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五味杂陈,浑浑噩噩回到家中。
推开门就看见张兰在客厅里跳舞,见我回来她还不乐意,“怎么回来这么早?”
“这是我家。”
我不想和她吵架,直接进了卧室倒在了**,满脑子都是唐唐对我说过的话。
我不相信柳夏会背叛我,但唐唐神色凝重,也不像是乱说的。
我心中乱成一团,给柳夏发了短信,让他开完会早点回家。
他的电话很快就打过来了,开口就是:“老婆,今晚我在你最喜欢的那家餐厅订了烛光晚餐,你先换衣服收拾打扮,我马上就过来接你。”
那张兰怎么办?
我下意识想问,但那边的电话已经挂断了,二十分钟后柳夏回到了家里。
张兰已经打扮妥当了,身上穿着我以前买的裙子,脸上也画了全妆,而我因为怀孕以前的衣服都穿不成了,只能穿着宽松的牛仔裤和卫衣,脸上也是素面朝天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
柳夏的目光竟然在张兰身上停留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骂道:“让你不要用她的东西你不听!”
张兰满脸无所谓道:“她的东西不是你的钱买的啊?知道疼媳妇不知道孝敬妈?”
我简直无语了。
要说用钱那也是柳夏花我的钱!只不过我没认真和他算过而已。
好在柳夏还算拎得清,直接打电话给张兰单独订了一桌,这才算哄得我和他出了门。
哪知到了餐厅,那服务员是个没脑子的,直接把他们两人请到了情侣桌,张兰也不拒绝,一屁股就坐在了原本属于我的位置上。
我气的当场就走。
柳夏追出来,满脸苦恼看向我:“要不我们去吃别的吧?”
张兰也追出来,却是一屁股坐在餐厅门口哭了起来,哭儿子儿媳嫌弃她,连吃饭都不愿和她坐一桌。
四周的目光立刻落在我们身上,对着我和柳夏指指点点。
我只觉着大脑一阵阵发蒙,扔下他们娘俩就打车走人了,坐在出租车上就晕了过去。
醒来时,我已经躺在医院里了。
司机大哥满脸惊恐看着我,“大妹子我上有老下有小,你可千万别坑我啊。”
我从钱包里拿出几张钱扔给他,又听他说道:“妹子有啥想不开也不能不吃饭,人家医生说你是贫血还低血糖晕过去了。”
怎么没死过去?
我心中刚冒出这个念头就被我掐断了,这样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我躺在病**,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连司机大哥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恍惚中我又想到了刚和柳夏在一起的时候,只要我有点风吹草动,他都会陪在我身边。
现在呢?
连个电话都没有。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深夜了,我回到家里,张兰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茶几上还放着从那家餐厅里打包回来的甜食,书房里传来柳夏谈工作的声音……
两人都没有问过我一句。
我锁上卧室房门,脱下衣服泡在浴缸里,脑子里第一次产生过离婚的念头。
中途柳夏过来了一趟,敲门我没有开,他敲了一会就走了。
我起身擦干身上的水换上睡衣,躺在**翻来覆去都睡不着,隐约听见房门外传来**的声音。
我心中咯噔一下,还当是自己听错了,但那声音越来越大。
我只能下床拉开房门,外面的灯都已经关了,只有儿童房的门缝中透出一丝灯光,走近还能听见里面传来的抖音声音,看来张兰还没有睡。
我又走到书房。
书房的大灯已经关了,只隐约透着电脑的灯光,声音也是从里面传出来的,还夹杂着几句日语。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终究是没有推门进去,忽然觉着唐唐可能看错了。
我怀孕前,柳夏那方面的需求就很强,这几个月怕伤到孩子,他都是自己看片解决。
既然自己能解决,又怎么会出轨呢?
我回到房间里,没过一会柳夏果然过来了,抱着我的后背轻声道:“老婆我错了,过几天我就把我妈送回去,你原谅我好不好?”
他的声音又奶又欲,还夹杂着一丝委屈。
我终是没忍住翻过身,借着窗外的光,看见他眼尾那丝红,想到过去他对我的好……
当即把离婚的念头抛在了脑后,倚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这还是流产后我第一次和柳夏睡在同一张**。
谁知天还没亮就被人吵醒了,张兰边拍门边喊道:“我饿了!起来给我做早餐!”
我的脑瓜被吵得嗡嗡作响,暴躁到想跳楼。
柳夏见状连忙下床,厨房里很快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我深吸了几口气才平静下来,翻出耳机戴在耳朵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就这样在**躺到了天亮,柳夏已经出门上班了,张兰则在衣帽间里试穿我的衣服。
“你有完没完!”
我冲上去一把扯过了自己的衣服。
张兰却嗤笑道:“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反正这些衣服你也穿不了,还不如给我穿。”
我余光瞥向镜子里的自己,身材肥肿,脸色蜡黄,只看了一眼我就收回了目光。
再看张兰……
虽说已经四十好几,但身材却保持得像是没生过一样,穿着我的衣服,用着我的化妆品,还真有那么几分贵妇模样。
我顿时被刺激到,拿出剪刀剪掉了我所有的衣服,边剪边掉眼泪。
想当年我也是大学里的校花,柳夏追了我那么多年,我都没有正眼看过他!
后来为了陪他创业,又给他怀孩子……
把自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张兰从头到脚将我数落一番后,甩手出门去了,临走前还扔下一句:“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儿子已经把他的信用卡给我了,我可以想买什么买什么!”
我已经哭到喘不上气。
红着眼睛将衣服和化妆品打包扔到垃圾箱里,才想起来书房还没有收拾。
推开书房的门,空气中还残留着分泌物的味道。
我看了一眼垃圾桶,却在成团的卫生纸里看见了一只用过的套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