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许心瞳又去“追星”忽略他的事情, 傅闻舟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只是回去的路上不怎么搭理她了而已。
许心瞳解释了好久,他嘴里说没事,不介意, 但许心瞳清楚,这是还在吃味还在小心眼呢。
后来她也懒得哄了, 觉得这男人真难搞, 怎么就这么难搞啊。
回去时她满脸的挫败,拿了毛巾就去洗手间洗漱。
出来时却不见傅闻舟人影,她诧异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没发现他, 又拿了手机打给他。
傅闻舟接了:“我在给你的花圃浇水。”
许心瞳挂了电话走到外面, 果然看到月光下一道修长人影绰绰倒映在地砖上, 走近看,他手里拿着水壶, 正给花苗浇水。
“……这些都是你新种的?”许心瞳诧异之下问他。
“对。你不说你没时间打理吗?我回来了, 我帮你打理。”傅闻舟解释。
许心瞳心里寂静无声。
她在月色下静静望着他, 只觉得他一双漆黑的眸子虽如往常淡然, 却也凝着难言的情愫。
她心尖**漾,忍不住扑上去抱着他,和他唇舌交缠。
彼此的气息缓缓交融在一起,好似踩在云端上,虚虚的不真实。
什么龃龉, 什么怨怼,忽然全都烟消云散了。
傅闻舟抱起她,缓缓走向屋内。
一摇一摆, 像是乘着小船似的,她窝在他怀里, 感觉自己快醉了。
年前的事情多,许心瞳一天要往返公司好几次。
有时候傅闻舟让她休息一下,她就板着脸跟他闹,说自己手里的事情那么多,怎么休息,休息了就是在拿他的钱挥霍,在浪费人生。
她说起来头头是道,傅闻舟也不好说什么了,随她去。
她要是想做什么,他真拦不住,当然也不想拦。
只要不是原则上的问题,他向来都是无条件支持她的。
许心瞳做事雷厉风行,甚至有些不管不顾,铁血手腕镇压手底下一帮跟她作对的人,有时候自然也会招致反弹。
其中以某两个董事为首的人,最近就处处给她使绊子。
有一次开会,两人当场就跟她杠起来。可惜口才不如她,被许心瞳三言两语骂得找不到北,气得吹胡子瞪眼,拂袖而去。
傅闻舟全程旁听,只低头含笑,什么都没说。
其他股东也没吭声,其实也在观望,看看这位大老板的反应。
许总虽然很有能力,但是这两年手里权柄过大,大老板在这种重要会议上什么话都不说,其中的意思实在是耐人寻味。
所谓功高震主,不少人怀疑傅闻舟不会忍耐她太久。
有一次许心瞳去洗手间时还听到两个实习生在窃窃私语:“傅董还能忍许总多久啊?”
“谁知道,她太狂了,是不是觉得誉恒是她的私产啊?刘董怎么说都是老臣,而且是傅董一手提拔起来的,她也太不给傅董面子了。”
“就是,打狗也要看主人啊。”
“我猜她马上就要被调去坐冷板凳了。”
许心瞳神色自若地洗了手,回家后,见傅闻舟叠着腿悠然在沙发里喝咖啡,走过去把咖啡杯从他手里夺过来,“啪”一下拍茶几上。
傅闻舟楞了一下,失笑:“我又怎么惹你了?”
许心瞳:“等着你罢免我。”
“我?罢免你?”傅闻舟笑道,“你罢免我还差不多。”
许心瞳:“今天主持会议的时候你也看到了,多少人等着看我的笑话呢!”
说白了她就是要他表态,傅闻舟自然看出来了,竖起三根手指学着她的模样发誓,说自己绝对不会,她的身家是她的,他的身家自然也是她的。
许心瞳心情不错了,可过一会儿又觉得不对劲。他这竖起手指信誓旦旦发誓的样子,怎么那么像她常干的啊?
余光里瞥见他唇角含笑,她愤愤地扑上去:“你取笑我!”
傅闻舟顺手捞住她细软的腰,将她抵在墙上吻了会儿。
许心瞳小脸通红,一开始还忸怩了会儿,过一会儿原形毕露,主动搂住他的脖子又啃又亲,还不断提出各种要求,要他抱抱她,亲亲她……
傅闻舟早就习惯了她的厚脸皮,不但不讨厌,反而觉得格外受用,搂着她又吻了吻她的耳垂。
许心瞳微颤,只觉得他唇上滚烫灼人,不由攥紧他的大手:“还要工作呢,别乱亲了。”
“公司里工作就算了,还把工作带到家里?”傅闻舟语气不太满意。
许心瞳撇撇嘴说:“你现在是不管事了,我可不行,没看到那些股东高管一个个恨不得吃了我的样子。”
“好吧,那你去工作。”他放开了她。
许心瞳三两下跑到了书房里,捧着红彤彤的脸。
她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上淡淡的白光将漆黑的屋子映照得有了光亮。只是,只有淡白色的一层,像夜色里撒照下来的凄清月光。
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她尚且来不及反应,就听得门又关上的声音,一个火热的怀抱把她揉到怀里,他滚烫的唇舌热辣辣地卷着她的耳垂,一瞬间将她笼罩在一片火热的汪洋中。
许心瞳颤了下,呜咽着差点要出声,被他搂抱着按在腿上。
他的声音里充满着诱哄:“宝宝别工作了,先陪陪老公好不好?”
许心瞳声音可怜:“不工作哪来的钱?”
低头,他英俊的眉眼近在咫尺,漆黑凤眸,微微噙着笑,是那样的风姿。
薄薄的毛衣紧贴肌理,偾张又内敛,扣着她的那只腕子上,隐隐有属于成年男人才有的青筋。
她红着脸贴过去,嗅着他身上那种特殊的冷香,分明是火热的,又带着奇异的镇定作用,好像冰火两重天。
她紧紧抱着他,听得他在她耳边说一些平时根本不会说的骚话,脸颊像是快烧起来了。
情到深处,便是什么羞耻都没有了,抓着他的手指往里送,唇儿收缩着紧紧衔住。
她嘟着嘴巴更狠地缠吻着他,像只**的小猫儿,跟平时完全不一样。
“宝宝喜欢老公吗?”他修长的大手捞过她的脸,非要她氤氲的眸子睁开,要她望着他。
许心瞳带着哭腔应声:“喜欢,最喜欢老公了!”
她紧紧抱着他,恨不得把他嵌入自己身体里。
傅闻舟抱着她去冲澡,她纤细的胳膊还紧紧缠在他脖子上,非要他边抱着她边给她放水。
“这么娇气?就可这劲儿折腾你老公吧。”傅闻舟叹气,可声音里都是笑意。
许心瞳搂着他,非要他跟她亲亲,边给她洗边亲她。
“老公只有两只手,一只手抱着宝宝,一只手给宝宝洗澡,还怎么亲亲摸宝宝?”
“亲亲又不用抚摸,你一只手抱着我,一只手给我洗澡不就行了吗?”
“宝宝懂的还真多。”他声音里涤**着浅浅的笑意,调侃的意味很明显。
许心瞳恶形恶状地瞪他,又抓着他的手放到胸口。
傅闻舟说她这边这颗红痣很漂亮。
许心瞳贴过去,在他耳边吹气说有个地方还有一颗,你知道在哪儿吗?
捞着他的手没入温热的水中,往下探索。
傅闻舟微怔,表情有些讳莫如深。
她痴痴地笑,满心满眼是调戏他成功的得逞。
可当他真的维持着那样的笑意,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的时候,她就笑不出来了。
他的眸底好像有一个黑洞,暗沉无边,要把她完全吸纳进去。她觉得有点缺氧,好像呼吸都被他一点一点地吸过去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对视,身上还湿漉漉的,偏偏他不动如山,许心瞳却觉得自己好像玩大发了,下意识脚底抹油就要开溜。可是身体好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根本挣脱不了。
她的心跳得格外地快,砰砰砰砰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心上似乎也摆了一面巨鼓,有人在上面不停地擂击,似有千军万马滚滚奔腾而来。
瞳瞳,你要到哪儿去啊。
他声音很低很低地唤她,隐约还含着笑。
许心瞳刚要逃去两步,又一个趔趄跌下去,浴缸里溅起一大片的水渍。
她攀着浴缸边坐了起来,仰头望着他。
他的毛衣不知道何时除掉了,冷白的灯光映照在结实的身躯上,宽肩窄腰,坚硬的肌肉线条明晰,上面只覆盖着薄薄一层皮脂,高大又修长,充满着美学的力量感,让人着迷、疯魔。
她双手盖住眼睛,不好意思去看。
可过一会儿,手又悄悄半开一丝缝隙,偷偷地看。
过来,傅闻舟说。
许心瞳贴过去,整个人都无力地挂在了他身上,男人的手顺势把住她一截细腰,沿着腰线缓缓往下,掌心熨帖着最柔软之处。
“你好坏啊——”她瘫软在他身上,趴在他坚实的肩膀上控诉。
好似有团火在心尖上燃烧,如万蚁啃噬不得释放。
“以后还跟我置气吗?”傅闻舟隐忍着又吻她的眉眼,她娇滴滴地哼唧着,像是在诱哄他要更多。
“不了。”她捧着他的脸,用舌尖舔他的唇。
嘴里尝到一丝甜,但更多的是微咸的苦涩。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
这段日子以来,他们确实是互相煎熬,互相折磨,好在都过去了。