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傅闻舟的努力, 许心瞳的花圃里终于种上了各种花卉。

她心情不错,这日拍了好几张照片发到了朋友圈。

下面一帮人点赞她,一开始她没放心上, 看了会儿发现有一个陌生的头像也点赞了她。

因为头像比较特殊,是一圈黑色上面点缀着很多细小的亮钻, 像是某种极光折射出的弧光, 许心瞳出于好奇点开了,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加了这么一号人。

他却在这时给她发了消息:[想不到你这样的大老板,竟然还会自己种花,真厉害。]

许心瞳回忆了一下, 这才想起来这人是陆青阳, 是那天王姣姣推给她的。

许心瞳当时急于脱身就加了他。

没熟悉之前觉得这男生还挺有意思的, 作为偶像,唱跳俱佳, 熟悉后就有点吃不消了。

他竟然是一个话唠, 逮着她就说个没完。

许心瞳实在是受不了, 找了个借口就溜之大吉了。

谁知这日她起早晨练时, 斜对面跑来一个矫健的身影,抬手跟她打招呼:“巧啊,瞳瞳——”

许心瞳一个健步刹住,差点摔个好歹。

陆青阳好似看不到她脸上惊悚的表情,热情地跟她聊起来。他才二十出头, 一米八五的身高极为惹眼,大冷的天居然只穿一件白T恤,宽大的衣袍掩不住健壮的胸膛和手臂上结实的肌肉, 说起话来嗓门也大,可丝毫没有聒噪的感觉, 反而散发着这个年龄该有的青春活力,荷尔蒙十足。

“上次姣姣说你也住这儿,我还不信呢,没想到咱们真是邻居啊。对了,你住哪一栋啊?我改天去串门看看你。”陆青阳说。

许心瞳尴尬地说:“不方便。”

陆青阳有点不开心了:“有什么不方便的?”

这人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从小被捧惯了那种,许心瞳一个头两个大:“真不方便。”

陆青阳的脸也拉下来了,负气地走了。

他本以为她是他的粉丝,之前在餐厅遇到,之后又迫不及待通过王姣姣加他还来参加他的演唱会,他对粉丝向来可以,见她也住这儿,那家境应该不会差,就想着做个朋友算了,没想到这人这么忸怩。

许心瞳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哭笑不得。

在职场上混久了,她多久没见过这种年轻人了?

幼稚都写在脸上,有时候有点无语,但有时候其实也不讨厌,还挺率真。

这个小插曲马上被她抛到了脑后,直到不久后王姣姣过来找她,拉她一道去参加她的生日会。

还以为是摆在酒店,到了地方她才大吃一惊,这竟然是位于运河上的别墅,她们乘轮渡过去,在半山高处停下,远远就看到山坡上一栋被小灯泡和花卉装点得格外绚丽的三层的独栋别墅。

许心瞳“哇哦”了一声说:“想不到你还是个富婆,做站姐这么有钱吗?”

王姣姣:“哪能啊,这是我姥姥买给我的。不然,靠我那点儿工钱和外快,干个一百年都不一定买得起这边的一间厕所。”

两人听完都笑了,手牵手进了别墅。

别墅里装修得和外面一样豪华,大理石地板、铁艺漆金栏杆、红木家具……格调虽然不算雅致,也是别具一格。

几男几女在宴会厅推牌九,瓜子水果都扔地上了也无人在意。

“你坐这边。”王姣姣热情地招呼她,把她拉到一人旁边。

许心瞳定睛一看,可不就是陆青阳。

陆青阳看到她,表情也有几分别扭,扭了过去。

许心瞳苦笑,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记恨?

她当然不会跟一个小自己好多岁的孩子计较,坐他旁边加入了战局,压根没把陆青阳放在心上。

许心瞳的牌技非常可以,玩几局赢几局,其余人都在惊呼,陆青阳也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之后他跟她一局,被她带飞了两次,他看她的目光就有点不一样了。

不过许心瞳没放心上,离开时,他从后面喊住她:“喂——”

许心瞳无奈回头,说:“我有名字的大少爷,不叫‘喂’。”

还以为他会翻脸呢,谁知他扬起一抹笑容说:“那好吧,许心瞳许小姐,我想跟你做朋友。你可以教我打牌吗?”

许心瞳没想到他的态度这么好,嘉许地笑了笑:“这态度还差不多。”

陆青阳也笑了,就没他搞不定的女人。

谁知他笑容没提起来两秒,就听许心瞳说:“但是很可惜,我是夫管严,家里老公天天吃醋,你这么帅,我肯定不能跟你来往过密的,别提教你打牌了,拜拜——”

许心瞳转身时都在偷乐。

晚上回到家一看,手机上居然有几条未读消息,全是陆青阳发来的:[你老公谁啊?有我帅吗?]

[照片发来看看。]

神经病!

许心瞳都想翻白眼了,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普信的吗?

转念一想,这也就是个被家里人宠坏的小破孩而已,她没搭理他,直接把他拉黑了,眼不见为净。

可有时候你越不搭理就越是适得其反。

过了会儿,门铃声响了。

许心瞳思忖着这个点儿谁会来开门,过去打开,就看到陆青阳站在门外,脸涨得通红,像是气愤的,愤愤不平地望着她:“你干嘛拉黑我?!”

许心瞳手还按在门把手,愣是愣了好久没吭出一声。

这要怎么说啊?

成年人之间自然是心照不宣,谁会过来问?

可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就是冲动、不成熟,也不够理智,尤其是自尊心受挫的时候,都能跳起来跟你掰扯很久。

许心瞳正头疼要怎么办,书房的房门打开了,穿着衬衣西裤的傅闻舟从里面卷着袖口出来。

许心瞳暗道坏了,就要把门关上。

傅闻舟已经看到了门外的情景,他嘴角抿了一丝笑意:“你朋友?”

袖口也翻平了,仪态磊落而大方,气质卓越,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陆青阳不觉多打量了他会儿,心里有点郁郁。

他这个年纪,最忌讳被人当小孩。

对方虽然善意笑着,可那眼神,分明就是大人看小孩的眼神,这不许心瞳说他是小孩还要侮辱人。

他本来想拔腿就走的,忽然就不想走了,就赖在那边,对许心瞳说,他人都来了,不请他进去喝杯茶。

许心瞳无语凝噎,生气地都要赶人了。

傅闻舟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充满了安抚意味,又对陆青阳道:“不太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他也不是非要讨这杯茶,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这两人都当自己是苍蝇似的避之不及,这谁受得了?

傅闻舟柔柔地笑:“我们夫妻俩要过二人世界,你觉得你待在这边当电灯泡合适吗?”

这就相当于直接赶人了,没想到这个看似斯斯文文的男人这么说得出口。

陆青阳涨红着脸捏着拳头走了。

他转身那一刻,许心瞳还心有余悸,担心他回头就给傅闻舟一拳头。

这边还没平复,一道幽幽的目光已经凝在她脸上。

许心瞳头皮发麻:“老公你听我狡辩……不是,是听我解释……”

“好啊,你解释吧。”傅闻舟搂着她将她拉到怀里,跟她耳语,“慢慢说,不急。”

他还给她倒了一杯水,把她拉到腿上让她一边喝一边说。

这哪里是听她解释?刑讯逼供都不带这样的吧?

许心瞳欲哭无泪。

可这都是她自己惹出来的麻烦,她自然也不好推脱,只好一五一十交代起来。

那茶她也没好意思喝,傅闻舟听到一半,自己端起来,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完了。

他双腿岔开,悠闲地喝着茶。

她像个小犯人似的膝盖并拢坐在他大腿上,竹筒倒豆子似的交代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小心翼翼地看向傅闻舟说:“交代完了。”

傅闻舟:“没别的了?”

许心瞳都快哭出来了:“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傅闻舟将空了的茶杯搁到桌上,回头就狠狠吻住了她。

他紧紧压着她,她几乎都不能动弹,全身好像缩成细小的一个点儿,四面八方承受的感知都格外鲜明,很快小脸就烧得像火炉一样了。

她推拒着他的胸膛,白白的脸蛋上都是氤氲的潮红,媚眼如丝,像是喝醉了。

“老公……”

“再喊一声儿。”

“老公——”她的声音已经变成了细细的呜咽声。

他手搁的地方不太巧,但又实在太巧,捻着丝袜的一抹边儿撩起来,又放松。裙子湿了,袜子也湿了,一片狼藉。

就听得啪嗒一声,袜子弹回去打在她的腿上,微微的一圈红痕,很快就消弭了。

只是,如浪潮般奔涌而来又散去的热意还在,灼烧着她的脸颊。

许心瞳狼狈不堪,眯着眼睛望着他,渴求着,可他偏偏衣冠齐整地坐在那边,身上的衣襟都不乱一下,俨然一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让人无可指摘。当然,得忽略他手放着的位置。

许心瞳恨极了,又懊恼又不知道要如何是好,狠狠地在他肩膀上咬一口。

不深,留下一圈濡湿的水痕,像是小兽发怒时啃咬的痕迹。

咬过后,她又不甘不愿地哼了两声,似乎是嫌咬得不够尽兴。

“怎么还咬人啊?是小狗吗?”傅闻舟叹了口气,大手捏住她尖俏的下巴,爱怜的吻了吻,修长的手指探入她的口腔里,拨弄那香软的小舌,玩儿似的,“太不乖了吧。”

她觉得他就是故意的:“混蛋!你是不是不行?!”

“我行不行,宝宝不是最清楚?”他贴到她耳边。

许心瞳耳朵霎时通红,恨不得踹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