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说这些话？”
韩佳佳凶狠地扬手朝婉芝劈来，谁知婉芝忽地一抬手，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力气很大，韩佳佳完全无法动弹。
只见婉芝面无表情地说道：“韩佳佳，不要以为每个人都能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我懒得跟你争，并不代表我不会争，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何必还对我耿耿于怀？我只不过是霍曜霆的前妻而已。”
“耿耿于怀？陆婉芝，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我为什么要把你放在眼里？你这种小角色无关痛痒，我根本不放在心上。”韩佳佳事到如今还在嘴硬。
如果她不是对陆婉芝耿耿于怀，怎么会一有人提到陆婉芝就神经紧绷，怎么会在霍曜霆爆出和神秘女子约会时紧张地到处打探那个人是不是陆婉芝，又怎么会在得知陆婉芝出现在红城后便不顾大半夜马不停蹄地赶来？
她根本就是太在意陆婉芝的存在了。伊露在心里冷笑，这个韩佳佳嚣张跋扈惯了，根本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像陆婉芝这种无权无势的人，又怎么会被她放在眼里？
“那最好。”陆婉芝放开韩佳佳的手，“霍太太，我要回去了，你自便。”
说完，婉芝头也不回地走到马路对面，扬手拦下正巧经过的出租车。
一下便不见了人影。
伊露谈了口气，正准备回酒吧，忽地被韩佳佳拦住了去路，鉴于上一次的经验，伊露立刻退的离韩佳佳有三尺远。
惹不起她还躲得起，谁知道这个韩佳佳疯癫起来能干出什么事。她也觉得奇怪，韩佳佳一个名媛小姐，从前优雅知性，怎么遇见霍曜霆之后，爱情反而让她变得面目可憎。
爱情不是让人变得美好的吗，到了韩佳佳这里，居然恰恰相反。
“你跟陆婉芝走得倒是很近。”韩佳佳盯着伊露，笑眯眯地说道。
伊露笑笑：“霍太太这话说的，我跟陆婉芝可不熟，四年前不熟，四年后更不可能熟。”
“她为什么会来找你？总不至于是偶遇吧？”
“霍太太真聪颖，连这都能猜到。”伊露在她面前装糊涂，一副并不打算跟她说实话的架势。
韩佳佳还想说什么，伊露忽而率先开口：“霍太太，你看天都快亮了，就算你不睡，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总是要睡的吧？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我还得回去看着我那酒吧的小本生意，就先失陪了。”
说完，不等韩佳佳开口，伊露已然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韩佳佳望着伊露的背影，眼色猛然一冷。
……
霍曜霆接到白薇的电话时，时过午夜，方才他一直忙着跟市场部开会，一忙就忙到了现在，一看手机来电，连续十几通，居然通通来自白薇。
他眉心一凛，瞬间便猜出是为什么。
立刻拨通白薇的电话，响了很久白薇才懒洋洋地接起来，直截了当地对霍曜霆说道：“已经没事了，我挂了。”
“是婉芝没有回去？”霍曜霆抢在白薇挂掉电话前冰冷地开口。
白薇一顿：“原来你知道？”
“我不知道，但你这么迫切的找我也只可能是跟婉芝有关。”
白薇在电话里冷笑了一声：“是啊，只是没想到霍总这么忙，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打不通，不过婉芝回来了，你也不用担心。”
“她去了哪里？”
白薇看看婉芝，说：“还没来得及审问，你的电话就回拨过来了。”
“好，我知道了。”霍曜霆说完，挂了电话，看向韩俊。
韩俊察觉到霍曜霆的视线，忙不迭地看向他，一眼便知霍曜霆想问什么。
“跟着韩佳佳的人说，凌晨的时候韩佳佳突然去了Iru附近，见了伊露，但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在场，通过他们的描述，在场的另一个女人，应该是陆小姐。”韩俊冷静地回答，他知道霍曜霆一直想把陆婉芝藏起来，可没想到居然在这个凌晨，陆婉芝自己暴露了。
霍曜霆听完，沉默地别开视线。
“需要我去做些什么吗？”韩俊问道，等到霍曜霆的指示。
霍曜霆揉着眉心摇了摇头：“不用，韩佳佳既然知道陆婉芝回来了，接下来会做什么谁也预料不到，既然如此，也就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把我那套公寓收拾出来，明天把婉芝接去那里住。”
霍曜霆口中的那套公寓，自然就是四年前他和陆婉芝共同居住的那套。
“霍先生不怕韩佳佳知道后受刺激做出什么激动的事情来？”韩俊不禁想，这样对陆婉芝真的好吗？这岂不是彻彻底底让陆婉芝成了韩佳佳的靶子？
“陆婉芝既然主动让韩佳佳知道自己的存在，说明她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她自有办法应付。”霍曜霆沉着声音淡漠说道，这根本不像是前一阵那个不愿意让陆婉芝被人发现的霍曜霆。
韩俊静默无言。
“韩佳佳那边盯紧一点。”
“是。”
……
白薇看着婉芝惬意地喝下一瓶酒，挑了挑眉，问道：“三更半夜的不回家去哪里了？”
“去喝酒了，你信吗？”婉芝挑了挑眉，故意说道。
“见到谁了？”
“你猜。”
白薇忽然不悦起来：“婉芝，我们之间说话不必这么拐弯抹角吧？还是你连我都不相信？”
“阿薇，你太紧张了，我只不过是去见一些故人而已。”婉芝晃着酒瓶子，脸红扑扑的，也不知是灯光作用还是酒精作用。
白薇突然站起来走近婉芝，仔细地打量着她，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看不懂婉芝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自从婉芝这次被霍曜霆强行带回来之后，整个人好像都变了，倒不是说变得比以前更沉静了，这种变，像是那种翻天覆地的变。
“婉芝，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婉芝怔了怔，灯光下，她的眼神迷离地令人想哭，半晌她才呵呵地笑开了，左手垂着，右手却拖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白薇，眨了眨眼，说：“阿薇，我父亲最近如何？你这几年有见过他吗？”
她无缘无故提到陆江河，令白薇神色蓦然一顿：“怎么突然想起你父亲来了？”
“我想起来，我跟他已经四年未见两三年没联系了，这回回来了，倒是要见见他过得怎么样，你知道他在哪里吗？”婉芝凑近白薇，笑着问道。
她的笑带着酒精的醉意，迷离而无害，那一双泛着亮光的眼睛看着白薇，眼里清澈的不带任何情绪。
白薇突然被她看得有些心虚，骤然移开了视线。
“我也很久没有你父亲的消息了，自从你走后，就很少再听说关于陆家的消息了。”
“我听说陆氏后来被一家叫RH的跨国投资公司收购了，这家RH就是当年支持霍启迪后来过河拆桥的那家公司，你清楚这家公司的来历吗？”婉芝依旧不依不饶地问着，好像问不出一个想要的答案就不罢休似的。
白薇被她问得有些心烦意乱，不由皱起了眉头。
“婉芝，你说过你不再管陆家的事情的，陆氏后来被哪家公司收购了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知道了又如何？你也改变不了什么啊。何况陆氏自从被RH收购之后，又死灰复燃了，业务蒸蒸日上，就说明它完全适应RH的体系，你应该高兴才对，至少你父亲的心血没有完全毁于一旦。”
“这跟毁了又有什么差别？”婉芝勾了勾唇角，泛起一抹讽笑，“我的确改变不了什么，所以就连知道真相的权利都没有了，是不是？”
白薇被她说的心惊肉跳，屏住呼吸望着婉芝。她究竟想说什么？还是她知道了什么，这会儿只是来向她求证而已？
“阿薇，我困了，晚安。”可婉芝没有再问下去，突然从高脚凳上下来，径自回了客卧。
门咔擦一声关上，白薇忽然有点悲凉，这扇门就好像成为他们之间的隔阂了一般。
又是一整夜的噩梦，婉芝觉得自己像是睡了一个世纪了那么久，可实际上她回到家时都已经快天亮了，睡了不过短短的三个小时而已，猝然惊醒，霍曜霆的脸冷不丁地映入眼底。
她霍然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他。
“做噩梦了？”他低低问道，伸手撩开她的长发，明知故问。
“这么早，有事？”婉芝也懒得和他客套，一动不动地躺着。
“嗯，有事。”他说着，手里多出来一只女式钱包，放到了她枕边，“这里面一张银行卡一张公寓门禁卡，还有一些现金，等你睡醒了就打电话通知韩俊，他会帮你搬家。”
“搬家？”
“公寓已经收拾出来了，你随时都可以回去住。”霍曜霆的语气里带着强烈的命令，根本不是同她商量。
婉芝一下便明白过来了，忽地嘲道：“霍总是准备跟我一起重温四年前的旧梦？还是向我炫耀自己的能力顺便告诉我，不管我逃到哪里最终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那个地方，霍总认为还有留着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