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手了吗？”方茹苦笑：“今天是陆乾，明天呢？你看吧，我要不主动把肉扔出去，消停不了。”
沈惜嗤了声：“也是，都钻钱眼里去了。”
“挺好的，无债一身轻。”方茹耸耸肩说。
“就无债了？你再想想？”
沈惜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方茹白了她一眼：“讨厌！”
沈惜笑：“要我说，你欠人赵诚的太多，不以身相许根本还不起。”
方茹抠着手，小声嘟嚷：“我想许，人家也不见得敢要……”
“你说什么？”沈惜一手扶着耳朵，故意逗她。
方茹气笑，扔她块桔子皮。
“他已经很多天没联系我了……也是，我这样的麻烦精，谁不怕？”
沈惜啧了声：“他不联系你，你就不知道联系他？万一他伤口感染，毒发身亡了呢？”
方茹：“……”
这女人还真是，她越是忌讳什么，她就越是爱说什么。
一点都不可爱！
“他是医生！”方茹没好气道。
沈惜手指点点她，“没出息，乐乐怎么就挑你这么一妈了呢？孩子可怜呀，爸爸都选好了，奈何妈不给力。”
方茹懒得理她，失神地望着窗外。
想以前，想现在，想未来。
有赵诚的未来，她还是不敢想……怕失望，怕又摔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
……
养了一段时间，方茹胖了一圈。
本想回公司上班，沈惜和晋楠琛都不同意。
据晋楠琛说，刘家人时不时的会出现在公司附近，有时还向公司里的人打听方茹。
用沈惜的话来说：“碰上疯狗，除了躲一躲，你还能怎么办？被咬到又痛又麻烦，打死又下不去手，只能避着点儿。”
晋楠琛同意她的说法，只是和陆氏那边的合作已经开始，财务方面的工作，方茹得介入了。
于是，晋楠琛就跑得勤了些。
今天送资料，明天取资料。
动不动就顺路。
有时，会带几杯奶茶，几块蛋糕。
有时还会给乐乐带玩具。
跑的次数多了，沈惜终于看出门道来，不由气笑：“我这招的什么人呀，专业挖墙角的吧？怪不得赵诚最近都不搭理我了，估计是怪我胳膊肘朝外拐。”
方茹听的重点是后半句。
赵诚连沈惜都不联系，态度够明确了吧。
他终于肯知难而退了。
可为什么她心里很难过，像是空了一个洞。
……
赵诚实属无奈。
他上班后就被刘家人给缠上了。
两老口门神似的往他办公室一坐，看见人就宣传。
“就里面的赵医生，不要脸啊！勾搭我儿媳妇，还要把我儿送进监狱，我们被他弄得家破人亡，我们没法活了呀！”
谁敢碰他们一下，黄春秀就耍横。
“我有脑梗、高血压、冠心病……要是一起发作了，你们医院负责不起！”
警察来也没用，刘大村摆事实讲道理，为人父母不能眼睁睁看着儿子死，他们只是来请求赵医生谅解。
说着，老两口齐整一跪，就能把所有人都给整不会。
反正赶出去了他们又来，一人一大壶水，两三个白面馒头能坐一天。
赵诚下班后，自有别的人跟着他。
不想把这些麻烦带到方茹那边去，所以他一直没过去，也没打电话，怕她听出来。
刘明华的案子快的话，三个月就能审理。
只能等一切尘埃落定。
到时刘家人还敢来缠的话，那就是另外的程序了。
然而，刘家天天这么来闹，他可以淡定应对，视而不见，院里不行。
几名院领导将他叫到办公室，均是恨铁不成钢。
尤其是当初招他进来的副院长，对他寄予厚望。
“你说说你，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是个恋爱脑呀！之前就闹出那么多事，你还是没认清事实。”
赵诚不卑不亢：“不知您说的事实是什么？”
副院长眉毛一翘：“当然是你选错人了！为那么一个女人，自毁前程，值得吗？”
“她是什么样的女人？”赵诚皱眉，“您比我还了解她吗？”
“你！”
副院长气得将茶杯重重一搁，“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吧？！”
赵诚平静道：“他们来闹，是因为他们儿子伤了我，我要依法起诉，行使自己的权利。请问，这和你们口中的女人有什么关系。她有什么错？我又有什么错？”
“你，这，你这……”副院长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总之，他们这么天天来闹，严重影响到医院的正常秩序。你这样，你先休假吧，什么时候处理好了自己的私事，什么时候再来上班。”
赵诚抿了抿唇，取下自己的工作牌放在桌上。
副院长一惊：“你要干嘛？”
赵诚目色清明，“我辞职。一个用人单位，连最基本的是非都不分，我无法在这样的地方工作。”
……
接到姜知静的电话，方茹很意外。
“见一面。”姜知静在电话里，一如既往的强势。
方茹犹豫了下，姜知静道：“赵诚给不了你的答案，我可以给你。”
于是，方茹将自己武装了一番，冒险前去。
姜知静开着车，将她带到一家颇有格调的咖啡馆。
并没有进去，而是将车停在路边，朝里望去。
方茹这时才看到赵诚和罗子琪，俊男美女相对而坐，相谈甚欢。
“赵诚辞职了，你知道吗？”
方茹一愣，“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
姜知静嘲讽地笑了笑：“你说为什么？你前公婆天天去医院扭着他闹，不辞职能怎么办？你以为医院是菜市场吗？什么烂菜都敢摆到台面上来。”
方茹死死掐着手指。
是了，是她疏忽了。
以刘家人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个性，找不到她肯定会去找赵诚。
可就算她知道了又如何？
就能让赵诚从漩涡里解脱出来吗？
或者说，她才是漩涡本身。
方茹脸色惨白一片，这些天来心里隐隐约约长出来的那些期冀，瞬间被折断。
姜知静侧头看她一眼，对她的反应还算满意。
“再告诉你，罗子琪是我们院长的独生女。”
“她很喜欢赵诚。”
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傻子都该知道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