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柳夏奉子成婚的那天,婆婆张兰醉酒砸烂了我们的婚房。

她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个不要脸的女人,硬是逼着她的宝贝儿子娶我,还说如果不是看在她儿子的份上,这辈子都不会让我进她家门。

还好我爸给力,一巴掌扇到她脸上,指着门口说:“滚!这是我们许家给安安买的房子。”

我爸平时性格温和绅士,活了半辈子别说打女人了,就是骂女人都没有过,这还是第一次红了眼。

柳夏见他妈被打,上来就要和我爸拼命,被我爸一个眼神挡了回去。

“你也可以滚。”

柳夏最终还是没有滚,连着给我倒了三个月的洗脚水,这才让此事翻篇。

事情虽然过去了,但终究还是在两家人心中留下了芥蒂,直到我快要生了,两家都没有再来往。

婚房因为要重新装修,我带着柳夏搬回了婚前买的小公寓。

这公寓单身的人住着刚好,两个人住就有点挤了,再加上我肚子大了处处不方便,我给柳夏说要不就回我娘家住,他却说婚房马上就装修好了没必要。

我知道他不想和我爸妈住一起,也没有勉强,生活有不方便的地方也自己克服了。

问题就出在上周,我早晨起来将汗湿的床单被子拆下来扔进洗衣机,他负责晾到了顶层天台上,到了下午该收的时候怎么都不见人回来。

眼看着天马上要下雨,我只能自己上去收,不小心就摔倒了,这一摔孩子就没保住。

我爸妈气得当场就要让我和柳夏离婚,还是他跪下来保证这辈子都会对我好,我爸妈又实在不舍得病**的我因为这件事再折腾,离婚这事才作罢。

流产后我爸妈把我接过去照顾了几天,婚房重新装修好了。

柳夏带着玫瑰花和礼物上门来接我,又是流眼泪又是写保证书,最后我还是心软和他回家了。

毕竟柳夏是唯一知道我过去的男人。

当初我因为和顾纪霆分手抑郁吞药的时候,是柳夏整夜陪着我,才让我走了出来。

后来为了报答他,我拿出毕业后的所有积蓄陪他创业开了一家小公司,如今公司业务好不容易走向正轨,我和他的感情也算是修成正果,现在离婚就等于过去几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再说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他。

如果不是婆婆在婚礼上闹那么一出,事情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眼看着婚房越来越近,我眼前又浮现出那天的场景,心中不由充满了委屈。

当初我没日没夜辛苦准备那么久,就是为了幻想中的新婚新房新生宝宝,如今新房没住上宝宝也没了。

见我心情不好,柳夏拍着胸脯保证道:“老婆放心,绝对和先前的一模一样!我亲自盯着他们装修的。”

“哦。”

我点点头,实在是提不起来半点兴致。

柳夏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虽说他掩饰的很好,但我还是捕捉到了。

我压下心中委屈,强迫自己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那么多困难我们都走过来了,只要我们心里还有彼此,宝宝以后还会有的。”

柳夏点点头,搂着我的肩膀带我回到了婚房,还没进门就看见走廊里坐着一个人。

居然是婆婆张兰!

见着我们回来就冲了上来,一把推开我扑进柳夏怀里哭了起来,“呜呜呜!儿子你去哪里了啊!你爸丢下我和隔壁村的王寡妇跑了,你可千万不能不管我啊!”

这……

我当场就呆在了原地。

反应过来时张兰已经给我跪下了,“安安啊,妈知道错了,是妈对不起你,妈给你做饭给你做牛做马!”

见她跪在地上头嗑得砰砰响,不断有邻居拉开门探出头,我哪里丢得起这个人,连忙叫柳夏把他妈从地上拽起来,拽到了房子里。

柳夏倒是没有说谎。

婚房基本上恢复了原样,但我的心情却没法恢复原样了。

尤其是看着张兰拎着行李住进了原本给宝宝准备的房间,我胸口更是憋了一股气,堵得我头晕眼花。

我扭头回到主卧里,洗了个澡准备上床睡觉,衣服还没穿好,卧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张兰抱着她的衣服闯了进来,吓得我连忙拉过被子盖住身体。

“怎么了?”

“我不会用外面那个热水,刚好你洗过了,我就用你这个吧。”

张兰说着就进了主卧的浴室。

我深吸了一口气才没让自己骂出来,好在柳夏及时赶来,把张兰请了出去。

看着张兰全身脱到只剩胸罩和**的样子,我只觉着眼前一黑,但我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什么。

房门外传来她对柳夏的抱怨声,说我嫌弃她,说她大老远过来连口热饭都没有,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我用被子蒙着脑袋都能听见她的声音,只能从包里翻出耳机塞在耳朵里,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个夜里柳夏没有过来。

我醒来后看着空****的床边,心里也有些空****。

我拉开房门,看见张兰正站在客用洗手间里,对着镜子描眉画眼,旁边放着我的化妆包。

再看衣帽间里我的行李箱已经被人打开了,所有衣服乱七八糟的堆在里面。

“哦!看你睡觉就没吵你。”

张兰边对着镜子贴假睫毛,边轻描淡写说着。

我已经气到说不出话,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柳夏去哪里了?”

张兰回过头,由于画了眼线,她的眼角眉梢竟然带上了一丝妩媚,“当然是忙着赚钱去了啊,可怜我儿命苦,娶了个睡到中午才起来的老婆,中午吃什么啊?”

说好的做饭做牛做马呢?

总不能指望我来吧?

我懒得理她,换上衣服离开家门打车直奔公司,得知柳夏去开会了。

助理唐唐见到我欲言又止好几次,终于把我拉到茶水间里,神秘兮兮对我说:“安安姐,有件事我必须要让你知道,你流产的那天我看着老板带着一个女人进了酒店。”

“什么?”

我惊讶地愣在了原地,不敢相信唐唐说的话。

唐唐满脸复杂地看向我,“安安姐,你一定要小心啊,免得以后被老板戴绿帽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