云娴到底是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才让他们如此卑微?
“我自当尽力而为,这您放心,毕竟她也是我妹妹。”
凤清歌一口一个妹妹,听着老太太心里堵得慌,这会儿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了,僵硬着一张脸,送走了蒋老夫人,又阴沉着脸坐回来。
“清歌可是怪我这老太太多管闲事?”
凤清歌心里清楚,老太太肯定还有话要跟自己说,她也没吩咐让自己走,自然是安静的呆在厅里,等着老太太回来。
这刚回来,脸色就彻底拉下来,语气中都带着些冰冷的味道。
“祖母这话怎么说的?清歌是晚辈,又怎么会对长辈如此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